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轻笑出声，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随即，顾老太太语锋一转：“但既然你不愿意，这桩婚事不谈也罢。只是你也知道，医院早已判定你母亲很难再醒过来，我们顾家养着一个活死人这么多年，也是一笔不小的资产。”
说到这，顾老太太没再做声，平静的看向顾明珠。
顾明珠唇瓣轻抿，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甲扣在掌心，印出了几道月牙。
两人的目光隔空交汇，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没错，顾老太太手里拿捏着的把柄便是她的母亲，那个鲜活又肆意的女人。
当年车祸后，母亲大大小小做了几次手术，却也彻底成了植物人，再也没能苏醒。
最初，顾俊生还会带她去医院探望，会陪着母亲耐心的说话，会仔细的照看。
可没过多久，随着顾俊生对她的冷淡、随着杨慧茹这个继母进门，她便被勒令禁止再去探望母亲，紧接着，她的母亲便被转移到国外，她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这些年来，她委屈求全，不过是盼着母亲还能活着，哪怕是那样一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个世界已经再没有人爱她了，她不能再失去那个会毫无保留爱着她的女人。
半晌后，顾明珠缓缓放开紧攥的手，看向顾老太太缓缓道：“要我做什么？”
顾老太太像是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一时间挺的笔直的腰板缓缓放松下来，脸上的紧绷的皱纹也随之柔和了几分。
她靠在椅背上，看向顾明珠缓缓道：“你毁了一桩如此重要的婚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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