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蔓愤然道:“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还是不要明说的好,反正现在重新工作,她已自立,一个人可以养活自己和儿子。
“可以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周太太,奥,是前妻。”小蔓听了,腾地一下站起来,直挺挺地,极力地压住内心的怒火,眼睛红红的。
霄剑打开他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用鼻尖嗅了嗅,讪讪一笑,打火机吧嗒一声被打响,蓝色的火苗在跳跃,他安静了一会,闷闷地吸着烟,仿佛在进行着慎密的思考,“我会给你另外找房子,我会帮助你,也算是我在帮助老同学的太太吧,噢,是老同学的前妻,我又忘了。”
“你说话再没个数,下次我是不会让你进我的房间半步的“小蔓瞪了他一眼,
“下次?”霄剑微微一笑,
小蔓气愤地撅着嘴,见状,霄剑语气温和了下来,这个令他牵肠挂肚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脸上有细小的皱纹,皮肤也有点惨白,他的心其实早就很痛,“我会照顾你的,虽然你一点也不可爱,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真的。”
他用手轻揉着小蔓的手,小蔓低着头,含着泪花,那双小手从霄剑宽大的手掌中抽离开来,
“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因为,我是个有家的人,虽然我有这个念头,曾经在梦里想到你。”霄剑温言细语,
“不要说下去”,小蔓―想起了那个磅礴大雨,那一次突而来袭风雨中的缠绵,那个阴影又一次罩住她的心里。她的脸绯红,他是有家室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平安地将孩子带大。”小蔓语气生硬,
“你的人生目标就是把孩子带大,现在志成离开了你。你还是喜欢我的,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我不想你这样地生活着,我不愿你这样地生活。”霄剑痛苦地凝望着小蔓。
“别那么自信,我已经不爱你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因为我俩的恋爱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错误,一场自私自利的恋爱。我想追求幸福的生活,看上家境优越的你,正如你所说是看上你的父亲,确切地说是看上你父亲的地位和权力,我想拥有强有力的臂膀,想有一日完完全全改变我的生活。我错了吗?而你是多么地惧怕你的母亲,是的,我的家境怎么配得上你们那样的家庭,因为我会有损于你们家庭的声誉和形象。我真是输得一败涂地,在那年的梅雨季节,那个黄梅雨里我们之间就已结束得干干净净了。现在,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小蔓语音颤抖,这些话像是喷泉直冲云霄。
“小蔓,这已经是过去了的事,让它过去吧,人应该朝前看的。”霄剑插上一句话,轻声而有力。
“不,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们是没有结局的……”小蔓话音未落,霄剑已用唇封住了小蔓的唇,小蔓的脸涨得通红,用力推开他,随后愤愤地走到门边,拉开门:“你回去吧,你这个和我无关的人,董汝玥的丈夫。”
小蔓一边咬牙切齿地,一边将霄剑往门外推,霄剑刚想说话时,小蔓朝对门睨了一眼,仿佛在说:“小心隔墙有耳”。
霄剑正纳闷时被小蔓推出门外,门给合上了,小蔓气急地闭上了眼睛,靠在门后,胸脯,一起一伏。
她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心想自己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年龄了,恋爱的季节早就结束,但是她仍然不了解男人的心理,她难以探究男人心中究竟有些什么秘密,她只能选择躲避。
她害怕霄剑看出她那即将跃出胸膛的心,咚咚地响个不停,她不想自己再一次从身体到灵魂都是那么地□□裸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看她就如同看玻璃一样,她的脸在发烧,心在剧烈地跳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栗,整个人都有些摇晃着。
她的脑海里突然间想起那天汝玥打开门后的神情是那么的冷漠和阴沉,又想起有次同学好友聚餐时汝玥奚落的言语,她从心底里有一个恶念:我要引诱霄剑并且霸占他,让董汝玥输得很惨。董汝玥,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么膨胀。这个往昔的闺密,今日的路人,我要和你来个较量。
小蔓脑子里的思绪像一堆乱稻草,胡乱地纠结在一起,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笑出声来,她正想像着汝玥蓬头垢面地来求她放过她的老公冯霄剑时,她又是一个扑哧的笑声。
“笑什么?发什么神经?”趁小蔓的一不留神,霄剑挤入门内,又一次将小蔓拥入怀中,温柔的吻在女人苍白的脸上游走,两人彼此间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霄剑用震颤的手爱抚着她的后背,她渐渐地伏在他的胸前,聆听他怦然的心跳声,她想他一定感受到她激动的心跳,她有一种想热吻对方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心慌意乱地推开了他,因为现在她的耳边突然间响起周志成的声音“没想到你是个生活放荡的女人,外表纯洁,斯斯文文,其实是地地道道的骗子。你欺骗了我,你不值得我一用下辈子的时间来恨你。”
小蔓挣脱了霄剑的怀抱,说道:“你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来烦我,求你让我做个好女人,我很讨厌我现在样子,我真的不想是这样子的生活,从恋爱到结婚,再到离婚,背后总是被别人骂。你们男人永远是对的,永远是强势方,都是我们女人的错,只求你不要理睬我,让我平静地生活”。
霄剑不从,又将小蔓拥入怀中。小蔓在心里不停地告戒自己“不能,我不能。”她心想:昔日的恋人,有一千种的理由不能再在一起,可是他们还是飞蛾扑火般地相融在一起,好像要弥补过去那一段的空白,仿佛中了魔咒一样。
小蔓的脑子里经常想起汝玥冷漠的表情,高傲的胸脯,想起汝玥奚落的语言,心里像吃了苍蝇。次日早晨,小蔓看到手机上霄剑发来的短信是那么地温热:“晚上7点。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她的心底里就漾开了一朵荷花,缓缓爬出水面,绽放开来,一瞬间,全然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起床,看见镜中的自己是那么地柔弱,她又有几分的伤感,想想自己从小失去了父亲,也没有爱人和兄弟来庇护她,家中只有一位老母,还有一位和她一样离异的姐姐。
坚持让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儿子丁丁,她越想越多,真想大哭一场。这个世界有些冷酷,她是个孤独无助的灵魂,夜晚来临是她孤枕难眠的开始。
“谁能帮帮我?我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在黑暗中总是有一种声音从她的心底里发出,现在有了冯霄剑的温情,她像是一个偷火賊,一面取暖,一面心怀忐忑,窃喜之中又有几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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