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儿子的病很快就会好,没想到会在医院耽搁那么久。 王玉荷再一次来医院看小儿子,就见这父女俩坐在窗边梳头发呢。 小儿子很认真,拿着一把小梳子,一点一点的给孙女梳头,手很巧,小孙女毛茸茸的头发被她扎成几个小辫子,然后又被发卡卡住。 动作细致温柔,小孙女还在咕噜咕噜的说着话,儿子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她在沙发上坐下,立刻就有女佣倒水。 病房里起伏的只有女佣和保镖们问好的声音。 扎完最后一个辫子,白云峥把镜子递给女儿,让她自己看,小丫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爸爸扎的好看,妈妈每次只扎一个辫子,还说我头发短,是个黄毛丫头。” 想到宁清,白云峥又笑了,掐了一下女儿的小脸蛋:“你妈偷懒。” 说完抬头看王玉荷:“妈,你来那么早。吃饭了吗?” 王玉荷点了点头,对小孙女招招手:“过来,让奶奶看看。” 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了,她身为母亲,自然能察觉到儿子这次回来身上的变化。 他现在变得不再爱说话,总喜欢一个人靠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儿子怎么了,但想想也知道儿子这些年的经历一定很复杂。 失忆、结婚、生子、恢复记忆,又和妻子分离,这些烙印还是深深的烙在他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那个未曾谋面的儿媳妇长什么样?但是只看这个小孙女就知道对方相貌不俗。 “宁宁在这里待的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了,每天有数不清的新衣服,新发卡,想吃什么有什么,房子这么大,还有那么多人陪她玩,宁宁每天都很开心,美中不足的是哥哥不在。 王玉荷又问:“你想不想让你妈妈和哥哥都过来呀?” “妈,你说这个干什么?”白云峥皱起眉,看起来生气了。 王玉荷面色如常:“我就是问问,宁宁这么小,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可怜的,不如把他哥哥接过来陪她。” 白云峥绷着脸道:“那不如把她送回宁家,找她哥、找她妈。” 王玉荷脸色不太好,觉得儿子丢了这么多年,性格越发古怪,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她还不是为了儿子好。 想要他们一家几口团聚,要不然自己何苦承认那个乡下女人。结果他却不识好心。 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见儿子严肃的脸,突然想到一件事。 也是,儿子是给她家做赘婿,这年头做赘婿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可以想象这些年儿子过得一定不痛快。 所以一朝恢复记忆,两个人就分开了。 王玉荷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想着真要是彻底分开也行。 把大孙子要回来,再给儿子娶一房媳妇,至于那个乡下女人,赔她一笔钱就是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白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行了,我就那么一说,你还认真了?我来找宁宁,带她出去玩,你在这好好休息吧。陈虎你过来和我们一起。” 陈虎是保镖队长,原来是跟在大儿子身边的,现在又跟着小儿子。 毕竟曾经发生过绑架,白家有些草木皆兵,家里所有的人身边都会跟着保镖。 现在就连医院的其他套房,也住着保镖,为了保护白云峥的安全。 赤白的灯光在地板上反射出强烈的光,虽然是医院,但也安静极了,听不到任何噪音。 王玉荷拉着宁宁出去,陈虎带着人跟在后面,本以为又会去什么商场,没想到竟然去了医院的小花园。 陈虎安安静静的站在王玉荷面前,想知道对方有什么事吩咐。 王玉荷温柔地拉着宁宁的手问道:“宁宁,你可以跟奶奶讲讲关于你妈妈的事吗?” 宁宁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疑惑,妈妈就是妈妈呀,有什么好讲的呢? 王玉荷继续追问:“你妈妈平时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呢?她是不是很凶呀?家里有没有人常常骂爸爸呢?” 宁宁摇了摇头“没有啊!谁骂爸爸,宁宁生气!” 王玉荷欣慰地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小孙女的脑袋,然后又问道:“那你爸爸和妈妈会吵架吗?” 听到这个问题,宁宁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天的情景,爸爸妈妈在争吵,妈妈用力地推了爸爸一把,爸爸吐了一口血,然后去了医院。 她紧张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仿佛再次看到了父母吵架的场景。 “他们吵架……” 王玉荷心里明白了,果然如她所料,小儿子夫妻俩的感情不太好,否则也不会不把妻儿带过来。就是可惜了,她的小孙子, 了解到事情后,她再次看向陈虎。 “你见到云峥那个在内地的妻子了吗?” 见过,陈虎对宁清不了解,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确实见过,他点了点头。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虎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王玉荷有点无奈,怎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还不如宁宁一个小孩子。 “云峥最近怎么样,是哪里还不舒服吗?明明在休息,怎么黑眼圈越来越重?” 这个陈虎知道,他赶紧道:“少爷每天晚上做噩梦。” 王玉荷被吓了一跳:“什么?他做噩梦,你们怎么不说?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做噩梦?” 他哪知道啊,他又不是大夫,不过……“前两天少爷晚上又做噩梦了,喊了一句少夫人的名字,然后就满头大汗的醒了,之后一个人站在窗边抽烟到天亮才睡的。” 王玉荷的脸色变来变去,看来儿子和那乡下女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嘴上虽然说的硬,但还是放不下。 带着孙女随便在外面逛了一圈,又重新回了医院。病房里白云峥和大夫正在说着什么,见到他进来,主治大夫还打了一个招呼。 白云峥道:“妈,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王玉荷皱眉:“你确定吗?还是多住一段时间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说着,她看向大夫,想知道儿子的具体情况。 白云峥道:“已经好了,不需要再住在医院了,我想回家看看。” 那怎么能行呢?