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如果说错话惹得关五郡主不快的话,他家主子会扒了他的皮啊!
飞影的沉默反而让关云锦误会了,她小声说:“小侯爷简在帝心,身上可能会有秘密任务,不能让外人知晓,放心,我理解。”
飞影:“……”
您理解了什么?我都不理解呢!
很快赫连岳真就从衙门出来了,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官员同行,比起衣着一如既往的赫连岳真,这位官员穿着朝服,还颇有气势。
话说,小侯爷先前有说他是下了朝去点卯,怎么他上朝都不用穿朝服吗?
“单大人,本侯确实与人有约,大人好意,本侯心领。”赫连岳真说着示意被称为单大人的官员看向关云锦一行。
关云锦目光与赫连岳真对上,看到他眼中的歉意。
单大人不认识关云锦,但却认得赫连岳真的下属飞影,视线落到关云锦四人身上,在关云锦身后的白芷三人身上略略停留,她们虽换了男装,但没像关云锦这般捯饬,所以还是能一眼看穿她们的真实性别。
所以单大人目光从白芷三人身上移开又落到关云锦一张猥琐脸上时,毫不掩饰厌恶的冷哼一声,又对赫连岳真说:“侯爷贵人多忙,本官便改日再约,请。”
“请。”赫连岳真也略一拱手。
单大人坐上轿子便离开了。
赫连岳真走向关云锦,歉道:“让郡主久等了。”
“没,也不久。”前后也就五六分钟,真没多长时间。前世她跟朋友约了逛街,等对方化妆都至少十几二十分钟,五六分钟着实是短的。
飞影插问了一句:“侯爷,单大人今日又邀您喝酒?”
赫连岳真淡淡瞥了他一眼,飞影想到一盏茶前自己走神,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他是急了。”赫连岳真语气冷淡,说完又意识到关云锦还在,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事扰了兴致,遂又扬起笑容,问她道:“郡主可有喜欢的酒楼?”
关云锦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我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上街。”反正原主是从来没来过东西坊市,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法华寺,还一路窝在车里。
她这么一说,赫连岳真顿时有些尴尬,说错话了该如何补救?
见到赫连岳真的表情,关云锦又顺势补了一句:“不过我不挑食……”等等不对,是她要请小侯爷吃饭,不是小侯爷请客,她说不挑食,还真把主客给弄反了!
“要不然我们就去最大的酒楼?叫什么来着……”也不怪她没做功课,着实是因为没想到今天出门就能遇上小侯爷啊。
白鹭小声提醒:“醉盈楼。”
“哦对醉盈楼,我们去醉盈楼,行吗?”关云锦接收到白鹭的提醒,立马现用。
赫连岳真自不挑剔。
醉盈楼位于东坊市与主城街道相邻之处,装修的富丽堂皇,酒楼内饭菜飘香四溢,菜品也多,即使还没到饭点,关云锦也被那浓郁的味道熏得饥肠辘辘起来。
若说醉盈楼最大的缺点,那就是贵。除了贵,没其他毛病。
关云锦从老太妃那里弄到了银子,必然不差钱,他们到得早,二楼包厢的位置都空着,关云锦选了个能看到主城街道的包厢。
“其实冬天最适合吃火锅。”落座后,关云锦来了一句。
“火锅?”赫连岳真拿铜壶斟茶的手一顿。
关云锦也僵了下,她又没注意场合,说出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
“我爹在世时亦喜欢冬日吃火锅。”赫连岳真将茶斟满放到她面前。
关云锦望着他不似作伪的表情,嘴巴张了张,继而又皱眉,这个时代有火锅吗?他们说的是同一个火锅吗?
耿直单纯的白芨小声问身边的白鹭:“火锅是何物?好吃吗?”
白鹭同样小声回应:“不知。”
关云锦:“……”所以赫连小侯爷是在套她话吗?
“火锅在平阳城周边比较盛行,直接点火,架一口大锅,熬上汤,肉菜面条都放入里面烫一烫,只要火不断,适时再添些汤,就能让城中百姓和官兵们都能吃上热食。”飞影解释,不过他并未压低声音,“火锅这吃法还是是我们老侯爷想出的呢。”
咦?!
关云锦看向赫连岳真,赫连岳真无奈一笑:“我爹嫌府里吃的太精细,牛羊肉都切得极细,到了冬日饭菜从厨房端到屋里已经冷了一半,就用小火炉和一口铜锅,煮肉吃,”
关云锦:“……”古人的智慧啊,不容小觑。
哪怕知道了火锅是真存在,关云锦也没敢再往这方面带话题,更没解释她是如何知道火锅的存在,有句话叫做欲盖弥彰,越解释反而越让人怀疑。
关云锦和赫连岳真同坐一桌,其他四人一桌,菜和酒很快上齐,关云锦摸了摸放在热水中的酒壶,又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不太像酒香的香味。
赫连岳真被她这略显幼稚的举动弄得不自觉勾起唇角,温声道:“可是要喝?”
