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会遇上一个人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很难,彼此相爱的几率更是少得可怜。生命已将他们紧紧系在一块儿,就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卫真真柔美的脸上是经历岁月磨砺后的风霜与睿智,透着一股看透红尘的超然。突然间,一丝阳光照入她迷茫混沌的心扉,光亮划开黑稠:“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蒙尘的眼绽出一丝亮光,黯淡惨白的小脸多了一丝坚毅。
客厅里两个人男人相谈甚欢,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医生,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换上一件紫藕色长裙,外面披着白色针织衫,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柔美,却不再孱弱如柳,多了几分坚强。
顾世勋面露担忧,齐子姗这么快就出现,她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她是否要跟他走了呢?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子姗,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毫不介意她的怠慢,知道她此时一定心乱如麻。
“嗯,我已经好多了。”回应李建斌的关心,转向顾世勋面露歉意:“世勋,我想和李医生单独谈谈。”
顾世勋有些担忧,却尊重她的选择。
对于她的过去,他一概不知。无法干涉,更不能随便为她做决定。
拍了拍她的肩,告诉她自己一定会站在她身边的。
对顾世勋露出感激的一笑,凝着他淋浴在阳光下的身影。淡淡的光晕下,他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在洛城的事想必他已经知道了,齐子姗也不再隐晦,开门见山:“建斌,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凝着她褪去彷徨,多了几分坚定的神色,李建斌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何若云对你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一句“我们”存着太多信息,梦幻脸上的血色淡了不少,呈现出几分苍白。咬着下唇,也许妈妈说得对,她太自私了。
自以为是的付出,最终可能害人害己。
“对不起。”良久沉默的空气里,齐子姗自动道歉。不管对与错,被利用或被欺骗,她终是伤了人。哪怕初衷是善意的,却无法洗脱她的罪。
“不,子姗,你没有错,你是被何若云利用了。”心疼到无以复加,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她没有委曲,只有歉意。
这是怎样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啊,他开始对司徒赫哲由羡慕转为妒嫉。
哪怕她对自己有一星半点的情意,他都会毫不顾忌,飞蛾扑火,用尽一切的力量去呵护她,守候她。
只可惜,他来迟了一步,她的心已被司徒赫哲占据得满满的,再无一丝缝隙。
“他现在怎么样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不过,李建斌的出现已经说服一个问题,他恨死她了。
敛下扇睫,手悄悄揪着自己的裙摆,局促不安。
想起自己离开前的绝决,他的痛苦,委曲,哀求,退让……心再度剧烈痛了起来。她的伤痛都是咎由自取,她真不应该那样子对他。
面对齐子姗小心翼翼又急迫渴望的问题,这么简单,如此直白,他却找不到字眼来回答。他该怎么说呢?
告诉她好或不好都是欺骗,此时此刻的司徒赫哲陷入前未所未的水深火热,更是无解之法。
生命的牵绊,他如何解决得了?
李建斌每多迟疑一分,齐子姗的惊恐就曾加一分。头垂得很低,心怦怦直跳,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暗骂自己几句该死,他怎么能如此折磨她的心呢?
清了清喉咙:“他很好。他一直在找你,原本是想马上飞回来见到你的,只是,临时出了点事。”将事情说得十分委婉,感情之事已经足够复杂。
他每一句失言,只会增加更多的误会。他们之间已经伤得那么深,那么痛,再经不起一点点风吹雨打。
她不傻,自然听得出李建斌的敷衍。
不过,知道他很好,对她而言已经是件好消息,不是吗?
她做事的确太冲动,不计后果,所以才会造成今日的种种。她吃的苦是自作自受。
苦涩的笑荡于唇边,眸光柔和,流转着连她都分不清的复杂情绪:“谢谢你,刻意来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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