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奖励。
因而晚餐吃得分外丰富。糯米鸡,可乐鸡翅、虎皮凤爪、红烧狮子头、灌汤包、松鼠桂鱼、醋溜娃娃菜、干锅土豆……
之前夏东深来历特殊,林秋葵隐藏过空间的存在。当下队伍里有新人,个个年轻简单,心思不深,打又打不过祁越和妮妮,便不足为惧,没必要遮遮掩掩,所有食物尽管摆上桌。
加之姜苗托人送来一串蛋黄肉粽,说是前一天下午组织民众活动自己包的;叶丽娜也初次下厨,做了一道鲜辣爽口的捞汁花蛤,一碗虾仁豆腐汤,味道果真不输外头的饭店酒楼。
一顿饭吃得香甜满足,吃完饭挨个洗漱。
基地规定夜里八点断水断电,好在林秋葵的空间里有两台发电机。先前在野外没机会使用,这会儿拿出来,电视随便看,热水随便洗,几个女孩子都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扎堆沙发敷面膜。
祁越还没洗。
吃饱喝足指点‘小弟们’玩游戏,无意间听到林秋葵要给小黄洗澡,眼神迅速抬起来。
“什么时候给我洗?”
他问这种话。
叶依娜&38;余晚秋: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叶丽娜:小情侣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恩爱呢。微笑jpg
林秋葵回:“你自己会洗。”
祁越秒回:“不会。”
“会。”
“不会。”
祁越说得理直气壮:“反正你给这条蠢狗洗,就得给我洗。”
小黑:真不要脸喵。
小黄:不要带我汪。
林秋葵:“我困了。”
不清楚祁小狗的脑子如何运转,他还敢说:“那一起洗。”
这说的是谁和谁一起洗?
祁越和狗?和猫?还是和……
叶依娜&38;余晚秋:救命。
叶丽娜:小情侣恩爱到这个份上也是正常的呢。微笑jpg
林秋葵:。
她能确定祁越脑袋里没有成年人的思维,他还没到那一步。
他的思维认知经常简单到让人觉得笨蛋,什么洗澡不洗澡的,说白了无非就是我爱你,你爱我,爱的表现方式就是特殊待遇。——你给我的东西不准给别人,你给别人的东西必须给我,这样对比衡量,才算得上爱。
也许迟早有一天他会意识到爱分很多种。
友情向,亲情向,爱情向。
他发现成年人可以有更亲近的交缠,更赤i裸的贴合。
也许想也不想地又跑过来跟她索要,要把她的爱,她的注意力,她的全部都得到,藏起来,不准别人染指。
也许并不敢建立那样的情感,无法理解那种浓度的爱,一直停留现阶段,打打闹闹就满足。
还是那句话,万事皆有可能。
林秋葵没有提前考虑感情的习惯,也没有特别要束缚它,控制它,规定它走往哪个方向的想法。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自己洗,迟一点我给你吹头发,行不行?”
最终提出交换条件。
祁越不是特别乐意,但勉强能接受。
他臭着脸,捞起拉布拉多,往余晚秋怀里一塞,语气要多不客气有多不客气:“你给它洗。”
他没法从笨蛋企鹅那里得到的东西,别的人,别的动物也不准得到。
余晚秋:“……喔。”
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呢。
敷完面膜,林秋葵回房间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主卧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歇,推门发出轻响。
大片大片的白雾氤氲,填满狭小的空间,有种湿润的香气,湿淋淋的燥热感。
祁越从朦胧的雾团里冒出来。垂发漆黑,眼眸乌黑,拂发露出来的额头,角落也有一团墨黑的富丽花纹。
宽硬的肩骨,雪白的肌理。皮肤上还附着些水珠,喉咙游刃有余地滚动着,水滴滴答答落下脚边。
难免让人想到青葱林间突然跳出来的烈性野兽,浅淡小溪流里冒头的妖异人鱼,有种浓墨重彩的好看。
有着小狗不该有的蛊惑力。
成年男性身上才有的东西。
林秋葵只看一眼,快速收回眼神,却无法控制心跳落下的那一拍。
“把衣服穿好。”
她说。
祁越懒懒地答:“裤子穿了。”
“上衣也要穿。”
“啧。”
吹头发。
快吹头发。
祁越潦草套上一件衣服,眉梢眼角写满催促。
他高高的,林秋葵懒得跪在床上给他吹,就让他靠床坐下。
吹风机借上插头,吹得中档暖风,她用手指拨弄他像水草一样自然弯曲、糜软的头发。
每一次她有意识的无意识的触碰,指尖与发丝的短暂厮磨,祁越都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他餍足地眯起眼睛,偏了偏脑袋,好自然地枕到她的腿边,像一只被抚摸取的凶兽,温顺没有骨气。
变回没有威胁的小狗。
“没人跟我说要吹头发。”
他忽然说,低哑沙沙的音色。
回答许久以前林秋葵曾提出来的问题。
他从好小的时候开始自己照看自己,那个女人不让其他人管他。
后来沦落训诫所,人人见不到阳光,享受不到温暖,身上一股古怪的馊味,堪比过期的垃圾。
祁越只隐约地、模糊地知道,洗了头需要快速弄干,不然就变臭。但怎么弄干呢?
