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眼温柔深情的眸子,令得她整个人神经一绷。
徒然,腰间一紧,握着她柔夷的手改成紧搂住她的腰身,蓦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柳烟华呼吸一紧,唇一张,未语,就已被深含住。
“唔?”柳烟华脑袋一片空白,微张的唇未来及合上。
舌头被外力卷袭上来,将她口腔中的甘甜一扫而空,舌与舌被迫交缠,后脑被一手用力抵压上来与他唇齿相贴,这一吻,温柔且霸道。
身后所有的下人见了这一幕,蓦地瞪大了双眼,然后回神过来时,人人背过身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柳烟华地散落,似花间精灵。
伸手掐过一朵花,在两指的指腹间轻轻转着圈,长长的眼睫轻轻扑闪,美得不似人间的女子。
仰望天空星辰,静逸。
花心在她玩弄是,朝下低下,正要弃之再重新掐一朵把玩,身后突然一个浮冰碎玉般的声音,带着笑说道,“叶夫人深夜无眠,花间月下,可是因想了丞相叶溟,还是远在天边的三皇子呢?”
柳烟华捏住花根,清亮的眸子眯了眯,回身,转头。
来人笑语道,“叶溟享着龙玹国一品丞相,病魔缠身,竟是将夫人娶来,凉在这般花月下,独守。”
他的衣,月牙白的颜色,仿似刚从瑶池明月中走下来,带着种难言的清冽和芳香。
他戴着青铜面具,可即便是戴着面具,也有那么种,极其英俊难言的气息。
他的语声,旷远低沉而熟稔。他步履优雅地走过来,在面前的青石板上坐下,盯着柳烟华的脸,细细看。
“叶夫人原来不痴不傻,更不疯,如此这般,真真美得倾国倾城。往前的痴傻传言,却是真是假?天底下也只有叶夫人自己知道吧。”他顿了顿,状不经心地反问,“即便是叶丞相,也是不知道的吧?”
柳烟华歪了歪脑袋,松指,指尖捻着的花枝掉落在青石板上,弹跳落在泥巴上。又复伸手,再折一枝花轻轻在手腹间转着小圈。
她青衣,散发,垂眸,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卷翘起的小刷子,姿仪姝艳静美。
来人又道,“叶溟纵然享名一品丞相,权力不可没,可也不过就是个治不活的病秧子。曾有医下断言活不过而立。叶夫人若是个痴傻,疯子也罢,可如此盛世美人,却也甘愿如此守着这最后的日子过活?看,他便是现在活着,也法给你想要的,令你独守空闺。如现在这般,也没法护你周全……”
月入云中,人间光影幽暗。
来人伸手也是折了一花,学着她的动作转旋开来,轻轻抵放在她精美下巴处,取代他白皙手指托起她的下巴。
迎上男子面具下的黑瞳,柳烟华淡淡一笑,将手里的花柄一拈,盛放的黄花遂在她的指掌间,轻缓地旋转开。
来人见此,道:“你怕我?”
柳烟华却陡然轻轻地在暗夜中垂下头。
拈着那朵黄花,柳烟华看也没看那美若谪仙的青铜面具一眼,起身便要离开偏院。
“叶夫人就不好奇在下是何人,为何深夜出现此?亦或者,特来此处,因何?”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不缓不急。
柳烟华站定,风拂罗衣,月亮正穿行到薄云间,照得她半身光华半幽暗。
她回头,勾唇一笑,“难道阁下不疑,如此深夜,我一女子因何坐此处?”
突闻她的话,来人倒是有些微讶,却是无半点急躁,只是站起来说道,“叶夫人却是因何深夜从此?”
心中虽猜测着柳烟华是因被冷落,在此寞寞无法入睡,起身在此处停留罢了,但表面上,来人还是平静地顺着她的话问道。
来人是无法猜测得到,一个深闺女子会如此大胆,是特意在这里等人的。
而那个人,恰巧就是眼前这个人。
柳烟华摘了片花瓣,弃落掉,复摘下一片。
来人斜靠在身后的石上,彼是赏心悦目地看着女子。
来人等了许久,未见她有其他动作,更是半垂着头不语。
伸手也摘了朵黄花,花尚含苞,他只轻轻把玩了一下,便弃在地上,拈了拈染香的手指,说道,“不瞒叶夫人说,在下,是来取叶夫人性命……”
柳烟华捻玩花朵的手微顿,抬起纯净的眼望着他。
来人从石上站过身,说道,“在下如此明说,却不见叶夫人面上有恐,可见夫人胆色过人,亦或者,夫人聪明,早猜得在下会来。”
柳烟华微微一笑。
那一笑,令得来人也跟着愣怔。
却听得柳烟华淡淡道来:“怕了,你可会放了我?”
