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觉得自己现在真配得上队长的那一声“蠢货”。
明知道小鱼儿没了父母,又大难不死,对生死本就看得比较重,自己却又这么吓她,真该剖腹,以死谢罪了。
“好了小鱼儿,是我不好,以后不再这么吓唬你了。”飞鸟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诚恳道歉。
江鱼怎么也止不住哭。父母死后的无助,在后娘淫威下受到的欺负,被绑上花轿的恐惧,大难之后的空虚……全部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看着江鱼哭成这个样子,飞鸟再粗神经也察觉到她并不只是在哭他,这么多不幸的遭遇落在这样一个少女身上,她一定很害怕。飞鸟忍不住把她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小鱼儿,难过就哭出来吧,我的肩膀借你啊。”
江鱼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腰身,把头深深的埋进飞鸟胸前,哽咽声不断。
石台上的水咕嘟咕嘟的煮着,白色的蘑菇被煮成了乳白色的菌汤,散发出特有的浓香,飞鸟晃了晃怀中的江鱼,发现她已经哭得睡着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飞鸟找了块稍微干燥些的地方,脱了自己的制服铺在地上,然后把她放上去。睡梦中的江鱼紧紧蜷成一团,时而能听到她细微的啜泣。
她到底是过着怎样的日子呢?
飞鸟叹口气,将盛着菌汤的石板盖好,把火堆往她身边移了移,然后拿着石锥到山洞深处去凿壁了。
江鱼睡醒后,火堆仍旧在烧,看得出来有添柴加叶,她爬起来摸到身下的制服,拿起来好奇的摸了摸,很奇妙的质感,又软又滑,非常舒服。她又看了看四周,不见飞鸟,倒是听见山洞里传来凿壁的声音。
飞鸟单穿了一件黑色背心,下面仍旧是制服裤,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精壮的腰身与结实的肌肉被刚走进来的江鱼一览无余,见到江鱼,他咧嘴一笑:“睡醒啦,小鱼儿。”
江鱼赶紧转过身:“是,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飞鸟擦了一把汗,憨笑道,“你身娇体弱的,不好好吃东西怎么行?”
江鱼脸红:“还有……谢谢你,方才是我太失仪了……”
“女孩子嘛,又不是非要像男人婆那么坚强,扛不住了就要发泄出来,哭一哭,是不是好受多了?”
“嗯。”
“好啦,快去吃吧,吃完才有力气干活儿嘛!”飞鸟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是了,既然你是逃婚出来的,那今后要怎么办呢?”
江鱼沉默,良久才轻声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怎么行?最起码也要离开这里才行。”飞鸟摸摸下巴,“嗯,好,决定了,等我出去之后,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好不好?”
“离开?”江鱼眼睛亮亮的,“你真的带我走?”
虽然觉得小鱼儿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但是飞鸟仍旧拍拍胸口一口应承下来:“那是当然的啦!”
江鱼高兴的吃饭干活儿去了。
煮晚饭生火时,江鱼再次对飞鸟的打火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飞鸟招手让她过去,手把手的教她用。
“多么厉害的小盒子!”江鱼由衷赞叹。
飞鸟撩了一把头发:“厉害的还多着呢!这只是最简单的打火机而已,煮饭还能用电磁炉微波炉烤箱什么的,不用火,食物就能煮熟呢。”
她不住点头,对飞鸟的世界充满了单纯而强烈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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