“一会儿尝尝,就一点。”关云锦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比划了一个很短的距离。没办法,前世的她是一杯倒的酒量,还是啤酒,这具身体能不能喝酒她还不清楚,不过安全起见,她也不会去作死。
赫连岳真颔首,笑意加深。
犹豫半晌,赫连岳真还是将一早就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绑架一事,幕后之人,她回北静王府后可遇到麻烦……
他去查了涉事的陈春芝、陈大和王二喜,后两人身份属实,那天两人所说也都是真话。陈大是上门女婿,王二喜家中原是小富之家,因王二喜相貌不佳,难觅佳婿,只得为她招婿。陈春芝是陈大的妹妹,入赘后也将这个妹妹接到了王家。陈大和王二喜育有一双儿女,陈大在王家夫妇过世后一点一点掌管王家店里的营生,也渐渐生了心思,王二喜在经营方面并无天赋,眼看着家中店铺落入丈夫口袋,也另寻了一赚钱之法。
——王二喜和艳春楼老鸨搭上了线,常诱骗涉世不深相貌好的女子去艳春楼,从中获取钱财。
陈春芝从小吃不得苦头,仗着有一副好身貌从一些好色的男人手里骗些银钱……基本与王二喜所供述并无出入。
只是陈春芝、陈大和王二喜三人好查,北静王府却不好轻易入手,他担心关云锦此时回了府会遇上危险。
然……
关云锦将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赫连岳真,手段从头到尾的简单粗暴,轻而易举找出来“幕后黑手”,还把人给吓得今天一早就卧床不起。
小侯爷:“……”
邻桌飞影耳朵竖着,将关云锦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惹得同桌三个姑娘都嘲笑他的傻气。
“郡主英勇果决,在下甚是佩服。”飞影被嘲笑后红着脸挤出几个字。
白芨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不过仔细一想,昨日那场景对白芨来说还是有点暴力的,倒不是把陈奶娘打到屁股出血,而是关云锦单手掐着四郡主关云夏的脖子将她提的双脚差点离地,有点让人心生畏惧。
“所以我就说,你们聪明人就容易想太多。”关云锦说完后还点评了一句。
小侯爷:“……”从未有过的浓浓挫败感。
瞧着小侯爷与昨天关云韶如出一辙的表情,关云锦心情大好,感觉酒也烫的差不多了,便提起来斟了两杯,等斟完才想起来她只是想稍微尝一口的,结果两杯都倒满了。可这酒杯小的很,这么点量应该……没事吧?
“不若只用筷子沾些尝尝味?”赫连岳真看出她的迟疑,好笑道。
“……你这看不起谁呢?”关云锦睨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赫连岳真:“……”不,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很诚恳的建议!
一杯酒下肚,关云锦咂咂嘴,没有白酒的辛辣,也没有啤酒的苦涩,有点香,还有点甜,只是这味道,只比白开水好了一点吧?
“是不是上错酒了,这是糖水吧?”关云锦觉得受到了欺骗。
赫连岳真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头,诚恳道:“此为青梅酒,初尝时味道如糖水,再尝时可闻青梅香。”
“是吗?那我再……”关云锦也才知道这叫青梅酒,但完全没尝出来,想再一试,伸出的手却被另一只手覆上。
赫连岳真也怔了下,慌忙缩回手,耳尖慢慢染上绯色,眼神闪躲的解释:“此酒后劲大,莫要多喝。”
真……纯情啊。
关云锦心想,同时心里还有点痒痒,仿佛有只小奶猫用小爪子挠过。
心痒,爪子还有点痒,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现在霸王牵起小侯爷的小手,小侯爷会不会整个人烧着?
算了,还有四个电灯泡在呢,不好太光明正大的耍榴芒。
可眼下小侯爷垂眸也不敢再看她一眼的模样真的好勾人……纯粹是诱人犯罪嘛,他长得又那么俊,简直犯规!
“咳……”关云锦清了下嗓子,找了个话题:“对了小侯爷,先前那自称国舅的泰宁伯是什么来头?”
有了话题,尴尬氛围好似得到了缓解。
赫连岳真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方才手掌触及的属于女子的柔软手背,语气尽量自然道:“后位空悬,岂有国舅?”