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内地又耽误了那么久,王玉荷不同意。 不过医生也觉得可以出院,之后就是好好养着就行。 通过医生知道儿子身体情况确实已经大好,王玉荷想了想,点头同意。 “明天吧,我把你房间再仔细收拾收拾。” “行。” 第二天一早,王玉荷来接儿子出院回家,甚至买了束花,还没忘给小孙女也买一束。 宁宁奶奶把花给了爸爸,赶紧把自己的花也递给爸爸。 王玉荷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满是欣慰,笑着说:“要说丫头贴心,我生你们这两个小子,还没有宁宁一个小丫头贴心呢。” 回到家,白云峥站在院子里看了许久,这处豪宅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显得越发陈旧,倒是在荣城的一点一滴牢牢地刻在心间。 一直到港城,他才慢慢有了那种真实感,他和宁清真的分开了,那种在云端上下不来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咱们上去吧。”王玉荷看着儿子静静的打量家里的一切,忍不住眼中含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家里有所变化,但变化又不是很大,佣人还是那些眼熟的佣人,似乎又添加了一些新面孔。 看见他全都欣喜的打招:“二少你回来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二少好。” 白云峥全都淡定面带笑容的回应,但又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在荣城只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赘婿,但是在这里,却被人围成一团喊二少。 顺着扶手楼梯上去的时候,突然想到刚结婚时,他给家里装修房子,他那时候满怀激动和炽热,一点一点的琢磨。 和宁清拉着手商讨买什么样的家具,犹记得她说,从家里的小别墅搬到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很不习惯,什么时候能靠自己的能力分到一个小别墅。 他那时候吓得不敢说话,因为他觉得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现在想起往日那一幕幕,却充满了诙谐。上了楼梯,刚想往左拐弯就被女儿拉住了手。 “爸爸,你看我的房间,超好看。” 白云峥低头看向女儿,小宁宁也和刚来的时候大不一样。 也不怯生了,性子活泼了许多,穿着小裙子,头顶甚至还戴了一个小皇冠。 她拉着爸爸的手,主动走到房间:“爸爸,你看奶奶给我买了这么多玩具,还有这个娃娃,我好喜欢呀,还有这个,这个给哥哥,这个给水生哥哥,还有这边都是我给妹妹准备的。” 白云峥被女儿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爸爸的有吗?” 小丫头看了一眼爸爸怪言怪语的:“可爸爸都已经在这了,妈妈和哥哥又没来,等咱们走的时候把这些拿走,给妈妈和哥哥好吗?” 似乎她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是过来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走了,计划着要把这些带回家分享给亲人。 白云峥沉默了,过了一会道:“好,把这些拿给妈妈和哥哥。” 宁宁笑了,拉着爸爸去隔壁房间,“爸爸你看,奶奶说这个房间是哥哥的,但是哥哥没有来,好可惜哦,等我回家和哥哥说,他一定会羡慕的。” 白云峥看着这个一模一样的儿童房,只是里面的玩具变成男孩子的,可见家里知道他有了两个孩子,就开始准备。 宁宁和爸爸显摆完之后就撒娇:“爸爸,我想去外面的公园玩滑滑梯。” “去吧。” 宁宁欢呼一声,噌噌噌从楼梯跑了下去。 白云峥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发现房间的布置似乎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他注意到桌子上的物品仍然摆放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他回来收拾。 他静静地走近,凝视着那些物品,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下午。他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放入抽屉中,然后轻轻关上。 抬起头,他环顾四周,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半个花园。花园的另一侧新建了一个小公园,而宁宁刚刚跑到那里,正忙着脱掉鞋子准备玩耍。旁边有几位女佣站着,时刻关注着她的安全。 微风轻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这一刻,氛围显得宁静而温馨。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看到有人去找宁宁,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时,房间里传来“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这片宁静。 白云岭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装,显得十分挺拔,衬托出他愈发高大健壮的身材。仿佛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随着他走近,香味越发清晰,白云峥微微皱眉,曾经的熟悉扑面而来,这是大哥最爱用的香水,也是往日他最爱用的。 但现在只觉得陌生恍若隔世。甚至满身不自在。 白云岭道:“听妈说你晚上会做噩梦,需要看看心理医生吗?” 白云峥脸色不好:“不需要。” 看弟弟这副样子,白云岭叹了一声:“这么久了,也没问你当初是怎么从绑匪那活下来的?就是怕刺激到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吗?” 白云峥表情不变,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初他是在出去玩的路上被绑架,身边的保镖全部被杀害。 这帮劫匪的小弟看起来似乎第一次干这个勾当,但是他们老大白云峥认得,道上喊无影手,就是来无踪去无影的意思。 曾经犯下多起大案,似乎只要被他盯上的,就没有一个不得手的。 他能逃出来也是托那帮业务不熟练的小弟得福,但最后也是九死一生的被宁清救了回去。 要不是那天她凑巧出海钓鱼,自己最终的结局,也就是长眠在大海了。 他说起自己的种种,提到宁清又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说自己身患重伤,却一分钱没有,最后卖了手表,筹的药费,说他没有替换的衣服,买别人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要2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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