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买人

贾赦把贾珹放在一把大伞下的椅子上，椅子上铺着丝绸的垫子。 然后他让下人拿着冰盆放在了贾珹身边，还殷勤的递给了贾珹一碗水果冰碗。 贾赦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牙婆们看愣了，贾府的大老爷真是宠儿子呀。 不过贾珹的模样清冷出尘，让人不敢多看，好像多看一眼就是对他的亵渎，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儿子，也会这样宠吧。 随即那些牙婆在心里摇了摇头，他们这种腌臜人，哪里能生的出荣国府小公子这种宛如谪仙的人物呀。 贾珹没有多看那些谄媚讨好的人牙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些神情不一的被卖的人身上。 他没有去刻意挑选老实本分的的奴才，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再加上系统的加持，不怕外面的奴才不忠心。 他需要头脑灵活，心思玲珑的奴才跟在他的身边伺候他。 还需要脾气暴躁，心直口快的奴才替他打前锋，说他说不出口的话，做他不能做的事。 贾珹要维持自己神仙的人设，有些事情就不能自己去做，养几个恶奴很有必要。 系统不理解贾珹的想法，但是希望贾珹多多从他这里买道具。 作为一个宠妃系统，忠心符或者是各种收心腹的丹药都不缺，而且价格物美价廉。 系统极力的向贾珹推销，希望他多买一些让奴才忠心的道具，或者买下更高级的主仆契约。 贾珹没有辜负系统的热情，边挑选自己看得上眼的奴才，边在系统商城里挑选可用的道具。 如果能直接用道具让这些买来的仆人忠心，他又何必费尽手段去收服他们呢，这些人可不像贾赦这样有价值，不配让他费心。 这些奴才被他用过丹药或者忠心符后，就成为了他的所有物，再也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气运。 贾珹毫不在意。 这些奴才被卖给他的那一刻，就没有了逆天改命翻身的机会，哪怕有了奇遇，也不会有气运生成了。 只可惜忠心符和忠心丹有人员身份的限制，不然贾珹就把看不顺眼的人都下药。 贾珹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吐槽系统限制太多。 系统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心想要是没有限制，贾珹这个天魔星能把这个世界翻过来。 贾珹的叹气声让众人都屏息静气，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个神仙小公子生气。 贾赦蹲下身，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柔和的问到:“珹哥儿，是对这些人不满意吗？那咱们再换一批？” 贾赦温柔的对贾珹说完话，转过脸来面对那些牙婆立马神情阴沉下来，看向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也是满脸寒霜。 他这前后变脸给这些牙婆和卖身的人吓坏了，但大房的那些小厮和丫鬟却习以为常。 贾赦面对贾珹和其他人完全就是两副面孔，对贾珹是要多好有多好，对其他人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要多严厉有多严厉， 大房的下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双标。 而这些外来的人不知道呀，一个胆子大的牙婆诚惶诚恐的对贾赦道歉，“贾将军，贾老爷，这已经是我手里最好的一批货了，都是我调教好的。 他们身家清白，长得也不错、干活利落，人也听话。 这里有老实的，有机灵的，还有手巧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要是小少爷不满意，我再去买一些奴才，调教好了送到您这里，您可千万别生气呀。” 胆子大的还能给自己辩解两句，胆子小的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这些牙婆平时对签了卖身契的人非打即骂，像是恶霸一般。现在面对贾赦却像耗子见了猫，生怕惹了荣国府的大老爷。 虽然在那些王孙贵胄和大臣眼里，荣国府已经没落了，不足为惧。 但在这些平民百姓心中，荣国府仍然是一座大山。稳稳的压在他们头上。 这可是曾经的国公府啊，就算变成了一等将军府，也不是他们这种买卖人口的下九流能够高攀的。 那些被卖的孩子们看平时凶恶的牙婆都这么害怕贾赦，顿时心里更加害怕了。 他们低着头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像一群抱团取暖的小鸡崽子。 贾珹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随着他的笑声，贾赦的脸就如寒冰融化，笑成了一朵花。 “哎呦，珹哥儿，你是选中了哪个人吗？这么高兴？”贾赦看向那群挤在一起的奴才，心想不知道是哪一个让珹哥儿高兴了，能逗自己的儿子开心，那就是这奴才有大造化了。 贾珹没有说选中了哪一个，而是指着几个长得不好看的说道:“除了这几个丑的，其他的都留下吧。” 贾珹实在不想留难看的下人在自己身边，他是神仙下凡的人设，身边的人也必须漂亮。 贾赦看贾珹选好了，就示意大丫鬟秋菊跟牙婆们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他没有任何异议，反而觉得贾珹选的人不够多。 贾珹作为荣国府一品将军正儿八经的嫡次子，他身边不应该只有几个丫鬟伺候他，应该像贾宝玉一样。 至少有四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数不清的三等丫鬟和粗使丫鬟伺候着他。 身边的小厮也不能仅仅就一两个，至少要弄个七八个。 贾珹以前不喜欢太多人跟着他，毕竟耽误他和系统交流。现在他道具多，也就不怕下人多了。 大家公子哥要有排场，那身边跟着的人就必须多，这是身份的象征。 贾珹身边多几个小厮并不是累赘，反而能更好的伺候他，贾赦可不舍得贾珹吃一点苦。 他已经想好了，先弄八个小厮跟着贾珹，每个人分工不同。 有伺候读书的，有管理内务的，有陪他玩的，还有保护他的。 这样算来八个真的不多。 贾赦耐心的给贾珹解释多买几个人的好处，贾珹听着觉得也有道理。 既然他来到了《红楼梦》的世界，也应该享受一下大家公子哥的待遇。 在现代他虽然是药企总裁，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搞奴隶制度。 但是来到了古代，他本身就是豪门公子哥，自然应该享受一下应有的待遇。 