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又提起藤条抽两鞭,那丫鬟在也未出声,因为她彻底成了一条死鱼儿趴在地上。
那丫鬟倒趴在地上不在有何动响,林希赶紧迎前止住钱管家手上的藤鞭甩开,遂,蹲身凝了凝,用食指探了探鼻孔处,叹道:“谢天谢地,还好还好。”
遂,又起身质问钱管家,道:“你为何笃定真凶是她?”
钱管家顿哑口,急道:“昨夜守灶房之人仅她一人,又无旁人,况且物证俱在,不是她还能有谁?”顿了顿,指着那垂死的丫鬟,又道:“我怀疑她就是清风教潜入府中的内贼!”
内贼,简直可笑,钱管家的想象力还挺丰富,可昨夜守灶房之人确实仅她一人,并未有其他人,若她悄悄将药物偷换,虽不被人察觉,但她这么做无疑掩耳盗铃,若真是这样,简直愚昧!
若真如钱管家所道她真是清风教潜伏在同知府的内贼,可清风教余孽早已逃离黎城,此时谋害蔡氏又有何因呢?
而且下人将药材买回,等等,难道是那下人偷偷做的手脚?
林希眉锋一转,同知大人已唤人将那下人叫来,那下人凝了躺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后便知道发生了何事,面色顿失白,抬手将一张纸条交给钱管家,又转手给同知大人,林希也紧忙上前一侧查看。
纸条上是昨夜柳倾叶写的采购药材清单,同知大人抬手唤人前去药铺打探,不到一刻钟,便回报:“他确实购买的是药材,而非阿芙蓉。”
凶手也不是那下人,遂,同知大人也就抬手唤他自行离去,那下人仿佛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猛地连磕数头,转身离去。
半晌,林希唤众人也先行离开屋内,只留下那微微颤颤的蔡氏小丫鬟问话,道:“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小丫鬟拘谨的微微点头应道,林希道:“夫人与你关系如何?”
“夫人也待奴婢极好。”小丫鬟躯身,懦懦道。
“你是甚时候开始伺候夫人的?”
小丫鬟道:“奴婢原就是夫人的丫鬟,夫人过门时,奴婢也一同陪嫁过来的。”
林希两眸深凝着小丫鬟,这么说来她跟蔡氏生活了起码有十几余年了,关系自然也是极好,道:“夫人与三位姨太关系如何?”
忽,小丫鬟像是受了惊,直摇头,道:“奴婢甚也不知!”
林希续问了一遍,小丫鬟依旧摇头不知,她并非不知,而是不敢,越是大户人家家教、管教甚严,下人们更是谨言慎行,故,又道:“莫怕,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如实的说,我定保你平安!”
小丫鬟虽还是有些怯胆,或许是林希方才之言给她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又或是林希本人对她似有一种亲近,道:“夫人与三位姨太一直不睦。”
“怎讲?”
小丫鬟不敢在续说下去了,她虽有心相信林希有能力保住自己,但还是不禁后怕起来,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凝着她,本来在府中就谨言慎行,如今还在背后议论三位夫人,是闲命活的太长了。
林希倒也体谅小丫鬟,遂,与她在闲聊几句后,抬手以示她离去。
小丫鬟顿劫后余生躯身一礼后,笃笃离开屋子,同知大人离开屋子后便唤钱管家将府邸所有厢房、偏房仔细搜查,又将府邸内外院翻了个底朝天,却甚都未查出来。
这时,府门处进来一行人,众人回头侧凝,原来是陆知县带着数名捕快等人,襄萍也一道跟在身后,瞧见林希,像只兔子蹦哒蹦哒迎来上下横凝,道:“哥,你没事罢?”
“何事?”林希二丈摸不着头脑,皱起两道眉问道:“出甚事了,襄萍?”
襄萍依旧左右横凝着林希,还上手左摸摸右拍拍,干笑道:“没事,没事,嘿嘿!”
陆知县一见同知大人便以施礼,面容却凝着林希,仿如大石沉落般,道:“同知大人,下官听闻您府内出事,不知出了何事?”
同知大人半晌未应话,两道深眸郁郁不乐,悲悯心中,哪还有心思理外来声,遂,转身问林希才得知蔡氏故去的消息,二人不愧是父女俩,同时惊‘啊’的一声惊出,两眸瞪得比鱼还大。
好在同知大人并非是问林希算账,今儿一早他被请入同知府不知缘由,许久未归衙,还以为之前横撞之事并未结束,今日势要秋后问罪的。
陆知县于心不安,当即唤数名手下随他不请至同知府,襄萍得知也一道跟来相助。
小丫鬟、灶房守夜之人与那下人可以基本排除不是凶手,那凶手又是何人呢,蔡氏乃同知府正堂夫人,常年幽居府内,在外肯定与人无甚结怨,只是在府中与三位姨太不知有甚大仇怨,那就不得而知了。
其又是清风教信徒,清风教自然亲赐‘神药’,难道府里还真留有清风教之人,若真有内贼,清风教已不复存在,不知逃到何处,他还留在同知府内是何用意?
然那‘神药’!
“等等!”林希忽想到了甚,指道:“如果我没猜错,夫人所中的阿芙蓉并非出自清风教。”
众人顿怔住,不解。
“昨日,我师傅给夫人脉诊时道夫人不过半月即可痊愈,然清风教数日前已名存实亡,逃离黎城,阿芙蓉也已被县衙带回尽数销毁,当然也不排除清风教还有其他余孽、据地之所。”
陆知县接道:“依你之见,接下如何?”
林希缓缓放下青花杯,道:“伯父,我有一事相问。”
陆知县抬手示意林希尽管开口,续道:“阿芙蓉在咱们大明朝貌似并不受管制罢?”
“阿芙蓉虽不受朝廷管制,然只有大药铺才会收购阿芙蓉并贩卖,若平民百姓想要购买这从海外运输至大明朝的阿芙蓉,却是天价,仅仅一两足可抵年收成。”陆知县微微点头,淡道。
林希点了点头,拱手又道:“烦请伯父派人去黎城大药铺内查看近两年前可有谁购买过阿芙蓉?”
陆知县点了点头,拂起长袖转身吩咐捕快随他一道速速查办,一侧的同知大人呆坐在厢房,眸里不见一丝光芒,想是现在林希等人说甚,他也全然不知,陆知县一行人刚离府,诸葛文斌起身问道:“不知林兄为何是从两年前查看,而不是数月之前?”
林希拂起一抹诡笑,道:“昨夜我师傅问诊时道夫人半月即可痊愈,可当时我并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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