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走了几分钟，王覃古估摸着快到出口了。 小雨依旧把头埋在江璐瑶脖颈里，不过渐渐不再发抖，像是习惯了。 经过一个转角处时，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十几颗人头。 王覃古正用手电筒朝前面照着，就看见有翻着死鱼眼的人头落在面前，人头嘴角处有红色的油漆滴落，被绿光照得泛起诡异的光，一时间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等他看清楚后，发现就是用白线吊着的模特头。 还整得挺像回事。 王覃古拨开挡在前面的假人头，正要继续往前，被江璐瑶叫住了。 “等一下。” “怎么了？”王覃古回头问道。 江璐瑶走到其中一颗人头前，仔细看了看：“这些人头中……有真的混在里面。” 王覃古一惊，走到江璐瑶边上，她面前的那颗人头，确实是真的，脖子断裂处还在不停地滴血。 再端详一下，这人头有点眼熟。 “这不是……你吗？”王覃古看着面前和江璐瑶现在一模一样的脸，有点膈应。 江璐瑶自己倒是无所谓：“严格地说应该是刘冰雨。” 她怀里的小女孩听见江璐瑶在叫自己的名字，懵懂地抬起头看向她。 “没什么，我们已经快要出去了哦。”江璐瑶低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安慰道。 小女孩闻言，又把头埋了下去。 “这还真能找到线索啊？”王覃古又看了一下其他的人头，都是假的。 “那当然。”江璐瑶叉腰。 王覃古看了眼她怀里的小女孩：“先出去再说吧。” 接下来鬼屋里没再出什么状况，几人很快就走出了出口。 出口处居然没有工作人员等着。 王覃古感到奇怪，他们就不怕有人从出口处溜进鬼屋吗？ 再者，总要有工作人员在出口确认没人被落在里面吧。 江璐瑶带着小女孩走出鬼屋后，小女孩就自己把头抬起来了，好奇地看着四周。 “你还记得这里吗？”江璐瑶试探性地问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 江璐瑶有些拿不准：“你的意思是，你没来过这里？” “没。”小女孩回答。 没来过鬼屋附近，那她又是怎么进去的？ 王覃古接着问：“你记不记得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 小女孩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十年。” “……真的假的？”江璐瑶看着眼前绝对不超过三岁的孩子，不是很相信。 “小雨，不骗！”小女孩似乎不满意江璐瑶的怀疑，气呼呼地说道。 “好好好，十年就十年吧。”江璐瑶妥协，“那么小雨，今年多少岁了？” “十二岁。” 这下王覃古都没忍住问道：“你确定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虽然话是这样回答的，但小女孩的神智明显很符合她的外表，心理年龄就是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等会儿！”江璐瑶想起什么，“我现在，啊不对，刘冰雨现在好像就是十二岁。” “你不是说十三岁吗？”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凭感觉判断。”江璐瑶说道，“不过，我知道她2010年的时候是四岁。” “那今年不应该十八岁吗？” “诶？也对……可我现在的外表，就是十二岁吧。”江璐瑶再次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确定就是十二三岁。 小女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见江璐瑶那手往墙上比自己的身高，也有样学样地把手伸到头上，把自己的身高印在墙上。 只不过这是她被抱在江璐瑶怀里的身高。 王覃古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有可能是因为，刘冰雨去世的时候十二岁？” “嗯……我倒觉得，刘铭去世的时候，刘冰雨十二岁的可能性更大。”江璐瑶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确实。”王覃古同意。 江璐瑶看了眼时间，快到学校的午饭时间了，她得赶紧回学校，不能让刘铭发现自己逃学。 于是，王覃古又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 小女孩被江璐瑶放进空间里，没有体会到。 停下来的时候，王覃古扶着墙，头晕了好一会儿。 “……下次记得把我也放进空间里。” 江璐瑶没好意思接话，直接溜进了学校。 按照两人的计划，王覃古这会儿得一个人去刘冰雨家里找找线索。 王覃古走到学校的站牌下，等着公交车。 和江璐瑶说的一样，120路车率先开来了。 王覃古没有朝它招手，120路车兀自停了下来。 依旧是停了将近五分钟，车上走下来一个司机。 这回这个司机是个戴着墨镜的光头。 他看见王覃古后殷勤地走了过来：“小伙子，去哪里啊？” 王覃古随口报了一个110路和120路车都不经过的地方。 结果司机却笑着说道：“正好啊，我的车经过那里，上车呗小伙子。” “站牌上可没写你经过那里。”王覃古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诶，这是什么话，我说经过就是经过。”司机不放弃，又往前一步，想要伸手拉住王覃古。 王覃古正想直接绕过司机，坐刚开到站的110路车，结果他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好嘛，不得不坐120路了。 “那什么，要我上去也行，你把我放幸福路站就好，不过——” “好说好说，不过什么？”司机一听，笑得搓起手来。 「嘿嘿，又抓到一个。」 “不过，我没钱。”王覃古摊开双手。 司机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才强行挤出笑来：“没关系，就当我做好事吧。” 「可恶，怎么是个出门坐车不带钱的人啊！」 王覃古自然不信司机真的是好心载他，不过他也挺想知道的，车上没了那些小团子，司机还有什么招数。 还是说，每一辆120路车上都有那么几个小团子？ 上车后，王覃古选了个靠近过道的后排，车上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了。 也许是因为这会儿学生们都还在上课，司机除了王覃古，没拉到其他人。 这下成专车了。王覃古心想。 司机坐到驾驶座，发动了公交车。 王覃古朝车的前门处看去。 那里躺着一个铁盒，里面难道就是江璐瑶说的小团子？ 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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