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p>
“你有着不亚于成年人类的思维和逻辑，如果打心眼里厌恶人类，那我不得不衡量一下背后的选择以及得失。”</p>
听到这样的回答，沙漠女巫瞳孔一震，似乎非常惊讶。</p>
她沉默了好一会，皱着细细的眉头，缓缓说道：</p>
“人类在我眼里，是最可怕的狩猎者之一。”</p>
“伱们的数量太过于庞大，散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贪婪、聪慧、机敏、阴险、虚伪……数不清的标签叠加一起。”</p>
“无数次实践证明，我如果野外遇到人类，没有及时杀死。”</p>
“他或者她，很快会带着更多比我强大的人族眷主，大范围搜捕我的踪迹……”</p>
沙漠女巫瞄了夜寒君一眼，“最不可思议的，你们能够奴役生灵。”</p>
“虽然你们有的人，的确是以伙伴对待，终生视若手足。”</p>
“但也有不少人，完全当做奴隶，随意驱使，关键时候会选择牺牲眷灵，确保自己幸免于难。”</p>
“嗯。”夜寒君点头，“相当客观的评价。”</p>
“你这十几年摸滚打爬，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积累了大量的阅历，对待事物有了属于自己的看法。”</p>
“可是……”沙漠女巫目露迷茫，踌躇道：</p>
“从小到大，我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在告诉我，我是没用的废物，似乎连呼吸空气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p>
“哪怕在我没有失控前，技巧磨砺再多，我也依然不属于特别会战斗的类型，不过像只耗子一样，东躲西c，在野外苟活了十几年。”</p>
“这样的我，在大人眼里，真的具备契约价值？”</p>
夜寒君摇了摇头，以最纯正的古巫语问道：</p>
“你可知，什么是闪光眷灵？”</p>
“听人类聊起过这个话题，已有大致的了解。”</p>
沙漠女巫微微低头，神色恭敬，好似一个求学的孩童。</p>
“那你真的认为，灰暗闪光代表绝对的弱，所谓的缺陷，真的无从下手？”</p>
夜寒君俯瞰着沙漠女巫，“抬起头来，看着我的双眼。”</p>
“你口口声声表达的，都是对自己的不自信。”</p>
“但是拥有「不屈」作为核心个性的你，内心深处，怕是比任何眷灵都渴望变强、渴望突破吧？”</p>
“放逐你的巫族部落……”</p>
“残忍杀害你的伙伴、甚至可能把你的伙伴当做食物吃掉的蜥蜴人……”</p>
“还有金坷垃佣兵团，虽然全灭，但那种束手无策的屈辱感，日日夜夜你应该都能回忆起来吧？”</p>
“……”沙漠女巫双臂的钳子一点点攥紧，躯体微微颤抖着，背后的蝎尾也立即绷紧。</p>
那双黯淡的蛇瞳，不断闪烁着过去的记忆，竟然像是强行点亮的烛灯，绽放出不可名状的可怕光芒。</p>
“很好，就是这个眼神！”</p>
夜寒君称赞：</p>
“没有因为不幸的经历，自暴自弃、自甘堕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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