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雪桥洞老头

四九城的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寒风呜咽，天空昏暗，大雪纷飞。 桥洞下面，被白眼狼棒梗赶出家门的傻柱蜷缩成一团，又冷又饿。 在凛冽的寒风中，他想到了那座三进四合院，想到了秦淮如，想到了院子里的那些男男女女，想到了自己被算计得一无所有的荒唐的一生。 在恍惚中，傻柱隐约感觉到有几只野狗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然后开始撕扯自己的脸颊，然后。。。。。。 没有然后了。 傻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他飞过年三十的四九城，飞过他熟悉的轧钢厂，飞到南锣鼓巷95号。 那里是他的家，不，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座三进四合院里，棒梗一家正在包饺子。 秦淮如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毛毯子，虽然已是老态龙钟，但是从她的那双桃花眼中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姿。 棒梗还是留着自来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叼着烟，虽然已到中年，可还是满脸的桀骜不驯。 小当和槐花正和棒梗的老婆唐艳玲一起包着饺子，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嬉笑声。 两姐妹的男人都是上门女婿，此时正在屋里下着棋，聊着天，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棒梗，脸上鄙夷的神色不时的露出，又很快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 三进的四合院很大，很宽敞，此时只有这一家几口人居住，显得格外的冷清。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大概是因为没有孩子吧，整个四合院里一个孩子都没有，少了孩子的打闹声，难免或有些阴森怪异。 此时槐花扭头对棒梗说道：“哥，你说咱们把傻爸赶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能出什么事儿，他一个老不死的，跟我们非亲非故，凭什么住在我们家，让我们给他养老，早赶出去早安生，还有，别张嘴闭嘴傻爸傻爸的，我们只有一个爸，早就死了。” 棒梗吐了口烟圈，不耐烦的说道。 槐花没说话，又扭头看了看秦淮如。 秦淮如呵呵一笑：“槐花，别说了，傻柱跟我们贾家有什么关系呢，又不能挣钱，我家凭什么养着他。” 接着又扭头朝着两个女婿骂道：“你们两个吃软饭的，眼里有点活儿行不行，还不赶紧去生火，一天天的，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呵呵，又是一个贾张氏。 不她应该称呼为贾秦氏，或者贾何秦氏，再或者贾何易许秦氏，不对应该是贾何易许。。。。。。秦氏。 两个女婿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就去厨房生火了，没办法，谁让他们看中了这家的财产了呢。 空中的傻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不过是真心许给了狗罢了。 然后就向桥洞飘去，在离开前，他还想再看看自己，或许此时已经被野狗撕咬殆尽了吧。 当傻柱飘到桥洞下面的时候，发现许大茂竟然瘫坐在自己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 “傻柱哟，你个王八蛋怎么就这么走了，老子还没有跟你斗够呢，你怎么可以比老子先走。 都说那戏子无情，biao子无义，就秦淮如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敢粘上去？ 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你个王八蛋赶紧起来打老子呀，来呀。” 许大茂哭了一会儿，就招呼人帮自己收了尸，拉到火葬场给火化了，后事也是他出的钱办的。 自始至终，贾家都没人出现，自家的好妹妹何雨水已经多年不来往了，自己葬礼也只是出面烧了点纸钱，骂了自己几句缺心眼就离开了。 傻柱自己也知道，他是亏欠自家妹妹的，自从迷上秦寡妇之后，自家妹妹就再也没吃过一顿饱饭，她怨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傻柱没想到的是许大茂这孙子，没想到还能出面给自己收尸办葬礼。 自己和许大茂斗了一辈子，其实也没啥深仇大恨，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两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都不想后退一步，于是乎就这样斗了几十年。 许大茂和自己一样，都绝户了，虽然自己还有何晓这个儿子，但是自从自己把娄晓娥带回来的财产全部败光，酒楼也转给贾家之后，娄晓娥就对自己彻底绝望了。 娄晓娥伤心的回到香江之后，何晓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听说是两人都移民到米国了。 傻柱后来才明白过来那是娄晓娥在变相的保护何晓，防止贾家通过自己吸何晓的血。 傻柱也就当自己没有儿子了，他也害怕自家儿子也会走自己的老路。 许大茂就比较惨了，一辈子没孩子，钱也被李主任和尤凤霞给骗了个精光。 房子也没了，老婆秦京茹也跟他离婚了，四合院的幸福家园养老院也在三位大爷相继离世后解散了。 傻柱知道许大茂现在租住在一个地下室里，每天靠着在电影院门口卖点炒瓜子为生，生活很是艰难。 这次为自己办葬礼又花了那么多钱，估计他也快活不下去了。 傻柱心里很感动，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帮许大茂，只能等许大茂到了地下，再好好跟他喝顿酒，感谢感谢他吧，反正以后是绝对不会再打他了。 傻柱想到自己这一生，活得跟个冤大头似的，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帮不相干的聋老太太，三位大爷养老，帮贾家养孩子，到头来，自己一无所有，妻离子散，还被贾家的白眼狼在年三十暴打一顿，赶出家门，冻死桥洞，野狗啃食，傻柱的心都在滴血。 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全都是因为自己当烂好人，色迷心窍，想当曹贼。 自己当时怎么也不想想，多尔衮多牛逼的人都搞不定带孩子的寡妇，自己一个破厨子凭啥觉得自己行？ 还有聋老太太和一大爷，两个老绝户，心眼子真他么脏，为了自己养老，拼了命的忽悠自己，都把自己忽悠瘸了。 要不是这两个老绝户一直在后面算计，想必自己早早的就结婚了，再次也不会落到如今的悲惨下场吧。 天老爷呀，我傻柱错了，我好后悔，我好恨呀。 傻柱在心里发出了不甘的呼声。 老天爷仿佛有所感应，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漩涡，将傻柱的魂魄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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