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过去一年,原卓景回想曾琴雅进府那个时候,一切似乎历历目又似乎无从追忆。冬去春来,北院白雪才开始悄悄融化,嫩草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
宫中现陷入一片忙碌之中,不出意外话,皇后这两天就要诞下皇子了。这真是值得全国普天同庆喜事。可原卓景一直高兴不起来,皇后临盘之后,春天到来,便是他迎娶杨漓漓之时。
似乎事先约好那般,所有人对他要娶杨漓漓事缄口不言。而他居然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北院里。子扬都城,他连辅导宁儿练剑事儿都省了,全部交给子扬,真当起了清闲王爷。
天气没那么冷后,原卓景便像筱雅那般窝她宝座,各自看各自书,没有言语一晃就是一天。有时候子扬会偷偷带宁儿过来玩耍,每当这时筱雅就显得特别起劲,很有精神头,不知厌倦可以和宁儿玩上一天大灰狼追小绵羊游戏。原卓景看着筱雅和宁儿捉弄身影,总忍不住想,要是永远都这般吵闹生活下去就好了。
皇上三天两头也会派人请原卓景过去闲谈,不过皇上每次看他都心不焉样子,渐渐也少叫他过去。倒是督促他多到皇后淑珠那边走走,说皇后很关心小雅状况。
风雪一过,大地归于静谧。皇上试探问他对曾琴雅态度。
“景,打算怎么安置曾琴雅?”原卓流和他坐御花园里喝着小酒问他。其实这话问也不对,曾琴雅是去是留,理应是她自己拿主意。原卓景低颌想了很久,语气缓而重。
“如果她愿意留下,我会安置好一切。”
“如果她不愿意呢?你会让她离开?”原卓流长望着他追问。
“不会。”原卓景很坚定回答。
“为什么?”原卓流饶有兴趣笑起来,似乎这个回答早他预料之内。
“没有为什么。进了原家门,死亦是原家鬼。”原卓景拂袖站了起来,表情有一丝决然。反正好坏早已背负了那么多那么深,他也不乎多一条背弃曾经予她承诺罪证。他不敢想她离开之后心情。只是当她真正离开,落寞开始,荒芜开始,心头空空如也,又能如何呢?是她选择。
“臣弟还有事,先行离开了,望皇兄原谅。”说罢。未等原卓流答应,人已经走出了两步之外。原卓流噙着一丝温文笑意,并未恼怒也不阻止他离开。他惯于纵容他弟弟。他们一向护短。所以终使他不肯定景对曾琴雅有没有爱,但他知道景已经把曾琴雅当自己人看待了。
曾琴雅离开王府,一定会过得惨。曾将军府一定不会让她回去。她一旦流落街头,居心叵测人不会让她活太久。
北院任何时候都充斥着怡然气息。清晨寒风料峭,筱雅穿像只粽子一样院子里头蹦跳。活络四肢。她突发奇想要酿米酒,便真一板一眼捣鼓起来。筱雅早就过了看到雪就会兴奋不已年纪,她只会惧怕寒冷,她今天很有精神头,心里特别想到外面走走。当原卓景推开北院木门悠然走来时候,筱雅似盼望已久从宝座里跳起来跑向前去迎他。
脸上笑容幅度有点过了。原卓景看着她心中拉起了防备线。但心情很受用,便很高兴地任她拉扯着进去。
“你今天来有点晚。”
“嗯,有点事。”
“还是闲不住吧。”筱雅如此笑话他。她一直心里担心他会真不理朝政之事当清闲王爷。如果现就妥协下来,他心中会有委屈,有不甘吗?会失落吗?不过这些她不问。她帮不上忙便也不去添乱。她也不是停留他身边人,实没必要多问。
“不是,皇嫂这么紧张时刻。我怎么也得过去看看。”原卓景接过她递过来热茶,喝了一口。顿时压下了身体冷意。
“也是,眼看就要生咯,真好紧张好激动啊,希望皇后娘娘平安生下个健康漂亮宝宝。”筱雅双手合十乐虔诚祈祷了一番,然后对原卓景谄媚笑了笑。
“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原卓景没好气对她说,她怎么到现还是存着算计自己心思。从她中毒昏迷那天起,他完全放下了自己姿态,迎合她言行,认真地与她相处,她难道都看不到自己变化?感受不到他心情?她明明对谁都不忌惮恣意妄为,包括子扬,却独独对自己望而却步。每每看到她小心翼翼原卓景就难免小心眼叹气。
筱雅嘿笑着,不接他话,兀自给他倒茶,待一盏茶时间过去,筱雅才讨好叫他。”原卓景,下午叫子扬带宁儿过来,我们一起去码头坐船看雪景,好不好?你答应过宁儿哦。”
原卓景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她正眼都不敢看自己,原卓景却还是觉得满足。不过,明明是她自己惦记着出去,却还敢把宁儿搬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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