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昊继续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说道：</p>
“只是……我已将灵气散与天地之中，化作‘假丹’，也便注定要落得这副行将就木的躯壳——</p>
我的确没有等待那‘假丹’吞噬天地，再将其纳入己身的时间了。</p>
所以，江河，我选择了你。”</p>
他指了指江河的丹田处，那里与他承载着相同的混沌之气。</p>
江河明白了王昊图谋几千年的伟愿，可终究只能苦笑一声：</p>
“那是你的‘假丹’，可不是我的。”</p>
“所以，我才需要你杀了我。”</p>
“什么？”</p>
江河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昊，却见他心中的坚定丝毫不减。</p>
他重新指了指江河怀中还揣着的三颗灵丹，又指了指自己：</p>
“他们的灵丹，不是为我准备的。</p>
而是为了你——</p>
你与我修习相同的《大混沌诀》，也拥有吞食这天地灵气的资格。</p>
所以我需要你杀了他们，也杀了我。</p>
吞食我们的灵丹，夺取我们的灵气，再让我们的意识与你合为一体。</p>
但你不会因此而迷失自我，因为我们对你不会有任何恶意，只会为你驱散那些叨扰你的杂念——</p>
便如你体内的那个姑娘一样。</p>
我从一开始便是这般计划的……</p>
由我来播种，你来收割。</p>
再由你来继承我的意志，替我吞食这方天地。</p>
然后，我们一起回家。”</p>
王昊的语气十分真诚，真诚到江河想不出一丁点，对方会骗自己的可能。</p>
因为那分明就是王昊所愿——</p>
什么指掌天下的权柄，目空一切的力量，乃至他灵魂的自由，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随时都可以放弃掉。</p>
他只是想要回家，想再看一看那个过去他所怀念的世界，再看一看还未逝去在他眼前的家人。</p>
哪怕是通过别人的眼睛也好。</p>
这一切，早已成了纠缠了他一生的执念，促使他仍然想活下去的唯一愿望。</p>
江河明白他，理解他，甚至会为了他心中所愿而触动，哪怕这一切的代价是毁灭天地。</p>
可正因他如此理解，才使得他如此痛苦。</p>
因为……</p>
“我做不到。”</p>
江河咬紧了牙关，握紧了双拳，不愿让这四个字如此痛击王昊的炙热。</p>
可他只能如此沉痛道。</p>
那为江河大展宏图，甚至已经有些欣喜若狂的王昊，也因为这如坠寒窟的回答而平静下来。</p>
看不出被泼冷水的他，此时怀有任何的气恼。</p>
江河只听他缓缓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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