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然装作没有看见,直直地走向她,余光下意识地扫过车中的零食,脑中飞快地将这些零食分门别类,然后趁着她没注意,果断地将其中那些特别没有营养,吃多了还有害身体的零食取了出来放回原处。
“然……”
惜瞳刻意将声音放柔,眼睛水汪汪的,摆得更加可怜,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北然被戳中了软肋,那颗心瞬间就软了,只是,为了小瞳的身体健康着想,他还是告诫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深吸一口气,他继续面无表情地收拾购物车,不消片刻,车中的零食就已经被去掉了大半。
“然……”
惜瞳不死心地继续撒娇式地摇尾巴叫唤,试图将仅存的零食保存下来。
北然勾了勾唇角,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行了,我们去果蔬区吧。”
“好,我们马上去。”知道还有一小半的零食保了下来,惜瞳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然后,生怕他反悔似的,赶忙应下了他的话,毫不犹豫地拽着北然径直走向果蔬区。
北然刻意加快步伐,速度跟上惜瞳,直到他与小瞳比肩,勾了勾唇角,共同推着购物车走着。
果蔬区
北然自然地走到水果展位边,想也没想,开始认真仔细挑选起苹果。
所有的水果之中,惜瞳最爱吃苹果,尤其是那种红扑扑的,很水带着些许甜味的苹果,更是她大爱中的大爱。
北然记得她之所爱,那么北然之所爱呢?
她的鼻子陡然发酸,嘴里涩涩的,在她的记忆里她似乎从来不知道,北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亦或是什么能吃,又有什么东西不能吃,原来,她曾经真的……忽视北然至深。
“然,你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北然不明所以,惊疑地望了她一眼,眸色深了一分,随即用罕见认真的语气应答道:“苹果。”
其实,他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苹果,只是后来知道小瞳喜欢,他看着也就不自觉多喜欢上了几分。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来没有特别喜欢过哪种水果,也没有特别讨厌过哪种水果,对所有的水果好像都是保持淡淡的姿态,这些对于他也只区分能吃和不能吃两种属性。
惜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北然的动作神态,也几乎在那下一秒,她就断定,北然最喜欢的水果不是苹果,至于最喜欢哪个,怕是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吧?
“那……然,你最喜欢吃什么蔬菜?”
北然正仔细地挑选着土豆,她有些耐不住性子,忍不住愣愣地问着。
“都可以。”北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不变,兀自沉思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说出了心中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惜瞳压了压已经皱成三的眉心,有些郁卒,愣愣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迟疑地问了句:“那……你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皮蛋瘦肉粥。”这回,北然终于给出了一个准备的答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她会不自觉想起早晨自己煮给他的一小锅皮蛋瘦肉粥,让她有种相当诡异的感觉,皮蛋瘦肉粥是菜吗?
但,不可否认,在听到他这个答案的时候,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心中不可抑止地涌出一股灼热的气息。
后来,买菜的过程中,惜瞳还会时不时地问北然一些喜欢的东西,得出的结果大多很模糊,除却她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她勾着唇角,坏坏地笑,“然,你最爱的人是谁?”
北然微怔,片刻,应了句:“你”,停顿两秒钟,又答:“还有妈妈。”
在北然的一生之中,有两个女人摆在他生命最重的位置,一个是爱他护他的妈妈,一个是他爱着宠着护着的展惜瞳,如果一定要比个高下,那答案一定是无解,因为两者根本无法进行比较。
——
许是受那个问题的影响,在回家的路上,北然显得沉默了很多。
惜瞳直勾勾地望着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就像是被卡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出不了,噎得难受。
她知道,北然的妈妈死了,也知道,那是北然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只是那道伤口,比她想象得还要来得深。
很快的,走到家门口,她彻底呆住了,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家新的邻居居然会是她。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可能写得比较散,大家看起来不太满意,希望大家表介意哦~因为其中有些内容是为下文情节服务的,所以需要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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