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衣橱沿墙壁一圈,他的衣服——衬衣、西服纤尘不染,整齐列挂,入口对面有一面巨大的落地试衣镜,中间是灰色皮质沙发凳。
一个两人宽的玻璃橱窗嵌在衣橱的一边,里面陈列了很多男士腕表,也有女士的,整整一柜。林子苏被惊到了,周瑁远笑称这是他的一个收藏爱好。
想起他送自己的那个奢侈名贵腕表——回总部后天天都带着,即使和他吵架生气,也没摘过,那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
这就是他的自信,他坚信他送的东西,女人一定会喜欢,林子苏也不例外。林子苏看向他,微微一笑!他也会心一笑。
哎,这个男人啊,洞察人心到这个境界,只剩下令人叹服的份了!
目光转向衣橱,他的衣橱只有两大类衣服,一类是商务正装,主要是衬衣、西服套装和风衣;一类是休闲服,竟然和他今天早上穿的这身一样。
而且,更令人惊奇的是,衣橱里的西服、衬衣,从款式到颜色都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休闲服装,像他今早上穿的t恤和浅色牛仔裤,衣橱里倒是备了几套,但也都是同款同色,正装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都是一样的?”林子苏很是好奇。
“减少选择的麻烦!”周瑁远显得冷静自制,仿佛这个问题将他带入了工作状态。
好吧,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你……林子苏不想再待在他这个冷冰冰的衣帽间,走出来后,又看到那张超级双人床。
哎,这张床大得太有张力了,让人无法忽视它,林子苏玩笑道:“这么大的床,你一个人睡,太浪费了,不像你的风格!”
周瑁远露出无奈的表情,道:“小时候睡觉经常掉床,爷爷就给我换了很大的床,后来就一直睡大床。已经习惯了,就改不了。”
哇哦,又一个大新闻,他睡觉掉床,哈哈……林子苏咯咯笑起来,道:“现在还掉吗?”
周瑁远耸了耸肩,歪了头,道:“好多了!”神情有些冷漠,然后走过来环住她,颇有些依恋,低沉了声音道:“不许你嘲笑我,尤其是这件事!”
林子苏见他严肃起来,便收起了笑容,道:“好吧,我想问远先生一个问题?”
周瑁远这才露出迷人的笑容,道:“真是只好奇的小野猫,问吧!”
“那些女伴,都来过你家吗?”林子苏好忐忑,害怕听到答案,又好奇不已。
“我说过,我家除了你,没住过其他人!”周瑁远失笑道。
林子苏有点不敢相信,脸上打了个问号,他看着她,道:“你知道,我有洁癖!我从来不会让女人在我家过夜,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我可以!?”林子苏看着他,周瑁远耸耸肩,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似乎这也是一个困扰他的问题,“因为我是virg?”林子苏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宝贝,”周瑁远看出她似有不快,便解释道:“我了解她们只需要一个晚上,但了解你,花了两年的时间。但这还不够,我想了解你更多更多,我希望能留住你,希望你能永远在我身边,让我成为你的唯一。明白吗?!”
林子苏望着他,是的,现在他的眼里、心里都是你。林子苏情不自禁,踮起脚尖去吻他,他也温柔地环住她,回应着她…
忘情吻了许久,林子苏终于停下亲吻,看着他的眼睛,脸贴着脸,仍半信半疑,“感觉像是做梦,远先生能不能不要让我梦醒!”
周瑁远一阵心疼,抚摸了她的脸庞,温柔道:“宝贝,这不是梦。我说过,关起门,我们就是最亲密的爱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这都是真的!”
“你知道,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明白吗?”林子苏被他感动,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
“宝贝,我明白,我们不着急啊。”他嘴角一扬,欲说还休的样子。
“我爱你,真的爱你!”林子苏情不自禁抱紧他,深情又依恋,她做不到也不会做——静姐说的那些爱情套路,情到深处,套路都是桎梏,唯有简单真纯才能直抵深情爱意。
“我该拿你怎么办?”周瑁远有些动容,将她拥进怀,深深地吻上她的额头,随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嗯,怎么办?”林子苏抬起头,看着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灵机一动,俏皮道:“那远先生先帮我解决问题吧,教我唱歌!”