在这种地方，他就不搞人人平等那一套了，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顺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反正他是既得利益者，也不需要做那种伪善的模样，和奴才称兄道弟。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那些下人是他的奴才，而他们贾家也是皇家的奴才。 反正在封建社会，除了当上皇帝，谁也逃脱不了奴才二字。 贾赦给贾珹买好了人，迫不及待的当着大家的面说道:“你们这些人能留在荣国府给珹哥儿当奴才，是你们的造化。 我们家也不是那种亏待下人的，你们跟着珹哥儿衣食住行都不会亏待你们。 月钱在公中拿一份，如果你们伺候的好了，我这里还会补给你们一份，只要你们照顾好主子，自有你们的好处。 但是你们要是有外心，对主子不利，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一旦发现全都打死。” 贾赦没等交易完成，就开始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立威了。 有的孩子年纪不大，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刚才是强撑着才没有哭出来，一听贾赦威胁的话，忍不住咬着嘴唇哭了。 还有的孩子满脸恐惧的低着头，身子一直发抖，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惹人疼。 贾珹一双眼睛满是淡漠，看向那些下人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他被这个世界同化的很快，已经适应了这个阶级分明弱肉强食的世界，也许他本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没有那些不必要的同情心，觉得这些被卖的孩子可怜。 他们的可怜又不是自己造成的，是他们的父母造成的，是这个吃人的社会造成的。 贾珹一向双标，如果是他被卖，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然后逆袭，谁敢买他，就要做好被他踩在脚下的准备。 他不认命。 但是现在他是买人的那一方，他希望这些奴才认命，好好的伺候他。 至少荣国府可以吃饱穿暖。 贾赦看到那些孩子害怕的模样有些不耐，但是也没有过多为难，“你们这些人是珹哥儿选出来的，只要不犯大错，不背主，我也不会轻易的打死你们。 你们要记住，能够进荣国府伺候你们主子，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了。 你们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好珹哥儿，做得好有赏，做的不好会罚，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 正在收钱的王牙婆拿着银两喜笑颜开，听到贾赦的话，立即上前拍起了马屁。 “大老爷，您说的太对了，这些奴才能进到荣国府里伺候咱们这神仙一般的小公子，那真是上辈子积德了。” 贾赦听了这话顺耳，于是让秋菊又赏了王牙婆一个银花生。 王牙婆拿着银花生笑的见牙不见眼，真是发财了。 这一次她带来五个人卖了三个出去，现在又得了赏钱，真是赚了。 本来她是挺高兴的，但是看到旁边的李牙婆卖了四个人出去，比她多拿了一份钱，顿时好心情又消散了几分。 想到这里，王牙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剩下的那两个孩子一眼。 这两个孩子稍微大一些，都是9岁的年纪，已经算半个大人了。 这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平时干事利索，说话也伶俐，就是因为他俩表现突出，所以才能被带到这里来。 结果这两个不争气的，到了荣国府就变了一副面孔，当着贾珹和贾赦的面表现的畏畏缩缩，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王阿婆自觉自己是个善良的人牙子，她从这些人的父母手中买下他们并没有亏待，反而教他们规矩，想让他们以后被卖到主家后能够过得更好。 结果没想到这两个东西竟然当着买主的面耍心机，刚才还吓得嘴歪眼斜面目狰狞，现在选人结束了，他俩正常了。 贾珹也注意到了几个藏拙的孩子，还有耍心眼不想被选上的孩子，他也让这些人如愿了。 这几个人不想来荣国府当差，应该是有更好的去处，那他就不挡着这些人的青云路了。 他可不是那种小说主角，看到受伤的下人要买回来，看到瘦瘦小小不能干活的下人要买回来。 有健康机灵的下人不买，偏偏要买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以为这样就能表现出主角的善良。 贾珹只想说愚蠢，我花了钱为什么不买更好的商品呢？别说什么人权不人权，来到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讲什么狗屁人权。 这些签死契的奴才就是一件人形物品，生死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 主人花钱买东西当然要买好的，为什么要花钱买残次品回来呢。 贾珹可不想在垃圾桶里找下人，他值得最好的。 一个生死都由别人掌握的下人在下人堆里都保护不好自己，照顾不好自己，难道还能指望他照顾好主子吗？ 贾珹可不想花钱买个同吃同住副少爷待遇的小厮回来，他也不喜欢没大没小的下人。 系统有些看不明白贾珹这个人了，贾珹在现代的时候看起来老实可靠，富有同情心，经常花钱做慈善。 可是到了古代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凶狠贪婪，想要得到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他对这个封建社会适应良好，好像天生就属于这里。 贾珹的表现，经常让系统忘了这个人的灵魂是来自于人人平等的新社会，贾珹的不按套路出牌，给系统整不会了。 贾珹并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他天性如此。 在和谐社会，他要做一个好人，才能在社会立足。 在封建社会，他只有扮演好剥削人的少爷角色，才能融入大家。 交易完全结束，牙婆们带着落选的人离开了。 王阿婆看着剩下的两个人恨的牙根痒痒，心想回去之后就把这两个人卖到那脏地方去。 既然他们不想来荣国府伺候那以后就去当妓女，当小相公去吧。 古代人命不值钱，有地位的人一句话可能就决定了穷苦人家的生死。 贾珹没有多余的善心，他比古人还要适应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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