来人想也没想,轻摇头,“夫人看了不该看的,就该为这个不该付出点代价。”
柳烟华听了,笑容慢慢扩大。
“哦?”她长长哦了一下,那音调,好听如黄莺!
来人慢慢度步就前,在隔数十步远时顿步,道:“夫人是自行,还是劳在下动手?”
那意思很是明显,是自杀,还是他杀。
她,只有两种死法。
“这两种,都不是我喜欢的。”柳烟华将被自己扯掉花瓣的黄花放在鼻翼间,轻轻一嗅,笑语道。
来人愣了愣,讶异地抬头望着笑语盈盈的女子,有些恍惚的飘渺。
“呵……”来人笑了,“叶夫人是个妙趣人儿!可惜了。”
柳烟华笑容不止,从花间抬头,看着来人。
“可惜什么?可惜阁下无法杀我吗?”漫不经心,神情淡然,眉眼含笑。
那样子的柳烟华蓦地让来人心头一跳,似有什么东西是他错过了。
来人,双眼微微眯,再细看了柳烟华半响,突地一笑,“叶夫人莫不是还想着周小将军,或是叶丞相的人守着,令在下无法下手吧……”
那人似在笑柳烟华天真,若不是有把握他也不会轻易的出现在这里。
“阁下不知,我已在此等侯多时了?”柳烟华笑着跨步上前,捻着花枝的手轻轻一转,放在胸前的位置,道:“阁下若不杀,就恕我不奉陪了。月虽美,我却困了。”
言下,却是她没空再陪他耗下去了。
柳烟华转身便走,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
来人,眼眸冷眯,白皙的手指突曲起,两指之间暗器闪闪发光。
“噗!”
一声闪光而过,直飞疾向柳烟华的后脑门。
柳烟华捏花的手一紧,花枝折断。
就在来人转侧过身去,以为一击成功之时,那方,青衣突然弹跳而起,翻身躲过他百发百中的暗器。
柳烟华凌空扭转身体,干脆利落地落地,步伐突然飞了起来,直扑向他。
来人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猛的弹跳力,甚至是他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这个女子明明完全没有内力,更不会武功,怎么突然……
她躲过了他的暗器,还暴发如此惊人的力量,这两点瞬间绕着来人的脑子挥不掉。
他永远忘不了,女子那轻盈如燕,横手作劈势,刚刚射出去的暗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她这是要以牙还牙。
来人大惊失色,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近得他的身,况且还是一个看似懦弱的女子,当下有些恼怒。
柳烟华纯然的眼神陡然一厉,下手更是毫不犹豫。
因为她知道,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趁着对方没有防备,措手不及之时,才能是她轻易得手之时。
“哧啦!”
那尖角暗器从他的胸前划过,将那片地方给生生划了一条长道。
衣服撕裂声,借着幽幽月色,还可以看到血液飞出的颜色。
来人阴郁地停下,抬眸望去,但见月下青衣女子长发散落回肩上,那一汪清澈已不知何时染上了冷酷,还有——杀意。
一个女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结合?这身手,这速底,还有这力量,根本就无法想像得出,是从眼前这个看似脆弱不堪的女子身上暴发出来的。
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伤着。
而且,还是伤在一个女人,一个不会武功,懦弱的女子。
这是他的耻辱,天大的耻辱。
但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的确有种让他血液沸腾的错觉……
来人,眯起深幽的黑色眼睛,伸出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胸膛前的那一道长长的血痕,沾上血腥,在指腹间轻轻磨砂。
“丞相夫人,果真非同凡响……难怪,难怪。”他连说了两个难怪。
柳烟华却是暗暗皱眉,就只能伤得他这点程度,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力量还是下降了,若是以前的自己,对面的人,不死也要了半条命,哪会还会像现在这般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可惜了。”来人弹了弹指尖的血迹,道:“你伤了在下……”
柳烟华皱眉,道:“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你想走,现在马上走。若不想,也该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来人轻轻呵笑,走出几步,柳烟华作势抬劈,手中染血的暗器正握在她玉手上,那么脆弱的人,那握着血器的手,却是那么的有力。
正要再次出手,静昕阁外突然现一股阴风,来势迅猛。
来人眼角跳了跳,皱眉退后一步,“今日丞相夫人很幸运。”说着就要转身,突地又想起了什么,笑道:“柳世子如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在下就暂且代替四皇子照顾一二!丞相夫人且莫谢在下!”
说完,人影已掠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柳烟华脸色陡变。
“该死。”冲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低咒了一句。
身后,一抹月白无声无息落到她的身后,突见她手中血迹,脸色蓦地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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