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走了进去，直奔卖衣服的柜台。
大早上的没几个人。
卖衣服的柜员懒散的站着，甚至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前面的玻璃柜台上。
他侧着身子跟旁边那个柜台的姑娘聊天。
那个姑娘跟她的姿势也差不多。
两个人聊的火热。
卖衣服的柜员背对着过来的两个人，人走近了也没有发现。
还是跟她聊天的人指了一下她才回过头。
倚着柜台的身体站直了起来。
“买衣服啊？”
爱搭不理的问了一句。
哪怕国家已经从计划经济改革成了市场经济，外面的商店层出不穷，可端着铁饭碗的售货员依然是那副高姿态的样子。
反正卖不卖出去衣服她都是那么多工资。
陈娟不是个会呛人的性格，贺国民也不会跟女的呛，两个人都不说话话气势一下子就下去了。
售货员一下子就占领了主场地位。
“麻烦把那件衣服拿下去给我们看看。”
看陈娟没说话，贺国民想着是自己给陈娟面买衣服，他开口了。
售货员随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就明白了是哪件衣服。
“哟，这件衣服八十九一件，有钱买嘛，先说好啊，衣服只能看和摸，不能试啊！”
售货员除了态度不好之外，也没想为难谁，撑起衣杆把衣服撑了下来。
说是有没有业绩都不影响她拿工资，但是别的柜台东西都出溜的往外卖，总不可能就她这个柜台业绩一直垫底吧，遇到有人来买衣服她还是挺开心的。
两个人也是进出过这种商店的，也没问出“为什么不能试”的这种话。
国营商店出品的东西质量绝对有保障。
陈娟看见那件衣服出现在眼前，摸了摸。
真舒服啊，她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料子，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难怪不得要八十九一件。
八十九啊，换做在老家不知道能买多少身衣服了。
看陈娟喜欢，贺国民也不觉得价格贵了。
难得老婆喜欢，那就买吧。
“包起来”三个字正想说出口，贺国民把手揣进兜里，这才想起来兜里没多少钱了。
手揣进兜里一摸，倒是有不少票子。
不过在贺国民的记忆里，除了有一张大团结之外好像其他的都是些零票子。
他侧过头一看，陈娟还在开心的摸着那衣服。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售货员打断了。
“还摸啊，摸两下就差不多得了，待会儿都给我摸起毛了。”
售货员拿过放在柜台上的衣服，又撑了起来。
“到底买不买？”
售货员的眼光看向贺国民。
贺国民和他对视一眼眼光又看向陈娟。
【得了，又是个买不起的，白费我的心思】，售货员心里想着又是个光看不买的。
陈娟也转头期待的看着贺国民。
她心里自然是喜欢这件衣服，想让贺国民给她买，不过这价格不便宜，她也拿不准贺国民的心思。
她以退为进的说了句。
“国民，这太贵了，算了吧，我们不买。”
她期待着贺国民说，【这哪贵了，你喜欢咱就买。】
贺国民倒是想说出她期待的话，可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说出来。
“也行，你说不买那咱就不买了。”
售货员和陈娟都是一样的表情，震惊的看着贺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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