“哎，不必如此多礼。”
曾文山话虽这样说，身体却理所当然得受了徐范一礼。
“曾老师，我想问问您知道那个黄玟老师的事情吗？”
徐范问道。
“嗯。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这才是君子所为。”
曾文山严肃地说道。
徐范连忙将自己的学生名单递上，指了指最后一行。
“那个李德立，是从我这儿划拉出去的。拜托您和我说说，我也好做应对。”
“哦。”曾文山明了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这个学校有一种规则叫做末位淘汰，你知道不？”
“不知道呢，李局长没和我说过。”
“你刚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那我就来和你说一说。”
“江北实验学校实行教师淘汰制，如果一个老师连续三年同科级垫底。那么他将自动离校，那个黄玟已经两次垫底了。
“第一次是她新教师没经验，第二次是她班被吴主任安排了一个差生，这次是第三次。
“那个李德立，又差又坏。”
曾文山说到这，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小声地说道，
“听说，李德立是财务主管李涛的侄子。而李涛是李董的人。这下你懂了吧？”
“懂，也就是说黄玟这次估计完蛋了。”
徐范应道。
“八九不离十。”曾文山点点头说道，对于徐范的秒懂很满意。
“那她指的没答应吴主任，又是什么事？不会是潜规则吧？”
徐范挤了挤眉。
“说啥呢？我们可是老师呢，可不兴社会上的那一套。再说了，他要敢潜规则，我早举报他了。”
曾文山连忙摆手说道。
“哦？那是什么事儿？”徐范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我们是民办学校，本身就是靠高额学费来不断发展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与利益相关，这里面的关系就错综复杂了。
“比如，有一些大老板他就愿意花巨资让自己的孩子考一个好的分数。可他的孩子又不是读书的料。如果是你，你说想怎么办？”
曾文山顿了顿，看向了徐范。
徐范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曾文山随即说道：“众人能试的都试了。可还是没有办法。可李董又不能推脱，强压之下，吴主任就想出了一个招数。”
“什么招数？”徐范瞪大眼睛问道。
曾文山附在徐范耳边悄悄说道，“中考作弊。”
“不是吧，这是要坐牢的。”徐范小声地说道。
“不至于，监考老师写答案给考生，顶多记过处分，最坏也就是开除。”
曾文山说道。
“那您也做过？”徐范皱着眉头问道。
“我？即使是我愿意做，他们也不愿意让我去做啊。”曾文山笑了笑。
“为什么？”徐范满脸疑惑。
“我可是副高级职称，名誉担当！他们才不舍得。”
曾文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哦，我懂了。敢情新教师就是炮灰，有事新教师背，有利学校拿。”
徐范眯着眼睛说道？
“你明白就好。我看你也是个懂事的。而且吴主任愿意把李德立的名字划拉掉。说明你还是有点关系的。有些事，你就明哲保身，不要去掺和。懂吗？”
“懂！谢谢曾老师！”
徐范又对着曾文山哄了哄手。
徐范自然不会明哲保身，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既然自己遇到了，那自然就得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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