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
“小家伙……”
他轻轻拍她的脸颊。
她终于有些醒动,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认出是他没有,哼哼两声,迷迷登登的,又把眼睛闭上了。
两人多日未见,自己又是这种情况,裴至这会儿能够驾驭的理智其实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拿不准她是否怀了孕,早抱起来冲了进去。
他情商再糙,也知道如果真怀上了,头三个月是不能乱来的。
“宝贝,你买的感冒药吃了没?”他半抱起她,轻轻摇晃,反复地问。说话的声音带着忍耐的微颤。
她烧迷糊了,被晃急了哼两声,就是不答。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如此乖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将唇覆了上去。
舌头挤进她嘴里,迫不及待地缠绞,绞得她不能呼吸了,抽搐了一下,使劲推着他,睁开眼,像不认识似的干瞪着。
“宝贝,你买的那些感冒药吃了没?”他复问。
“没有。”
他终于放了心。
天气开始热了,她穿着条粉色的睡裙,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露在外面的皮肤是一种脆弱的白,几缕黑漆漆的湿发粘在脸上,眼睛迷蒙着,嘴唇被他亲成了玫瑰色。
他心跳的速度跟擂鼓似的,自己听着都吓人,身体涨得发疼,终于对着那玫瑰色又亲了下去,大概他的舌比她的凉,她尝到味,开始回应,双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在身侧,舌头跟着他的赶。
他被她的反应刺激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哺给她想要的清凉,逗得她在拥挤的口腔里追着他吸个不停。
他的手在她微凹的腰上稍稍流连,急不可耐地往上爬,伸进她睡裙里,一寸一寸地捏揉,用仅存的理智丈量——好像真的大了,怀孕的女人会变大,好像真的大了。
他嘴唇不停,手伸进去被内褪下她极薄的内裤,拿出来时顺便看了看,白色的,后面印着一只加菲猫,还真是幼稚——得可爱。
扔开内裤,手探进去一分一分地摸索——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肥了一点。
他拿不准,不过心里已经按自己设想的,认定她怀上了。
“小家伙,可以吗?我可以进去吗?”他后撤一点,盯着她的眼睛问。
她闭着眼,仍是不答,头欠起来,唇追逐他的。
两个人的气息均是滚烫,交织在一起。
“书上说做这件事可以发热,对治疗感冒有奇效……”
“你不说话那当你同意了?”
“我要进去了……”
“我会轻轻的……”
其实他从来不爱说这么多话,但是眼前她这副乖乖顺从的样子,不再冷漠地扭着脸,不再冷冰冰地叫他裴先生对他说谢谢,不再气愤地推他瞪他让他滚……他忍不住想跟她说说话——他用温柔的语调说,假装她也用温柔的语调答。
他把她摆成半趴半卧的姿势,在她胸口wen了很久,终于在快要爆裂的前一刻摸出她的湿润,将自己缓缓推了进去。
其实骨骼血管里像爬满了蚂蚁,骚动着,叫嚣着,想要剧烈的碰撞与摩擦,想要猛烈的撕咬与占有,却不能,他只能一缓再缓,压抑得自己汗出如浆。
他注意着她的表情,除了初进去时那一刻皱了下眉,轻嗯一声,接下来倒不像难受的样子,眼仍闭着,丰厚的唇微张,像小鱼时刻准备吐出泡泡,他偶尔难耐得失了分寸,顶重了一点,她的唇就真的无意识地张大,像吐出一个大泡泡。
被全然包裹的舒爽让裴至头脑放空,恍惚想起了三八节那天,原本是准备在媒体面前直接公布婚礼完成的,在宣布前,却接到她父亲去世的消息,那一刻,他倏然想起她曾经对他说话:“你会永远爱我吗?”他说会。
她说“对我好就是我吃香蕉你吃皮,我吃鸡蛋你吃壳,我磕瓜子你也吃壳……”他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全都会给。
她说“以后可以生两个孩子,名字特别好取,儿子叫裴尊,女儿叫裴宝。这样,一家子至尊宝就齐活儿了。”他说会试目以待……
他一条都没有来得及做到,却在那一天,她的父亲去世时,他没有陪在身边,而且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给她双倍伤害……
他突然想,去他妈的的上市,不上市又不会死。
他是从来没有输过,但输一次又能怎样?
