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哭了？小妖，这个跟在你身边的小丫头胆子——”
媚娘飘然翻身落在了小妖面前，突然话止，竟开不了口了！
那个人！
那个瘫在地上，浑身散发着腐臭的恶心生物，正费力抬着昏黄的老眼看着她，黑色浑浊不清的液体从那泥泞不堪，皱纹狼狈的脏脸上流下，大张着死灰色嘴唇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一直没有声音。
最后她的视线落上他腰上缠着的一截红带，红带另一端正握在小妖手中。疑惑抬眼望着小妖，小妖耸了下肩，松开手中红线，调皮一笑：“本还能来得再早些，结果在怎么运他来见你，耽误了些时间。”
“媚——娘——”
身旁蓦地传来一声，饱含沧桑，痛苦无奈的唤声，声音早已没了她熟悉的心仪好听，有的只是破碎的难听和心低莫名涌上的酸意。
“媚——娘——”
那人还在那凄凉地喊着，枯枝似地手指扣紧地面，向着媚娘一点一点爬去，直至能够抓住那抹冰冷的红色衣角时，才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说：“媚娘——我又抓住你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了！”
媚娘低头看了眼那握着她衣角枯柴似的手，突然抬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血红的眼泪再次遮住那张娇好容颜：“我是妖时，你怕我，想要杀我，呵呵，我现在是鬼了，你却说再也不要放手了！赵生，怎么什么话都由你说了！我算什么啊！”
“我——我错了——原谅我——媚娘——原谅我——”赵生不住地摇晃着他那笨拙地头，手紧紧握着媚娘的衣角，不敢触碰她的身体，却又怕她再次消失不见，现在他只能抓着她的衣角，心底才稍稍有些安慰。这三百年活死人的时光中，只有此刻他的心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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