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钻心的疼痛让人的瞬间清醒,努力的撑起身子下床,阮流烟想要去查看茗月如何,奈何脚下发虚,起身的那刻就整个人扑倒在地。
门口有细微动静传来,卧房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视线朦胧里,一双绣花金丝缕的女子软鞋映入眼帘,再往上,就看到来人身穿桃红色纱裙的裙摆上繁琐花纹。脑仁一阵阵发昏,就在即将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前,她整个人彻底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便是身处在破旧的木屋,阮流烟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绑着平躺在床铺,她的身子越来越热,隐约听到窗外有人在讲话。她想要凝神听的更清楚些,奈何体内情|潮让她止不住身子发颤,根本没办法注意他们在讲些什么。
不一会儿有个粗布衣赏,右眼有块紫色胎记的的男人进来,关上房门朝床铺走来。阮流烟全身戒备,盯着对方的目光警惕异常,这男人回到屋里看到阮流烟已醒,刚开始一愣,后来咧开大嘴冲她一笑就要脱衣物。这变故让阮流烟花容失色,不由更使劲挣脱手腕,脚腕的绳索。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挣不开的,只有我能帮你解开。”胎记男人很快把自己脱的只剩一条底裤,随后开始解她身上的绳索,待到绳索解去,他又开始动手脱她的衣物。阮流烟冷眼看着,直到这男人最后把她脚腕那绑着的绳索除掉,她拼尽全力捞住了床头一旁的木桌搁放的茶碗,狠狠在桌木棱角一磕,碎裂的茶碗瓷片握在手中,冷冷与胎记男人对持。
“别碰我。”
阮流烟的警告没有任何作用,除了换来这胎记男人哈哈仰头大笑,胎记男人笑完,立即又朝她扑来,想要夺下她手中的“利器”。阮流烟自知力气不敌对方,就算把这碎瓷片握在手里也用处不大,等到对方快要抓住她手臂,她看准时机,狠狠把这碎瓷掷向他的眼睛。
胎记男人回手护眼,阮流烟趁机想要下床,被对方一把扯住头发抓了回去,“臭娘们,心还挺狠!爷要躲得慢,这眼就瞎了!”越说火气越大,胎记男人抽了她狠狠一巴掌,阮流烟被这一巴掌打的耳朵轰鸣,仿佛间又回到小时候她被人欺负,反被母亲阮氏打的的那次。
身心的折磨让阮流烟快要晕过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晕,她要自救,她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代价,还有那背后害她人,都要付出代价!
胎记男人看她不反抗,以为挨了打的女人终于老实了,于是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物,阮流烟任由他动作,等待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撕裂的外衣露出里面妃色的抹胸,如脂白皙的肌肤映衬着浅色肚兜和锁骨,美得不可方物,胎记男人望向她的目光越发急色,最后忍不住埋头下去。
阮流烟盯着头顶的灰色帐子默数:“三、二、一”数到最后一声,她右手猛然扬起扎向男人后颈大动脉处,下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她的武器是一枚如小指长短,比簪身稍粗的铁钉,就在被胎记男人打了一巴掌以后,她倒下的身子手边摸到这个东西。以前家里修缮木柜之类的都会用到,阮流烟知晓这个东西用处,虽然不知道这枚铁钉怎么会出现在这人的床铺,可是这却给了她一个绝好的反击和逃生机会。
她是不会武功,但是她杀过山鸡,懂的怎么样一刀毙命,让割断喉咙的山鸡不能再蹦跶把血溅的到处都是。
杀人,应该也是,只要找准切口处。
片刻以后,身上的男人再也不动了,费力的推开他,阮流烟浑身血污的下床,踉踉跄跄的打开房门,她整个人冲了出去。从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来看,这人没有同伙,否则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会发出。果然如她所料,外面空无一人,这似乎是个隐蔽的院子,来不及想太多,阮流烟沿着蜿蜒小路逃走。
前方灯火阑珊,喧嚣声一阵阵传来,眼看那对人马就要到眼前,往回走已经来不及,阮流烟只得寻了旁边半人高的草丛钻进去隐蔽。这群人越来越近,趁着这火把能清楚的看到来人,是殷府刘管家,还有殷明珠!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她心中奇怪,心绪激动□□内那股子燥热异动的厉害,强撑过这些人越过草丛而去,阮流烟整个人终于坚持不住扑倒在地。晕过去的前两秒,她隐约听到刘管家说什么‘捉|奸’,‘太荒唐’之类的话语,之后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阮流烟做了一个梦,先是看到的是子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东方恪,看到这男人的法的凌乱叙述,东方恪很佩服自己能听下去,并且理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最后便成了他任由她骑在他身上放肆。
直到过了一阵东方恪才意识到,不会饮酒的女人是在耍酒疯。她身上的热度已经下去,说明治疗媚|药的药效已发了效,媚|药解了,这个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药酒的原因!
哭笑不得的东方恪头一次觉得自己败了,败在一个叫阮流烟的女人身上,他还在为迟了这么久才发觉女人在耍酒疯懊恼,贴近他胸膛女人口中吐出的下一个名字,却足以让他天气心晴表转为“暴雨”。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他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你刚才喊的是谁?”
