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咬牙切齿的盯着戴维，片刻后，它却突然笑了起来——气笑了。</p>
“有什么好笑的？”戴维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你自称时之恶魔，能够掌控时间，那你应该就能看见事物的发展态势，所以我们大可省略掉中间那些无聊的步骤，直接把结果引导出来……”</p>
他摊了摊手，“我想，只有到了黑暗之神那个层次的存在，才能脱离你的‘时间’吧，既然你无法操控那位的时间，就不要继续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把她请来吧。”</p>
兔子听完后，并没有继续生气，反而嘿嘿一笑。</p>
“呵，小子，你很聪明，说的也大致没错，只不过你的眼界还是太浅了……时间这种东西，并不是这么运作的，有些步骤，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省略，而有些机会，只要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p>
戴维眯起眼睛，伸手招了招，让道格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p>
“兔子，我记得你在黑暗大陆时跟我提过萝丝塔莉亚女士的另一场交易，难道那就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么？”</p>
“没错。”</p>
“为什么？”</p>
“没有为什么，你只是错过了那个时间点，就是这么简单。”</p>
兔子耸了耸肩，“如果你无法理解时间点的概念，我可以换一种更通俗的说法：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变得足够危险。”</p>
“看来我没有猜错……”戴维笑了起来，“龙脊山的幽影裂缝之下确实藏着萝丝塔莉亚女士想要的东西，她是担心我会将其夺走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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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猜错，但她并没有担心什么，否则你根本没有走入龙脊山的机会。”兔子喝了口茶，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渍。</p>
“我说的危险，指的是你对这个世界产生的影响，你的位阶和灵魂虽然还十分微末，但你的存在本身，已经在时间洪流中有了一席之位。</p>
所以萝丝塔莉亚女士不需要再跟你做什么交易了，嘿嘿……哪怕她完全不理你，你也会帮她达成目的。”</p>
不如说，掌握了危险力量却又愚蠢无知的你，反而更适合成为神明们的利用对象。</p>
这句话兔子没有说出来，但戴维已经从兔子那贱兮兮的猥琐语气中读懂了。</p>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比从前更容易掌控。</p>
“我想，我还是有选择权利的。”</p>
戴维伸手一指，前方的烛台亮起一点火苗，一片朦胧的幻影出现在火焰中。</p>
幻影中的那位名为杰克的猎人正拿着项链接近大公的实验室大门。</p>
“你看，大把人在帮我探寻那扇门背后的秘密，在我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以前，我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我不想被你们利用。”</p>
兔子看了那团火一眼，嘿嘿一笑，没有作出评价，反而问了戴维一个问题。</p>
“所谓交易，只不过是双方各取所需而已，萝丝塔莉亚女士想要的东西先不说，戴维·弗兰克，你又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呢？”</p>
戴维耸了耸肩，“就和上次一样，我希望萝丝塔莉亚女士能把龙脊山的污秽带回深渊之中……”</p>
“哈哈哈哈哈！”</p>
兔子的笑声打断了戴维的话，它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嘲讽的说道：</p>
“你和光明教会那帮蠢货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哈哈哈……你以为深渊是什么？是你们的下水道么？让黑暗之神把污秽之物收回去？亏你还说得出口啊，哈哈哈哈哈……”</p>
“难道那些东西不是来自深渊？”戴维皱起眉头。</p>
“哈！所以说，有些步骤永远无法省略……你口中的‘污秽’，对于深渊来说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黑暗之神凭什么要帮你回收它们？”</p>
“事实恰恰相反，萝丝塔莉亚女士更希望那些污秽涌向人间，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恶果，深渊不想沾染这些麻烦。”</p>
听到这话，戴维低头沉吟片刻，眼睛缓缓亮了起来。</p>
“原来如此，萝丝塔莉亚想要的不是那些污秽，而是想要从污秽中剥离某些东西。”</p>
兔子嘴角勾起，又喝了一口茶。</p>
“嘿嘿，你终于聪明一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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