不就抓两把,甩两下,然后打一架,就干了。
“现在有人跟你说了。”林秋葵道。
也对。
已经不一样了。
祁越想,他是有企鹅的。
于是他再也不想以前那些脏臭的过去了,挪了挪下巴,歪着脑袋看企鹅的下巴发呆。
吹头发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好多。
这件事让祁小狗觉得实在不可理喻,无语至极。
本来还想赖一会儿床边,偏在这时,一只洗完澡,披着湿头发的妮妮赤脚路过房门……
祁越眯起眼睛看了看林秋葵,又看了看唐九渊,危机感陡然升起。立马拔掉吹风机,揪着唐九渊的领子,一把踹开隔壁房门:“你给他吹头发。”
刚换上睡衣的叶依娜:……?
还没反应过来,祁越掉头就走。咣当一声甩门,留下一个纯良无害的唐妮妮与叶依娜面面相觑。
吹完头发,该睡觉的。
前段时间祁越晚上出去打架,今天不打,他理所当然地要上床,找林秋葵一起睡觉
谁知这回对方阻止他,不让他上床。
“为什么?上次我们就一起睡。”
“上次睡了今天也能睡。”
祁越再次不能理解,眉间夹着几分被拒绝的阴鸷,固执地站在床边不肯走。
林秋葵慢慢发觉夏冬深有句话说的没错,有些界限该有还是有的,不能让小狗完全黏腻。只是这种事她没法跟祁越解释太清楚,祁越就简单粗糙地理解为:她不爱他。
至少没有他那么爱。
他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她老觉得不行,今天已经好几次。
好吧,非要这样理解的话……
林秋葵直起身体,双手捧着他的脸,好声好气道:“我爱你,我会爱你,答应过爱你。但是也许不是这一种,知道吗祁越?爱有很多种。”
“……”
不知道。
知道才怪。
祁越有点想甩开她的手,但仔细想了想,又不是很舍得。
他知道林秋葵鲜少提条件,一旦提了,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坚持到底。
她有这种奇怪的性格。
所以祁越扭头走了。
好一阵子,底下咚咚当当的声音,听起来像极小狗拆家泄愤。
谁知十多分钟后,祁越拖着一张沙发回来,往正经的床边一放,语气差差地:“我睡这个。”
不让他睡床,他就睡沙发。
如果企鹅还想把他赶出房间,他就准备生气,自顾自地把企鹅嘴巴捂起来,抱着睡了再说。
这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他阴沉的表情,深不见底的眼眸,皆说着这样的独白。
“行。”
林秋葵也退了一步,让他把沙发跟床拼起来,披着被子,也不睡觉,光枕着胳膊,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瞧。
“晚安。”
她生物钟准时准点,很快闭眼睡着。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没有光。
路灯光还有,蓝色的,细碎涟漪的光。
明明暗暗地闪动,照得整间屋子像一个波光粼粼的鱼缸。
那林秋葵就是一尾沉眠的漂亮小鱼,莹白的脸庞,蜿蜒的卷发,唇瓣形状像花瓣,散发着无形的香气。
祁越看着,看着,忽然动了。
他一动,一道巨大的影子跟着浮动,投射到墙角,恍若隐藏在阴暗里的怪物。
他没想弄醒她,故而逆着光,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犹如黑暗一点一点往她身上蔓延,然后吞噬她。
直到近得不能再近。
嘴唇几乎贴着嘴唇。
他低眼看了几秒,接着——似蛇悄然无声地探出嫣红的舌信,快速地舔了她一下。
软的。
甜的。
喜欢。
好像从好多天前开始,他就想要这样做,没有原因就是想做。
做完了,觉得不够,又看着她,伸手摸了摸蝴蝶一样的睫毛,摸了摸脸,又舔了一下。
潮湿的舌尖抵开唇缝。
往里深入。
这次他短暂地触碰到了更内里的,更柔软,更妙不可言的东西。
——舌尖与舌尖的交接。
好比蛇尾与蛇尾的交缠,细细的,滑动着,传来窸窸窣窣的水渍声。能让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让人产生把她整个吃进去的想法。
他舔她的唇,也舔她的眼睛。
沿着那道闭合的眼缝,慢条斯理地舔舐,将轻颤的长睫一根根舔湿。
舔得她变成春天乍然开放的花骨朵一样,承受不住露水的分量,颤颤巍巍地想要缩起来。
林秋葵在睡梦中都感受到这股浓郁的成人欲念,不自觉将手指、身体都蜷起来,越看越像一节小虾。
难道这还不叫爱吗?
他想要看着她,想要触碰她,随时随刻都想拥有她,占有她。
祁越觉得是爱,他分明没法更爱她了。
偏偏白痴企鹅不这样觉得。
怪不得是白痴。
祁越低下头,以额头拱了拱,一颗卷毛用力又强势地贴近蜷曲的企鹅,从她柔嫩的脖颈一点一点往上撑,逼着她把头抬起来。
好比一只粗暴庞大的鲨鱼硬生生挤到小虾怀抱里,非要她接受他。
他成功了。
他挨着林秋葵,面对面,挨得很近。
以至于呼吸能缠绕到一起,伸舌头就能舔到,让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他喜欢这个距离,而且迫切想要更近的距离。
——他爱她。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祁越想,不管企鹅说的是哪种爱,他已经通通给她了,满得快要溢出来。
搞不懂企鹅脑子里想什么
不过没关系。
他原本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
可是现在他变了,他有在学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别人更爱他。
他听话。
他不打架。
他也试着像唐九渊一样安静不惹事。
他决定不凶她不怪她,不再朝她发脾气,因为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他就是在爱她。
绝对没有人能比他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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