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还是跟他同一个厅的观众们。
“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老头子突然站起来，又突然骂人？”
“重点是他为什么又坐下了？这种情况不应该有热闹可以看吗？”
“我们是来看电影的，看什么热闹啊？”
“看什么热闹，我们是来看电影的好不好！”
“说到电影，有人知道画裂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卧槽，我刚刚光顾着看老头了，这刚好是装逼的高潮情节竟然错过了！我哭了！”
“现在就很生气，很烦躁你们懂吧，这糟老头子发神经为什么非要在电影院里呢？”
“我认识一个精神病院的专家，要不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病人跑出来吧！”
观众们的心情不难理解，某种程度上就跟你摩擦了许久，马上就要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忽然被人吓一跳哑火了的感觉差不多。
就连和陶老爷子一起来看电影的家人们，此时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平时也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啊，难不成真是突然病发了？
整个放映厅里大概只有因为愤怒而目不转睛盯着大荧幕的陶染，才完完整整看到了后面的情节。
也就是华安为了证明宁王手上的画是假货，而用一种见了鬼的速度重新画了一幅《春树秋霜图》出来。
如果是普通观众看到这里也许已经爽到了极点，毕竟大反派装逼装到了正主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打掉了牙却只能咽进肚子里，没有比这更爽的剧情了。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陶染，脸色越发铁青。
电影拍摄顺序和剪辑手法而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而那幅唯一的画作已经毁于苏白这个恶魔手中！
这个玷污艺术的家伙根本不配拍电影！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艺术！
不过那幅墨水还没有干的“正品”《春树秋霜图》也让陶染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位绘画造诣远超自己的画家也许就在苏白身边！
或许是被威胁，或者是被欺骗，不管怎么样，那位大师一定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为苏白画这些画。
在他看来，艺术水平到达这个层次的画者绝对不会自愿让别人侮辱自己的画作的！
如此一来，那个卑劣的导演身上又多了一项罪名。
尤其当电影结束鸣谢中标注的，画作的作者全都写的是苏白的名字的时候，愤怒已极的陶老爷子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个毫无敬畏之心，巧取豪夺，恶贯满盈的家伙绳之以法。
电影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走向结局。
灯光亮起，陶染迫不及待站起身，却发现所有人都还满脸期待地坐在椅子上。
“什么情况，电影不是结束了吗？”陶染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让正准备装作不认识他的后者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自己的老爹。
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观众，果然全都是满脸怒气的观众们。
好家伙，父债子偿，搞不好今天自己都走不出这家影院啊。
纠结了好半天，他才梗着脖子道：
“那个，爸，要不你先走吧，我想看看彩蛋。”
脸上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绝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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