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绷直身子站在花洒下，让温水冲过每寸肌肤，带走晦气和肮脏，焕发一个全新的自己。</p>
吴秋波在想，这辈子除了方亦，也不可能再让谁碰自己的身子了。</p>
即使自己仍然烦他，最后也不一定和他走到一起，但从小到大接受的“从一而终”的观念根深蒂固。</p>
吴秋波觉得，如果第一次给了方亦，后面再被其他异性碰触，会是件很恶心、很难接受的事。</p>
同时，让她感到诧异的是，花洒冲淋的过程，像方亦的手在肌肤上抚摸，有放松的舒服感。</p>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会想起当时方亦指尖在自己皮肤上划过的力道和温度，那种感觉有点痒，还有点欲罢不能。</p>
冲澡时间够长，长到终于让吴秋波觉得，冲掉了黄敏浩身上的那种“垃圾”气息。</p>
自己又是那个熟悉的自己了，身上除了自己的味道，只有方亦的味道。</p>
换上衣服出门，她见吴春雷仍等在房间门外，这就是一种守候——让她感觉安全的守候。</p>
朝饭馆走时，吴春雷难得话唠，提到父母，提到爷爷，提到吴家近些年的得失……</p>
吴秋波安静地听，貌似全听进去了，但又感觉什么都没记住。</p>
最后提到此次阳市五千亿的项目，这是绕不过去的话题，总归要被提及，力求在被提及中解开心结。</p>
吴春雷说，刚才走廊里碰到黄家的人。</p>
为彰显帝都几大家族一家亲的诚意，黄家决定免去五千亿债务，就当风险投资失败了，同时递上那张收条。</p>
她听完无喜无悲，毕竟相较八九万亿的债，免去个五六千亿，和没免没什么太大区别。</p>
都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吴秋波却觉得，债多了也愁，吃不好饭，睡不好觉。</p>
吴春雷摇摇头，说自己也爱莫能助，要是欠几万外债，他还能攒几个月工资，帮着一起还还。</p>
这一欠就是几万亿，他一辈子的工资也不够个零头啊？</p>
但他也劝吴秋波，说黄家既然都给免了五千亿，那没准儿哪天还会免，毕竟一切都会向好发展。</p>
吴秋波很勉强地朝吴春雷笑笑，她能猜到黄敏浩被谁收拾了一顿，毕竟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凑巧的事？</p>
但也不想拆穿，毕竟即使是亲哥哥，看到自己被人侵犯，也是件很丢人的事，何况自己当时衣冠不整。</p>
亲人就是亲人，不用虚头巴脑地感谢，也不用什么事都划那么清，毕竟感情和人情，一个装不来，一个还不起。</p>
两人也没去什么高档餐厅，而是就在路边吃了碗面。</p>
吴秋波的颜值自不必多说，在哪儿都是风景和焦点，会吸引不少异性目光。</p>
吴春雷讲了很多工作中的趣事，就是想她的心情慢慢好起来。</p>
但最后讲得口干舌燥，也没见妹妹有多释然、多高兴，于是冒出一个大胆想法。</p>
趁着去洗手间，他拨通方亦电话，三言五语、轻描淡写地讲了妹妹差点被黄敏浩侵犯的全过程。</p>
电话那头，方亦听完讲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p>
就见他脸上笑容消失，眉头皱起，双眼眯成道缝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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