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却吃力地抬起手阻止道:“清叔,别再费心,毒入心脉,应是无解了!”
那老人手有些抖,语气却十分坚定:“临风,别说丧气话,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是毒就会有解!你再让我试试!”
见此场景,我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一些相似的画面,而且,我总觉得他身上的毒我能解。
甚至解毒的方法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就好像只要我伸出手,眼前那个江临风就可以解除痛苦似的。
看着江临风那绝望的眼神,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因为江临风拒绝扎针,老人只有拿出几颗药丸想给他喂进去,我突然感觉不对劲,几步上前将药丸给夺了过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说道:“这药丸不能给他吃,只会加重毒性,老师你去找只蜈蚣来,毒性越强越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江临风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解开他的上衣,开始查看他身上毒素的流动及变化。
做这一切,完全出于我自己的本能,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江临风似乎并不意外,竟然任由我一顿操作什么都没说。
柳逸然和白子墨也十分缄默,好像我做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有独孤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真会解毒?”
“别问,快去准备,不然谁也救不了他!”我没时间解释太多,只有催促道。
可能是让我死马当活马医,独孤清飞快地出去了,只剩下赤裸着上身的江临风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不信任,仿佛还在鼓励我大胆做下去。
我替他诊了一下脉,脉像很乱,而且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发青,身上的血管一条条地全都暴露在皮肤之下,就像许许多多的蚯蚓在身上爬一样。
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从他淡定的眼神中,我也能猜得出一二,恐怕这种情形是常见的了。
只可惜他们这么多年的研究竟然没有成效,让他受了这么多罪。
我拿起一旁的银针,找准了一条最粗的血管,在它膨胀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直接在上面扎了一个小孔。
乌黑的血顺着那小孔流出来,我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玻璃瓶,将那些黑血引进玻璃瓶中。
江临风也挺能扛,额头上的汗都像下雨似的吧嗒往下掉,脖子上青筋直冒,可他愣是没出声,一副任我处置的样子。
不一会,独孤清拿着一个玻璃瓶进来,里面装着一条漆黑的蜈蚣,这种黑蜈蚣毒性十分强,平时很少见到,没想到这学校里竟然就有。
我随手将刚才接着毒血的瓶子递给了孤独清,接过他拿来的瓶子,直接用手捏出那条蜈蚣。
“你你想干什么?”江临风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眼神,只可惜他动不了,不然估计早跑了。
我扬了扬嘴角:“你引我来,不就是想试试我的能力,看我是否可以解你的毒吗?你瞧好了!”
说着,我将那条蜈蚣直接放到了刚才扎了小孔的血管处。
江临风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很多倍,他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我一个学生,竟然会用这样歹毒的办法来医毒吧。
他身体绷得紧紧的,想要去弄开蜈蚣,可身体的穴位被我定着,也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嚷道:“王乐鑫说你会医毒,你就是这么医的?你应该把我打晕才对”
“打晕你,血液怎么可能流通得这么快,要想解除身上的毒素,你就乖乖听我的!”我根本没给他机会反驳,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
独孤清却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那条蜈蚣不停的吸着江临风那流淌出来的黑血,我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行为,明明我从来没学过如何医毒,可我的动作却如此自然,就好像肌肉记忆一样,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一切便按步就班的做了。
虽然之前我也曾有过给村民解毒的经验,但这次不一样,这可不是白子墨的安排,而是真真实实的毒。
江临风被毒浸淫多年,若不是他还修习着术法强身健体,恐怕早就没人了。
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相信王乐鑫的话?
王乐鑫告诉他我是来江城解毒的,可又告诉他我会解毒,这样自相矛盾的话为什么有人信?
我回头看了一眼独孤清,他此时也正看向我:“云小姐,请你务必救活临风,其他的事,容我后续慢慢告诉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取出银针在自己的指尖扎了一针,引着血在江临风身上画了几道血痕,便在一旁坐下来。
独孤清却站不住了,开始急得左右转悠,还不时的自言自语几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我懒得去理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黑蜈蚣。
心里也在想着,这术门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们的事,与我或者白子墨有什么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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