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人摇了摇头，“娘娘近来忙，再说了，这种小痛小病的，估摸着休息个几日就好了，也不值得去扰娘娘清净。”
“小痛小病？”顾青姿笑了一声，拿眼觑她，“你倒是心大。”
杨美人被她的一句心大给弄懵了。
顾青姿索性问得直白，“我若是没猜错，你的小日子应该很久没来了吧？”
杨美人点了点头，“一个半月了……”话音还未落，她便反应了过来。
下意识便把手捂在了小腹上。
她似乎又懵了一会，停了半晌才道：“公主的意思是，我有了？”
顾青姿回她，“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曾有一回见了其他嫔妃有你这样的反应，请了太医来确诊，是喜脉。”
杨美人又惊又喜，不可置信地喃，“怎么会呢？圣上也就宠了我那么一回……”大抵意识到跟前人是个未出阁的少女，不适合听她说这种话，她飞快抬了她一眼，小脸红了一片。
顾青姿只当没听到，“杨美人若是不信，便找位御医诊一诊。若真怀了皇嗣，想必父皇会很高兴的。”
近来后宫乌烟瘴气的，急需有什么喜事来冲一冲。
杨美人面上的喜悦却渐渐不见了。
她起身行了个礼，“今日多谢公主提醒，只是这件事还请公主您保密，感激不尽。”
顾青姿挑了挑眉，“你要瞒着？”
杨美人一声不吭，算是默认了。
顾青姿揉了揉额，一时不知要说点什么好。
在她看来，如今的后宫乱糟糟的，杨美人又没什么依靠，理应是传开了好；饶是有人想害她肚子里的子嗣，总归以后的衣食住行由专人负责就是。虽有风险，好歹整个后宫的目光都集在她身上，众妃不得不收敛。
若是觉得隐瞒着不公开就是对皇嗣最好的保护，那就大错特错了。
更何况她经常都陪在罗贵妃身边，久了她也会发现端倪。她连柔淑妃肚子里五个多月的龙种都敢害，更别说如杨美人这样还没站稳脚跟的新妃了。
她本是想劝劝，可瞅着杨美人的神色，多半是自己有主意的，不会轻易采纳别人的意见。
到最后，她只得警告一句，“你还是少往罗贵妃跟前凑，她的眼里可容不下沙子。”
人家不听她的，她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杨美人道了一声谢，便匆匆离了去。
顾青姿瞅着她纤弱的身影，不发一语。
冬日的白天时间短，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迎春宫也掌起了灯。
顾青姿已经换好了里衣，窝在锦被里。因着今夜与连枝有约，她眼下也不敢睡，索性便看起话本来。
话本看了一半，便到了深夜。
夜深人静之时，屋门被推了开，裹了一身黑的连枝进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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