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平时用来晾衣服用的,实在不行,我就先将就一晚了。我想。
“你别看现在是夏天,可是山里晚上的风,可冷了……”
“没关系!”我打断了大叔的话,很坚决。
“这样吧,我再等等,我认识他们,能帮你说上几句话!”大叔说道。
我沉默了,没有回答大叔的话,也没有再叫唤。
思雨就在里面,关键是如何让思雨的爸爸妈妈和我谈一谈,哪怕,吵一架也行啊!
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2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我已经在大门前站了将近四个小时……
我默默地站着,也不走动,中途除了有几次劝大叔离开之外,就不再吭声了。
我不能走,思雨在里面!
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说清楚!
大叔也很坚持,在那里默默地等着!
终于,那扇大门开了,还是那位中年妇女,她看到我,叹了口气,然后又默默地关上了门……
之后过了几分钟,中年妇女又打开了门,对我说:“你,进来一下!”
“谢谢阿姨!”我很恭敬地微微鞠了一躬说。
这是思雨的妈妈,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做,为人父母,本身也没什么错。而我,自然也是知晓人情世故的。
进门前,我转头看了一眼大叔,大叔连忙道:“你快去,我会等你的!”
走进前庭大门,我就看到思雨正扒着那座小楼的墙面,无声地哭泣着……
我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地安慰了一句:“小雨,不要哭!”然后快步走进小楼的大门口……
这里和一般的农村家庭一样,厅堂里摆放着餐桌、椅子,还有就是一些常用的农具、家什什么的,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我的正前方是电视柜,上面摆着一台30几寸的电视机,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联播;我的左侧是木质沙发,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面相显得老一些的,50多岁的样子,衣着有点陈旧破烂,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而另一个稍微年轻的,40多岁的样子,衣着比较光鲜,脸上透着赤红色,颇为圆润,长得不太像长期务农的农村男子。
“叔叔好!”我赶紧打了个招呼,身体微微鞠了个躬。
两个中年男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瑶话聊着天,仿佛就没有听见我打招呼似的……
就这样,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这时,新闻里传来了一阵播报的声音:“以下播报国际消息:自2014年6月8日以来,国占领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苏尔……”
“这国,怎么发展得越来越快啊,这老美,不行啊!”既然没人理我,我就只能用普通话喃喃自语地大声评论道。
“怎么不行,你说说看?”年老一些的中年男人突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
“你看,老美虽然表面强大,但是连一个小小的国都搞不定,说明他们根本不懂我们中国人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才让国钻了空子……”我素来爱看新闻,这时又难得有人搭理我,马上忙不迭地高谈阔论起来。
这中年男人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的普通话虽然蹩脚,但是对国际形势却了如指掌,侃侃而谈,让我不禁暗暗赞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们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国际形势评头论足,年轻一些的中年男人,居然插不上话来。
过了十几分钟,新闻联播终于结束了,这时年轻一些的中年男子对我说:“听说,你是做生意的?”
“不是!应该说以前是,现在不是,现在打工!”我很认真地回答道。
“做生意不好,如果亏了,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他继续跟我说道,似乎意有所指。
我想:难道,他就是思雨的爸爸?如果是,那思雨已经将我的债务情况告诉他了。
我定了定神,很认真地回答道:“叔叔,这个您可以放心,不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在做生意了,就算是做生意失败了,以我的学历和经历,找一份稍微好一些的工作,还是能找到的!”
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养老婆孩子,重点不在于做不做生意,而是在于这个人有没有责任心。如果没有责任心,就算这个人有金山银山,他也不会对老婆孩子好的;如果有责任心,就算打工挣的钱少一些,老婆孩子也不会冻着、饿着,你说呢?”
他还想继续问我,不想老一些的中年男子打断了他的话,很大声地说了一句:“对!”然后又继续对我说:“你为什么不坐?来来来,找位置坐!”
他说着就要帮我去搬餐桌前的椅子,我赶忙抢在他的牵头,搬来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老一些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又继续跟我谈起国际大势来,什么埃博拉啊,什么马航啊,什么叙利亚啊,说得头头是道。
我也尽我所能地说出自己的见解,中途,年轻一些的中年男子又说了一些带刺的话,老一些的中年男子并没有让我回答,直接又把话题转移到国际大势上来。
此时此刻,我终于确定:这老一些的中年男子,才是思雨的爸爸啊!
又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他突然问道:“你吃饭了吗?”
“还没!”
他不由分说地用瑶话叫来了刚才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思雨的妈妈,两个人用瑶话交流了一番,然后对我说:“没什么菜了,我叫思雨的妈妈杀鸡。”
“不用那么麻烦的,热点剩饭剩菜就行了!”我忙不迭地站起来说。
“没有剩饭剩菜了,我去煮饭!”说着,思雨的妈妈就跑到餐桌上,拿起电饭锅的锅胆。
此时那年轻一些的中年男子笑着说了一句瑶话,就要走。
“这是思雨的叔叔,他说他要回去了!”思雨的爸爸主动介绍道。
“叔叔好!叔叔好!”我连忙伸出双手,去握了握思雨的叔叔的手。
思雨的叔叔前脚刚走,我就尝试着对思雨的爸妈说:“叔叔阿姨,思雨还在外面哭,就不要让她再哭了!要不,我去劝劝她?”
思雨的妈妈没有直接回答我,转移话题大声地说道:“她不听话,我把她手机给摔了……”
这……嗯,也好!要不是她把思雨的手机给摔了,你说我猴年马月才见到这两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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