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给三至打电话了,“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柔美的女机械音在电话里响起,居然没接。
一口气爬到四楼,对着印象中的门扣扣敲起,半晌,寂静无声。
不会吧?两人都不在家?
不甘心的三至妈又敲了几分钟,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猫的声音都没有,太诡异了。
居然白跑一趟。这下她后悔之前没有存宁一的电话了,刚才又打了几个电话给三至,不一会儿,门里面传来小小的隐约的手机铃声。但一直没人接。
三至没带手机出门了,认清无人在家的事实后,三至妈不甘心的又坐公交车辗转半小时才到赵墩子住的酒店。
十来年没见了,印象中赵墩子搬走之前还是个清秀文静的女人,身材清瘦,带在身边的儿子虎头虎脑,十分调皮。以致三至妈在酒店外面的休闲公园里到处在找清秀消瘦的中年女人,对面前腰粗膀圆,粗短脖子上挂着大金项链的女人视而不见。直到她出声爽朗的打招呼:“喂!小鸟,不认得我了?”
“你是赵大墩子?!怎么变了这么多?”眼前的女人比之年轻时至少圆了两圈,瘦长脸蛋成了圆饼脸,肉眼睛,肉耳朵,肉脸颊,肉鼻子,肉下巴。学年轻人的打扮,上身一件长风衣,下身一条黑色丝袜,组合在一起冲击力很大。
真正见着面,才发觉岁月的鸿沟将她们直接陌生。见着面聊了几句家常,过往的岁月,才将巨大的陌生感消弭了些。
胖女人搂着三至妈往酒店里走,笑的说:“现在别叫我大墩子了,多难听。我改名了,叫赵静。”从前长辈取的名大多简单粗暴,男生里大多都是叫李狗蛋、张铁蛋,王大柱这类的名字,女生大部分是什么娟、秀、美、什么的。三至妈出生那会,头上好几个哥哥,是唯一的女娃。可把爹妈激动的,想着要取什么寓意远大的名字,就像凤凰之类的,最后拍板是小鸟,理由是,跟凤凰差不多,笔画比凤凰简单多了。
赵大墩子名字的由来呢,是她还在妈妈肚子里时,据会看男女相的公公说,这胎肯定是带把的。结果生下来一瞧,好敦实的小妞,干脆取名叫墩子,伙伴都称她大墩子。
三至妈取笑了她几下,随后改口别别扭扭喊她赵静,只是她心里不明白,爹妈取的名字虽然不好听,有必要特意改吗?以前叫赵静还成,现在可不就是大墩子一个么。
在大厅里见了赵静的老公,稀疏的头发被梳到一边露出地中海,保暖衬衫扣的整整齐齐,皮鞋溜光能照人影,看起来混的挺不错,一见三至妈就满脸热情张口闭口喊嫂子。旁边杵着一名精神的小伙子,对她非常礼貌。
三至妈解释了她女儿为什么没有来后,四个人愉快的玩在一起。
中午饭吃过后,两个男人便陪两个女人开始亘古不变的活动——逛街。
途中给三至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温柔的机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赵静挥手,“别打了,说不定你女儿有事呢,咱们逛咱们的。”
附近的街大多是老街,店面陈旧,店主懒散,行人道上打麻将,打扑克。老张在路边叫停一辆黄边出租车,说好位置后招呼她们上车。三至妈坐在右侧靠窗位子,车子缓缓开动,路旁景色慢慢退后。经过一道红绿灯,在街边上停着几辆烧烤的小推车,。其中一家看起来很火爆,周围聚了一群年轻人边玩手机边等,三至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线内。
三至妈瞪大眼睛,脸贴着窗户拼命往后看,只见隐约两道高挑清丽的人影也立在外围,似乎在等烧烤。
瞧见不过几秒,车子拐进一条小巷,转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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