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思灵花了一个铜板,买了两个馒头。刚出炉的馒头,松松软软的,热腾腾地冒着水气,肃思灵三口两口就吃下了肚子。
在这之前,她竟然从未察觉馒头是如此香甜可口之物。
填饱肚子后,肃思灵又开始惆怅了。
没有马,她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万通镖局。
于是只能她硬着头皮去金福来钱庄兑换银子。
肃思灵小心翼翼地在柜台上把破破烂烂的银票铺陈开来。
本以为,看了她的银票后,掌柜的会为难她,甚者直接拒绝给她兑换银钱。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掌柜的脾气倒是出奇的好,一没因她年纪小而欺哄于她,二也没因她将银票弄得不堪入目而责备于她。
掌柜的瞧着已年过花甲,白花花的胡须留得很长,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只见老人家拿着个西洋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瞅着,先又是看又是摸索地认真检查银票的纸张质地,然后又严肃地核对着银票上那若隐若现的精美图案和印记签押。
肃思灵瞅着银票上残缺的“伪造者处死”那几个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打扰了掌柜的。
等掌柜的认认真真地核查了一刻钟后,他抬起头,对着肃思灵笑道:“老朽已认定完毕,系真票。”然后又捋了捋胡子,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些银票面值颇大,小兄弟可否告知在下,足下家中作何营生,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些银票的?”
现在自己十足十的落魄户模样,怕掌柜的把她当打家劫舍的劫匪,肃思灵只能老老实实地报家门:“我义父姓南,号洞庭。在岳阳开了一家镖局。这些银票是今年初一,我义父、义兄和嫂嫂给我的压岁钱。”
掌柜的一边听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肃思灵,最后视线落在了肃思灵左手手腕上的梅花胎记上,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连忙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思灵丫头吧?”
肃思灵惊讶地看着那笑得正开怀的掌柜,讷讷地问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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