“知道那家伙是故意自抬身价,那泰宁伯呢?”关云锦还是听到了赫连岳真跟那个青年对话的,更叫他诧异的,还是那人看到赫连岳真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赫连岳真:“泰宁伯名祁瑞薃,父亲祁望山曾是先帝心腹部下,随先帝打下江山,是开国功臣。先帝登基时按功勋封爵,祁望山荣封泰宁伯,爵位世袭三代。祁望山去世后,其子祁瑞薃承爵。今上登基大选时,祁望山长女入宫,诞下大皇子萧明琅后赐封贤妃,贤妃乃是祁瑞薃亲姐。”
“原来如此,有一个在宫里当妃子的姐姐,难怪那么嚣张了。”关云锦嗤笑。
“圣上登基后后位空悬至今,贵妃无子,宫中一贵妃两妃及两贵人仅贤妃和淑妃各得一皇子,不少人猜测日后后位会落两妃身上。”赫连岳真继续说。
也不难理解,景阳帝膝下就两个儿子,皇位总归会落到其中一人头上,两名皇子为皇位而争,后宫两个皇子母亲自然也为后位而争。哪怕她们上面还压了一个暂时掌凤印的贵妃,可贵妃最大的劣势在于她没儿子傍身,她仅有一个公主,因此贤妃和淑妃都没将贵妃当成敌人。
“你是不是对那个泰宁伯做过什么,他见到你的时候比老鼠见了猫还害怕的样子。”关云锦对皇宫内院皇帝家事没甚兴趣,她更感兴趣的还是赫连小侯爷。
赫连岳真腼腆一笑,“我回京后曾有一次遇见他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稍稍教训了他一番。”
“……只是稍稍教训?”关云锦语气调侃。
稍稍教训……自然保守的说法。
赫连岳真遇上祁瑞薃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那日恰好他从宫中出来,在景阳帝南书房中看了许多密卫调查得来朝中官员的阴私作为,他在平阳城浴血沙场,保卫家国,但朝廷里那些尸位素餐者暗中克扣粮饷,将士们的盔甲兵器以次充好,他心中火气如何能熄?
那么巧,祁瑞薃就撞到他火上了,偏偏祁瑞薃还一副眼高于顶唯我独尊的模样,赫连岳真能看得惯就有鬼。
那日,赫连岳真当街行凶,打断了祁瑞薃的双手双腿,他身边带着的四个护卫也统统被揍趴下,京畿府来人时,祁瑞薃还叫嚣着要诛他的九族,要将他五马分尸。然而当祁瑞薃得知他的身份后,被骇破了胆子。
赫连岳真没想到,祁瑞薃养了几个月身体是养好了,但却依然狗不改吃屎。
尤其,祁瑞薃今日想拦之人,是关云锦。
这次他没当街动手,不是顾忌谁,不过是不想再让关云锦受一次惊,虽然看到他生劈活人还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关云锦不一定会惊,但还是以防万一……吧。
就这样,赫连岳真说服了自己,将这笔帐暂时记下。
关云锦并不知道赫连岳真的想法,她此时也琢磨着去熟悉下地形,看到那家伙后绝对是要用上麻袋的,真当她堂堂武术协会会长大人是个被调戏了能一笑置之的人?简直太天真。
“咦,那个不是你的同僚,那什么单大人吗?”今天没起风,而且包厢里还很暖和,所以关云锦开着窗边吃饭边看行人,一眼看到了先前和赫连岳真一道从衙门出来的单大人,他也没坐轿子,而是换乘了马车。
赫连岳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单大人已经换了常服,小厮和他本人都左顾右盼了几眼,仿佛是确认无可疑之人,这才进了醉盈楼。
赫连岳真微微蹙眉,他有预感,单大人并不是一人来此。
“那个单大人是什么来头啊?”关云锦随口问了一句。
“……工部尚书单翦。”
“工部尚书?好像有些熟悉。”关云锦印象中似乎在哪听过。
听到她这话的白芨心直口快道:“工部尚书不就是京城第一才女单秋蓉的父亲嘛?”
白芷和白鹭想拦没拦住,齐齐瞪了她一眼。
白芨:“……”
单秋蓉,荣王府二公子荣泽宁之妻;荣泽宁,关云锦之前……夫?
赫连岳真看着关云锦陷入沉思,心中暗恼白芨。无论对哪个女子而言,成亲终究是一生中最大的一件事,可关云锦的那一次,比寻常女子更刻!骨!铭!心!
即使不能说是单秋蓉抢走了关云锦的夫婿,但本该成为她夫婿的荣泽宁在成亲当日给了她一纸休书,转而迎娶单秋蓉,终归不是一件喜事。
赫连岳真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关云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在赫连岳真担忧的目光中啧了一声:“想不起来是谁,应该听过。”
赫连岳真:“……”
其他人:“……”
------题外话------
今天假装摸个小手,明天努力真摸个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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