周瑁远笑着亲吻了她的额头,这才道:“走吧,我的丫头!”说着就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卧房。
他家的钢琴厅,也许是因为只放了一台钢琴的原因,让空间显得异常寂寥和空旷,一进来,就莫名自带三分忧伤。
林子苏直到看见这个钢琴,才觉得整个房子有点人的气息。
周瑁远牵了林子苏的手,来到钢琴前,优雅坐到凳子上,林子苏为了不打搅他谈钱,只立在一旁,胳膊撑在钢琴面板上,一边支着下巴,一边痴痴凝视他。
他微微一笑,手指优雅地滑了几个钢琴键,几个音符就欢快地跳了出来——就像昨晚他的指尖滑过肌肤,噢,心漏跳了一怕,脸一阵烫热……
周瑁远望向林子苏,魅惑一笑,道:“我对它的了解,胜过对你身体的了解!”
该死,他怎么知道我在想??林子苏,快回来,别瞎想,他已经把你看得透透的!心里的声音提醒她。
林子苏撇了嘴,嘟囔了一句:“我嫉妒它!”
周瑁远被她逗笑了,随即弹奏起《drea it possible》的一段,眼睛温柔地盯着她,竟然不用看琴谱,手指很娴熟很准确地弹奏出每一个音符…
他优雅的简直没天理,让女人不能不为他痴情动心,林子苏被迷晕了,眼睛完全离不开他,直到他结束试弹。
林子苏忍不住“哇喔”了一声,好奇他怎么弹得如此流畅,一点也不像第一次弹,便问:“远先生,总是这样准备到位吗?”
“宝贝,我只对感兴趣的,有耐心!”又是所答非所问,但林子苏还是很开心,因为他将自己纳入到他“感兴趣的”部分,甜甜一笑,以示回报。
周瑁远露出迷人的微笑,然后他道:“来吧,宝贝,让你的远先生检查下你的‘作业’!”
于是,周瑁远开始弹起前奏,前奏比较短,很快就进入主歌旋律。
第一次和钢琴伴奏合唱,林子苏有些紧张,原来熟悉的伴奏旋律,变成了单纯的钢琴音符,让她有些不适应。
从第二句“i\\' undefeated”就合不上拍了,不是快几拍,就是慢几拍。
一跟不上节奏,林子苏就更慌乱了,从第三句“yeah i believe it”就完全乱套了,然后就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周瑁远也被她逗笑了,他挠了挠头,道:“宝贝,不要听我的弹奏,那会让你分神,像平常那样去唱,去想你心里的旋律和乐谱。来,重新开始!”
林子苏趴在钢琴上,一直笑不停,周瑁远有些生气了,便威胁道:“宝贝,你要是再笑,我会把你按到钢琴上,扒光你——”
威胁果然起到效果,林子苏立时憋住了笑,可是一看到他的脸,禁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赶紧又抿住嘴唇,这才忍住了笑声。林子苏一想到他真的会扒光自己……嘴唇就越抿越紧——
但周瑁远的眼神却变了,“刚才在娱乐室,打台球你输了,现在你又咬嘴唇了,我必须要惩罚你了!”
说着,他徐徐地站起身,像一头即将捕食猎物的猎豹,眼中闪着精光,快速抓过还在傻愣的林子苏,然后一把将她挎在腰间,男人力爆棚,直奔休息区而去。
林子苏这才反应过来,在他臂弯里手舞足蹈,连连解释和求饶——“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紧张”,“求你了,求你了——”
周瑁远不为所动,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铁了心要教训她,道:“对不听话的女人,我从来不心软!”
林子苏啊地一声大叫,愤怒地吼道:“不许打我!”
周瑁远不为所动,反而加快了脚步,为防止她摔落下去,把她箍得更紧了,威胁道:“你再动,我就在这里惩罚你,我可不在意刘太太会不会看见!”