“什么…”阮流烟视线朦胧,眼前那张脸不停的和飘忽的映像重合在一起,摇了摇头,她试探出口,“子瑜——”
“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记得他!”抚住她的脑袋,东方恪不让她再乱晃,“我是谁?”
“你是…子瑜”阮流烟指着他笑,东方恪心中火花四溅,恶狠狠吻上他,直到把她吻的喘不上气来,他又对她问一遍,“看清楚,我是谁?”
“是你——”阮流烟瞪大了双眼,口中嘟囔一声,“东方恪,讨厌…”
讨厌?东方恪挑眉,这次有进步,至少没把他认错。“讨厌,乖,流烟,告诉我你讨厌他哪里?”
“讨厌哪里?”
费力的想了一会儿,阮流烟摇头傻笑,“嘿,讨厌哪里…不知道…”
“那你告诉朕他们两个谁对你最重要!”
“子瑜…”
东方恪要疯了,又是一通肆意带着报复性的强吻,他再次不死心道:“刚才吻你的男人是谁,说!”
“坏人!”阮流烟这次说的笃定,抬手朝他面庞挥来,东方恪怎么会二次中招,轻而易举的把人压制住,他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喜欢这个坏人吗?”
“不…”仅说了一个字,阮流烟剩下的话就被男人吞到肚子里去了,他不能容忍女人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所以索性不听答案。
谁料他这次一吻完毕,抚在女人发髻的拇指竟觉得有一阵湿意,定睛一看,居然是女人在哭。无声无息,像受伤的安静小猫一样。
“不…不能喜欢…”
女人抽抽噎噎的说出几个字,让东方恪眼前一亮。粗暴的擦去女人眼角泪水,他粗声粗气逼问对方,“为什么不能喜欢?”
他逼问的紧,对方却是再不肯说一个字了。
叹了一口气把人揽在怀里,东方恪深觉“吃肉”之路任重而道远。想他堂堂一国皇帝,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都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个女人,怕就是她的相生、相克。
闹了这么久,阮流烟终于沉沉睡去,东方恪这才想起脸庞的五指印,戳了睡梦中女人额角一下,他翻身下床给自己找来化瘀膏抹上。待到痕迹消除的几乎看不出来时,他吩咐墨弦备好马车回殷府。
殷府现在乱成一锅粥,从宫里回来的娘娘不见了,殷忠贤不敢声张,只派人悄悄寻找。殷明珠唯恐天下不乱,昨晚硬要带着刘管家一起去捉|奸,到了地方才发现死了人,这人是殷府长工,为了避免造成不好影响,殷忠贤让刘管家出钱私了。
大厅里殷忠同刘氏同坐,审问下面跪坐的茗月,茗月跪坐在地面哭泣不停,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正当殷忠贤一筹莫展时,大门小厮忽然拿着一样东西来报,殷忠贤打量一眼,道了一声“坏了”就冲出了屋内。
大门外东方恪正一身便服的伫立马车前,殷忠贤急里忙慌的出来,就要行叩首礼,被东方恪拦下。随后马车里下来一人,这人正是阮流烟,她脸的红肿已经看不出来,款款下的马车来,阮流烟站到殷忠贤身旁。
“女儿啊,你没事吧?”殷忠贤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着急问道。未等阮流烟开口,东方恪笑着接口:“能有什么事,昨日朕经过相府,一时兴起,未惊动任何人就把就把流烟带走,现在想想真是糊涂,殷相不会怪朕吧?一”
“臣不敢。”殷忠贤连连摇头,原来东方恪和流烟还有这种闺房乐趣,无声无息的把人从府上带走,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心中腹诽归腹诽,殷忠贤仍是极其恭敬的请东方恪进府。
东方恪婉拒,离去时留下了墨弦在殷府保护阮流烟的安全,殷忠贤有好些话想问阮流烟,奈何墨弦在场,他所有的话都要咽回了肚子里。
回到殷府内,茗月在大厅已经哭成了泪人,看到阮流烟回来,第一个冲上来拉住她问个不停,一边问还一边自责,为了避免殷忠贤看出什么来,阮流烟握着她的手悄悄掐了她两下,茗月收到暗示,立即有所收敛。
接着便是来自刘氏的嘘寒问暖,刘氏是个聪明人,见她已经相安无事的回来,根本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说只求人能平安回来就好。阮流烟笑着应对,目光扫视大厅。直到落在殷明珠身上时,那眸光俱是冷意。
“你看我干吗!”殷明珠心虚的喊道,握着椅柄的手越大收紧,泄露出她的紧张不安,阮流烟的视线在她身上定格几秒,忽然冲她一笑,“听说明萱妹妹去捉妇找到了吗,要是找到了,府里可绝不能姑息的,是吧?萱妹。”
“当…当然!”
殷明珠硬着头皮接口,心想莫不是阮流烟察觉出什么,昨晚的事她可是做的绝顶隐秘,就算她能察觉什么,没有证据,又奈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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