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锦一听，脸上闪过内疚，她立刻抬起头向莫言摆手：“你是病人，赶紧坐回车里去。”
他却像是没听到，依旧张着双手，死死地杵在原地，那姿态，像是不等到她就绝不回去似的。
“莫言……”温素锦依旧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走向他，她不能给了他希望，又告诉他，这希望是假的。
为什么呢？他和她不过萍水相逢，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爱她？可是又是因为什么爱她？
莫言把她的迟疑犹豫纳入眼底，垂了垂眸，他轻声说：“人的一生总要疯狂一次，无论是为一个人，一段情，一段旅途，或一个梦想。”
温素锦倏地愣住，这句话，她记得，在她写给严默的信里。
“我们要走到最后，要结婚，要过日子，要相濡以沫，要携手终身……我怀着这样的想法追逐着你，为了到花甲之年等到你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温素锦忽的捂住了嘴，因为惊讶，也因为心酸。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写给严默的信里的内容的，可是这些肉麻的句子从另一个男人的嘴里念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卑微。
“素素，这些信我每天都要看上一遍，我想回复，却又那么清楚的知道，它们并不是写给我的。可是，素素，我想对你说的是——一个男人，他若真爱你，你可以是任何一种女子；他若爱你不够，你才需要做一个全能的女子。”
莫言的微笑还挂在脸上，他那清浅的声音如同弥漫在初冬里的晨雾，透着微微的凉意，却直达人心。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做蠢事吗？
无论是写了2222封填错了地址的邮件这件事，还是……爱上严默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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