林子苏吓得不敢再动,只得安静下来,无比沮丧和害怕,眼泪在眼眶打转。
周瑁远将她扛进了他的大卧房,进去后,门就自动锁上了。
林子苏又紧张又害怕,心悬到嗓子眼儿……
随后,他三步并作一步,直奔那个大得不像话的床,毫不客气将她扔到了床上,林子苏啊地大叫一声。
他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开始脱t恤,林子苏趁他脱衣服的空档,一个骨碌翻身,起身就准备往门的方向逃走……
周瑁远顺手甩掉t恤,展现出那副健美无敌的身材,迅雷不及掩耳将她一把兜了回来,嘴角一扬,道:“你觉得你还能逃走吗?”
怎么办?他要怎么惩罚?会不会打我?可是他刚脱了上衣,还在坏笑,这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难不成,原来和那事有关系吗?要是那事,反倒没那么可怕了,毕竟昨晚的感受是那么美好,你不是一直在期待下一次——一次实质性的吗?
现在,如愿了……
林子苏似乎没那么害怕了,也知道逃不了,突然急中生智,他说过掌握主动权才能获得更多快乐,林子苏不想被动受罚,便决定主动出击,拿回“主动权”!
于是,不由分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要去吻他——可他是怎么做到的,没等吻上,就一把将自己扔回床上,鼻子里还喷出了一个嘲笑,“宝贝,没用的!”
说着,徐徐如猎豹,一团阴影就铺天盖了上来,那双炽烈的眼睛很快也将她点燃。
林子苏从小就讨厌被专制的父亲惩罚,甚至于成年了还对此恐惧。
但今天的“惩罚”似乎很不一样,带着新鲜感,莫名的肾上腺素飙升,她甚至有点期待了,他会怎么做?
对哦,早上我不小心咬嘴唇时,他威胁过我,难道,他是要……
可是,这不是第一次了,虽然第一次不是“惩罚”——
不,就是“惩罚”,因为当时你拉黑了他,因为你不主动联系他,他讨厌等待,所以那是对你的“惩罚”!
所以,他的“惩罚”是这样的吗?该死的,天杀的,我该怎么办?
林子苏思考的间歇,他已经重重地吻了上来,从热切变成温柔……
林子苏还在徒劳反抗,却已被箍住双手,一只魔掌偷袭起无限春光,侵略就此开始!
只消一晚便截获春闺密匙,十里春风再无关隘,雨露雷霆腐草金刚皆是风月魔法,独此一间雨露君恩。
狸猫再野,也贪恋一刻春宵,呢喃温存似水缠绵,又是一室旖旎,春色徜徉。
“你看,恐惧都是想象出来的,你完全可以把这当做奖励。”他在耳边故意挑衅。
她清醒一瞬,不甘示弱回怼一句:“奖励tony还差不多!”
周瑁远嘲弄地“哼”了一声,“还记得,不错。”
以为行将就止,不料只是醉翁之意,撒旦怎会只甘心于温柔一招,他要的是绝对彻底的臣服。
所以,当她试图反唇相讥时,骤然而至的温柔猛袭,犹如惊鸿掠影,甜蜜的呼喊来不及出口,便陷入了那史诗般的眩晕旋涡……
她不愿就此臣服,想找回些许克制,试图主动亲吻那魔鬼之唇来一次反守为攻,却被无情拒绝。
那暴君只醉心于猎物,他只要闪电征服,只要缴械投诚……,直到猎物终于温驯入彀……
然而,当猎物臣服入围之时,一切烈火烹油与荣耀巅峰却戛然而止!
