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应道：“多谢齐太医指点。”</p>
都说同行相轻，一众人等都吃技术饭，在朝在野论官职只会显得浅薄。</p>
但齐和昶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人都格外尊重。</p>
显然公认他的医术最高。</p>
两位太医对林婉婉出现在队伍中，同样有些诧异。</p>
一介女子随军同行，非是歌舞乐姬，而是和他们一样的医者身份。</p>
齐和昶、巫德庸是皇帝指派的，林婉婉却是吴越找来的。</p>
应当是非常信任她的医术。</p>
哪个大夫手上没有几个妙手回春的病例，无论林婉婉是疡医还是带下医，就冲姚壮宪把侄孙女介绍到她门下学习，就是一种认可。</p>
评价一个人，有各种维度。</p>
大夫无疑是其中最“势利”，最通人情世故的。</p>
巫德庸眉头紧锁低声问道：“并州那边到底什么……”</p>
话音未落，齐和昶当即打断道：“禁言。”</p>
做大夫的，管住嘴比医术更重要，尤其他们的病患各个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p>
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p>
吴岭的身体情况，连皇帝都不甚清楚。</p>
所有人都以为他坚不可摧。</p>
现实却往往充满变数。</p>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吴岭或许能撑到他们赶到并州。</p>
至于能不能救回来，还是未知数。</p>
林婉婉只能从每天早晚和段晓棠的短暂碰面中，识别出有没有坏消息。</p>
经过两三天的适应，师徒二人终于习惯了颠簸的旅途。</p>
这时候他们已经出关了。</p>
每日天亮便启程赶路，直到日暮时分才扎营休息。</p>
真正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p>
在车里看书没条件，抽背没人性。</p>
师徒俩闷坐在车里，只能聊点八卦。</p>
话题从杜若昭家被吓到不下蛋只能下锅的鸡，聊到了沿途的风景与见闻。</p>
临到黄河岸边，队伍暂时结束闷头赶路的状态。</p>
没办法，天堑当前，只能排队乘船渡河。</p>
若再晚一个月，黄河彻底封冻，踏冰而行更简单。</p>
吴越当初领兵平乱，几万人渡河花了三天。</p>
如今三千人过河，少说耽搁半日，多少能让人缓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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