董事会不高兴,不高兴就让那帮老家伙们滚蛋。
他从十五岁开始,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把事业做到最大最强,但是没有做到最大又不会少块肉……
相反,没有珍藏,没有那个女人,他真的像少了一块肉那样疼。
所以当一切准备就绪,赵欣然站在他旁边,他面对所有媒体,一句“我宣布于今天与赵欣然小姐结为夫妻”,临出口,改为“我宣布于今天与赵欣然小姐解除婚约”。
不顾所有人哗然,他含笑致歉,退出媒体视线。
郁思文那招确实是狠,他的形象一直是“苦行僧”,清心寡欲,与绯闻绝缘,被踢爆那条新闻之后,所有媒体突然像疯了一样对他的私生活感兴趣,追着他咬个不休,有几家媒体甚至挖到了珍藏那里,如非他花重金买下那些消息,珍藏必受其扰,在郁思文的背后引导下,媒体得出他“不爱江山爱美人”“数次在纽交所递交资料未通过只因耽于美色”“拿股东的钱不当钱”“情海生变背信弃义抛弃恩人”等等奇葩结论……即使他马上使出同样的方法在媒体上与郁思文打擂台,治住了郁家,但闹出的事情影响太大,青木集团国内四家上市公司股价均大幅波动,他不得不在董事会压力下,同意与赵欣然公开举行婚礼,以平息舆论。
那时他一心想的是不能输,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输过。
至于珍藏,那时正与他闹分手,他确信她还是爱他的,他想,让她怀孕,andy不是说只要怀孕了就不管男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留住女人吗?
……想着那些烦心事,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地急躁起来,冲撞得怀中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颤颤巍巍的说:“你……是裴至?”
她似乎认出了他,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耳朵,表情茫茫然,“真是你,在梦里也这么混蛋。”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裴至笑了笑,然而鼻根莫名一酸,真的呢,他真的很混蛋。
她以前对他说:“说很久太简单,许一个期限太容易,我并不是一个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的人,并不是一个在感情上洒脱的女人,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不认为我还能输得起……”
他曾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她输,可终究还是让她输了。
第一次s完,抽出来,丝毫没有软的迹象,还是硬得发痛发麻。
他去浴室里把自己用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一遍,还是硬邦邦的,其实没有像影视剧中夸张到要死要活恨不能拿块猪肉戳个洞的份上,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住着一窝蚂蚁,钻心的麻痒。
拧毛巾为她擦试了被他弄出的狼藉,擦着擦着,全身发颤,忍不住就想重新进去,可她烧成这样,没有体温计也不知道具体多少温度,实在不行,只能送医院。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
父母去世的早,长这么大,从国外到国内,他极少生病,小感冒他一般扛一扛,喝几杯热水就过去了,实在扛不住,一个人去医院吊一瓶盐水,很快也就没事了,在别人眼里,他从来都是强大的,强大到不会生病,他也愿意刻意营造这种强大的错觉。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样照顾病人,如同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爱一个人。
面对chuang上的珍藏,他有些束手无策。首先当然是降温,他在客厅里的那个小冰箱里并没有找到冰块,只好从冰箱壁上刮了一些冰屑下来,包在毛巾里,小心地敷在她额头。
又去打了一盆水,将干净毛巾浸湿了擦她手脚。
跑去换冰块的时候,身体还微微发着颤,胯间直撅撅的,一不小心,那盆水被打翻了,房间里无处下脚。
他无奈,找到拖把,往返小阳台几次,才把水拖干。
后来,实在忍不住,还是又做了一次。
那时,他拿吹风机给她吹半湿的头发,离得很近,她滚烫干净的呼吸吹在他颈间,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身上被他吮出的道道红痕,这时她动了动,可能是烧糊涂了,又被吹风机吵着,难受得不知道怎样才好,就翻了个身,像只松鼠一样并着腿跪趴在chuagn上。
被子被踢在一侧,她的姿势,翘着,细腰,圆tun。
很轻易就点起了一场大火。他将她竖抱起来,坐在身上,就着先前留下的湿润,一点一点地挤,埋进去后,打了个激灵,手上仍为她吹着长发,开始缓缓地动。
珍藏在他进去时闷哼了一声,双手攀住他的肩膀,脑袋软搭搭地埋在他肩窝里。
这样的姿势,亲密得像永远也不会分开,紧贴得像一对连体婴儿。
“小家伙,你还爱我吗?”他在吹风机的鼓噪声里对着她耳朵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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