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恩，你说路德这是怎么了？”下铺的多雷观察着隔壁床位的路德，“他都这样一个小时了。”
上铺的提恩也探出头定睛看着不同于往日的路德，“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路德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偶尔可能是想到兴奋处了，他嘴角就会咧一个更大的弧度。
“噢，蒂娜，”被窝里的加里抱着他的木偶，“路德他肯定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哼唧”一声怪叫，吓了多雷一跳。
是路德笑出了声。
“哥，我们去吃饭吧，午饭还没吃呢。”提恩怕他再笑会出事。
“啊？”路德回过神，茫然地看着周围，“我们还没吃午饭吗？”
“我真是服了，现在都吃晚饭时间了。”多雷盯着路德，“你这样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路德羞涩地低下了头，“没有。”
“卧槽？！你谈恋爱了？！”提恩拍床而起。
这怎么可能？
走到大街上连女人都不会看一眼的路德谈恋爱了？
“都说没有了。”路德还是低着头。
加里突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路德应该只是喜欢上了别人而已，这点我看得很准的。”
“真的？”提恩看着路德，“你不是说不喜欢女人吗？”
路德脑袋里浮现出洛莉丝的脸，“她不是那种普通的女孩，她就是那种很特别……哎呀，不知道怎么说。
“走了走了，去吃晚饭。”路德站了起来。
提恩看向那个紧实的被窝，“加里你去不去？”
“不了，我要陪蒂娜。”被窝里传来闷声的回答。
“那我们走吧。”路德把钱袋子丢给提恩。
“蒂娜你让我多去和舍友们相处？”加里的声音，“嘿，各位等等我，蒂娜说让我跟你们去。”他跳下床，开始穿鞋。
多雷尬笑起来，“那我就不……”
“走啦。”提恩拉着多雷出了门。
加里最后一个出门，他顺手锁上了门。
……
还是这家熟悉的店，服务员远远地就认出了路德和提恩。
那个戴眼镜的还好说话，但那高个子就让人难受了。这次多了两个，一个穿着得体，走路步子端正，应该出身不凡。倒是剩下的那个可能会不好对付，眼窝深陷，皮肤蜡黄，脸上笑容不断，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的。
“四位贵客里边请。”服务员弯腰做请。
“嗯，领座。”路德微微抬起抬起下巴。
多雷疑惑地看向提恩。
提恩小声说：“我和路德穿着这身旧衣服，不高傲一点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多雷恍然。
远处，经理叫来一个服务员：“快去后厨交代，说体验生活的又来了。”
服务员快步跑开了。
路德四人选了个角落坐下。
“先生们，请看菜单。”资深服务员拿来了四本菜单。
“嘿！”加里突然叫了声。
服务员明显一抖，他可还记得上次路德暴打保安时的恐怖。
加里指着菜单上的一个水果图案，“这种果子在我家那边都不值钱，你们这里竟然要一银一个？”
多雷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不说话。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绝望……
服务员耐心地解释着：“先生误会了。这种水果只在南方的珀尔曼帝国有生产，从大陆的南方运到东方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况且龙血城是我们瓦尔特帝国的首都，物价高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加里表示理解地点头。
“点菜吧点菜吧。”提恩拿起菜单指了几个菜。
“其实我也不是瓦尔特人。”多雷一脸神秘。
“哦？那你是哪里人？”提恩看向他。
“你猜。”多雷一脸得意。
提恩退了推销眼镜，“那算了。”
路德和加里看起来也没有多大兴趣。
多雷急了，“别啊，我告诉你们啊。”
“我不想知道。”
“我是奥杜诺人。”
“我没听见。”
“我是奥杜诺人，我是奥杜诺人，我是奥杜诺人……”
……
路德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食物，他又想起了洛莉丝。
如果是和她一起来这里用餐……”
路德看向加里，“加里，可以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蒂娜的吗？”
“噢，当然可以。”加里有点兴奋，“那年我十二岁，还喜欢到处跑。有一天，我突然尿急了，于是就在旁边的一个果林里撒尿。我家那边呢，认为纯洁男孩的尿有助于果树生长，所以我也算是做好事，因为一般这种水都是要憋回家才放的呢。当时，在我尽情释放的时候，突然！”
加里突然提高嗓门，吓了多雷一跳。
加里继续讲着：“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正在看着我，看着我撒尿……”加里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逐渐沉迷。
“你在干什么？”美丽的女孩问。
“我，我在给树施……”小加里赶紧把更小的加里藏好。
……
咔嚓，思绪被打断。
“然后呢？”是路德的提问把加里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那个姑娘就是蒂娜。她问我在干什么，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那时我不紧不慢地提起裤子，因为我知道这种时候必须镇静，我酷酷地说：‘我在给树施肥呢。’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就跟我连声道谢，因为那是她家的果林。后来我就经常去那片果林撒尿，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相恋了，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提恩夸赞道：“撒尿都能捡到个老婆，真是厉害。”
“哪里哪里。”加里谦虚了。
路德有点失望，因为他没学到东西。
总不能他也去在洛莉丝面前撒尿吧？
多雷感觉毛骨悚然。他脑补出加里在一个昏暗的树林里撒尿，突然一具木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撒尿，然后加里就日日夜夜去那片林子放水，后来还和那具木偶谈起了恋爱，一直到现在……
等等，那具木偶是可以行动的！
天呐！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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