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伟转身就冲进了羊圈,里面果然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一只羊存在,吕小伟赶忙转头问胡卫:“这户人家养了多少只羊?”
“这个。。。。”吕小伟的这句话,直接把胡卫问懵了,大家都知道刘老头一家养羊为生,每次缴税的时候,都是自己报数的,自己也没查看过啊,而且,家畜这种东西,有时候生一些,有时候卖一些,数量一直都在变化,除了主人家,谁知道具体数量。
“大概多少只?有没有超过十只?”吕小伟不耐烦的问道。
“肯定有,我记得前段时间我收税的时候,刘老头说是十八只。”
那就好,吕小伟放下心来,既然人和羊都不见了,那么找人的话,或许路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但是那么多的羊,只要路过任何地方,都会有人看见的。
这时,在镇子上走访排查的张虎,也带着那些衙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面,张虎就拿着一叠口供,汇报他的成果:“大人,那个王氏的话应该可信,我们走访了老王家到澡堂子的沿途,有七个人回忆起来,当初老王是早晨才去彭氏那里讨要工钱的。”
吕小伟点点头道:“嗯,做的不错,这些口供先保管起来,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带的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擅长跟踪足迹之人,准确点是根据羊群的印记,进行跟踪。”
张虎刚听到吕小伟说有重要任务,当场高兴的挺直了腰杆,毕竟大人把重要的事,能够交给自己办理,也就说明大人不但相信自己的能力,更加证明大人对自己的信任。
后面听见大人要找跟踪羊群印记的高手,张虎咧着嘴就笑了:“大人,不用找别人,我老张在锦衣卫的时候,专门学过这个本事,虽说人的足迹不好跟踪,但是那些牛马羊之类的,顺着足迹和粪便跟踪即可,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吕小伟没想到,锦衣卫还学习这些本事,看着张虎一脸的自信,吕小伟指着院中的窝棚叮嘱道:“千万不要大意,找到羊群的踪迹,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这里就是羊圈,羊群应该是从这里出发的,你去看看,实在拿捏不准,和这些衙役商量商量,毕竟衙门里面也有追踪术吧。”
听到这位吕大人的话,张虎身后那些衙役,也纷纷抱拳领命:“大人放心,小的们一定竭尽所能,协助张大人追踪到羊群。”
“找到羊群的所在,扣押放羊之人,然后把人和羊群全部带回来,按照本官推测,它们应该是一个时辰前出发的,不会走太远,这个放羊人涉嫌命案,你们提高警惕,别让人跑了。”
听见羊群离开的时间如此之短,张虎更加信心高涨:“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罢,就带着衙役站在羊圈入口,一阵小声分析探讨后,众人都朝着镇子东面的方向追去。
留下的吕小伟和怜烟也没闲着,两个人对这个小院和那两间房,重新进行了一次细致勘察,不出所料,并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吕小伟则是找了个凳子,坐在院子中间,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实际上是在脑海中,复盘彭氏家的现场,以及刘老头家的所有情况。
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在怜烟都按耐不住烦躁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衙役,远远的看见吕小伟等人就大喊:“大人,大人,找到了,找到羊群和放羊人了。。。。。。”
一直到这个衙役跑近了,来不及停顿,就开始气喘吁吁的禀报:“启禀大人,羊群和放羊人都找到了,张大人正押着在回来的路上,怕大人等得着急,就让我先回来报信。”
“好”吕小伟起身笑道:“真没想到张虎还有这本事,假如那个放羊人真的是凶手,张虎就是这件案子的头功!”
说到这里,看着旁边怜烟一脸的落寞神情,吕小伟鼓励道:“当然了,没有怜烟收集各项证据,也没有办法给凶手定罪,也算是功不可没。”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吕小伟吩咐税吏班头胡卫道:“你现在回去,把昨天晚上张大人带来的那些案卷和证物,全都运送过来,顺便带上笔墨纸砚,本官就在这里现场审案。”
“遵命,大人。”说完,胡卫对着回来报信的那个衙役,指着地上的血迹叮嘱一番后,就返回镇上准备东西。
一个时辰后,等到胡卫带着审案所需的东西归来,刚刚搭建好临时公堂时,望向东边的众人,远远就看见,张虎仿佛一名得胜归来的将军,趾高气昂的赶着一群绵羊,旁边还有两个衙役,押解着一名陌生中年男子,向着刘老头家的小院过来。
走进院子之后,胡卫率先上前查看那名男子,然后对着吕小伟禀报:“启禀大人,这人正是刘老头当初收留的那个外乡人,我们平时都叫他放羊娃。”
“嗯”吕小伟轻轻应了一下,然后面色一肃,用手拍了一下临时安放在院子中间的桌子,喝问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满脸老实的放羊娃,被身后的两个衙役按的跪倒在地上,面对吕小伟的问询,一脸哭相的回答:“大人,小人自小就是孤儿,流浪乞讨长大,也不知道老家是哪里的,也不知道姓什么,那年被刘老头救下后,就跟着姓了刘,留在这里帮着放羊,现在叫刘全,大人啊,小人真的只是放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请大人明察啊。”
吕小伟悄悄打开自己的他心通技能,然后对着满脸冤枉的刘全问道:“先别急着喊冤,本官既然大费周章的派人把你找回来,难道会没有一点点证据?”
这句话一出,刘全的表情明显变得不太自然起来,虽然他赶紧低下头,极力的进行掩饰,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通红的脸色,以及一些其他细微的肢体动作,怎么可能逃过吕小伟的眼睛。
但是,通过他心通,从刘全在脑海里面看见的一幅画面,就连侦破无数惨烈案件的吕小伟,也是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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