噢,该死,为什么……,懊恼如她,却不得不被迫接受光速回落的现实。
一个魅惑的声音响起:“宝贝,该你了”,与此同时她被霸道地强制地拽醒。
她被拽到床边,迷茫无措地望着他,那双猎豹之眼像太阳的耀斑,再次灼烧了她,又沦陷了……
噢,不…,万恶的“惩罚”!千夫所指的“奖励”!他真的说到做到吗?妈妈,我该怎么办?……天,上帝,佛主,他,他,他好性感…,林子苏惊得张大了嘴巴。
“宝贝,你知道该怎么做,嗯?!”他的嘴角挂着愉悦而诱惑的弧线,不等她反应,突然就霸道地按了下她的小脑袋……
该死——
一切都来不及说,也不可言说,只剩下原始的征服欲,和那睥睨天下千夫所指的惩罚…
………………
她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也是拥有魔力的,那魔力可以羞耻,可以被动变主动,可以进退自如攻守同盟,那是可以风月无边的能力……
原来,从人鱼公主变成地狱女巫,只是差了一个放任风流的夜…
看吧,现在他才是猎物!快乐和成就如斯,或许这就是“奖励”的最高境界,不是吗?!
原来拥有风月暗黑魔力,并不是一件那么羞于启齿和举步维艰的事。相反,一旦拥有了这魔力,也就拥有了与人与己的快乐能力啊!
恐惧不再,纵情欢悦,融入那个充满原始且野蛮的世界,征服也变得那么温柔与深情……
………………
一响贪欢,他温柔将她拥入怀中,数次亲吻,“宝贝,谢谢你!”好隆重好盛情的款谢啊!
像是一个得到长辈奖励的大男孩,他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哇,这样的他好阳光,好难得好珍贵!
不可思议,又一个第一次!
只是,这次不同,虽是惩罚,却没了恐惧和羞耻,更轻松驾驭,所以,这算是进步吗?
似乎今天才开始了解这个男人了,不是吗?但是,他的密钥又在哪里呢?
此刻,他这么温柔服帖,嗯哼,居然破天荒地道歉,还会感恩,所以,这就是那把打开他的密钥吧!
她心血来潮,也像是求证,温柔地摩挲起他英俊的脸庞,动情道:“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
他温柔似水,和她十指相扣,也动情道:“宝贝,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知道你可能不懂,也有些笨,但都没关系,因为我什么都愿意教你。我要你知道,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到快乐,明白吗?”
林子苏嘟了嘴,故作不满道:“我更希望远先生是个绅士,而不是个神兽!”周瑁远被逗笑。
“宝贝,恐惧都是想象出来的,事实上,你很享受它,不是吗!?”周瑁远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胸前,给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才道:“宝贝,记住,多做少说不想,只有做了,你才能明白其中的快乐。你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像个高级职业经理人,倒像个哲学家!
“可是,我还是很讨厌惩罚,也讨厌你打我的屁股!”林子苏委屈地在他胸口绕着手指,很难过的样子。
周瑁远握了她的手,柔声道:“我会让你知道,惩罚,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林子苏噘了嘴,一言不发。
“你腿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这是林子苏很早就想问的问题,只是前两次不太熟没好意思开口,刚才一番“亲密交流”,林子苏再次发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应该是什么利器所伤,这让她很是好奇!
“没事!”周瑁远讪讪一笑,所答非所问道。
好吧,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看来有故事,不会是哪个女人由爱生恨给的一刀吧……林子苏不由得笑了。
周瑁远随即也想起什么,便问:“那么,你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这是他昨晚都想问的。
林子苏神情突然绷紧起来,虽不情愿说,但最后还是诚实回答道:“爸爸打的。”
“fuck——,”周瑁远一脸震惊,困惑道:“why?你是他的女儿啊!”
“小时候,他觉得我做错了,就要惩罚我,他的惩罚方式就是用棍子打我,用他的话说,这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林子苏的脸色暗了下来。
周瑁远温柔地将她栏入怀中,柔声问道:“还疼吗?”
“疼,那是一辈子的疼!”林子苏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
“对不起宝贝。”周瑁远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心疼不已。
林子苏抚着他的脸,摇摇头,道:“不,你的方式,我喜欢。”
周瑁远吻了吻她的额头,喃喃道:“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林子苏感动泪目,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嗯的一声,已是哽咽……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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