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山者基于一篑之土，以成千丈之峭。”</p>
“凿井者起于三寸之坎，以就万仞之深。”</p>
“年轻人，磨难如果不能打败你，只会使你变强。”</p>
江永年微笑，站起身，慢慢背过身去。</p>
下一瞬，些许的关怀烟消云散，不过一米八的年迈老者背影，腾起瀚海山河般的恐怖气势。</p>
“身份不假，算得上一介落魄贵族。”</p>
“但信中并没有结论表示，伱有资格打破沧海阁建院近两百年的规矩，以新晋眷主的身份，担任我院的导师。”</p>
“还是说，你想打一张感情牌，以家道中落为理由，求我给你一个机会？”</p>
江永年的声音越发冷漠无情，语气掺杂着淡淡的怜悯，不客气道：</p>
“我与寒老爷子并不相熟，仅仅停留在听说过这个人的程度。”</p>
“你不在灵境山寻亲访友，谋求职权之路，到我巨蛙池沼……有何用处？”</p>
话音刚落，剪纸灯笼里稳定燃烧的烛火剧烈摇晃。</p>
变换的阴影，恍如张牙舞爪的魔怪，盯着鲜活多汁的血肉灵魂分外眼馋。</p>
隔着数十米，贾砰砰缩了缩脖子，小腿都在发抖。</p>
江永年是「考官」，这横压过来的精神威压，自然是他的被动权能「公正威势」。</p>
任何心术不正者、心怀歹意者、投机取巧者，很容易在这样的威势下露出马脚，然后因为胆怯放弃不该有的念头。</p>
贾砰砰可以举起双手双脚朝天发誓，自己没有恶意。</p>
陪同寒公子而来，初衷是不希望沧海阁错失一个拥有血契机会的主动觉醒者，仅此而已。</p>
即便如此，余威压迫而至，他还是莫名恐慌。</p>
脑袋里浮现的，全是小时候上课偷懒，仿若幽灵一般走到背后的启蒙老师，从窗户外窥探进来的冰冷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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