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众人相视一笑

宁小尘啜了一口茶：“你们离开后，我曾随胡伯等人在秦国探访，偶遇一座唐代陵墓，发现一些令人惊讶的东西。胡伯和老胖回到地面时发现背上出现了一块红斑……然后就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 接着，宁小尘讲述了自己的发现和自孙教授那获得的信息。 听完叙述，雪莉·杨不再隐瞒，坦诚地承认自己同样有了相似症状。 接着，宁小尘召唤杜筠守在外面，告知尹新月一行他需要外出一次，便带着雪莉·杨离开去潘家园。 到达大金牙家，碰巧胡巴壹和王凯旋都在，自然少不了寒暄问候一番。 紧接着，宁小尘吩咐人手查找大量有关献王墓的历史文献与滇省地图，为即将前往献王墓的行程做好准备。 研究一番资料后，发现澜沧江的一条分支名为蛇河，因其蜿蜒弯曲仿佛一条巨蛇而得名。蛇河流经巍峨的哀腾雪山，即当地人称呼的遮龙山，海拔超过三千三百米。 蜿蜒曲折的蛇河最终穿越崇山峻岭，汇聚成一片溪谷地势低洼，因其常年笼罩着水雾且虫子繁多，这片谷地被唤作虫谷。 位于深山丛中的虫谷鲜有人迹造访。过了大雪山后，前方的山水景致秀美如画，常常可见到大批鲜艳斑斓的巨蝶。然而中间路段时常萦绕着一层持久不散的苍白瘴气，一沾即死，难以靠近。据说这些都是献王设下的守护王陵“瘅云”，只有当风雨激荡使雾气散开，才能接近墓穴。地图上的空白标记便是这段神秘雾区的符号。 深入内部，巨大的瀑布如龙飞下，风水术语中的“水龙”即在此地。据古书记载，献王陵寝的入口位于水龙的眼睛，也就是那水龙洞穴核心的“水龙晕”。水气在穴眼形成的迷蒙圆环如同日月光晕，若隐若现，是灵气汇聚之处，利于生气保藏和防腐虫侵犯。 对于那本说献王墓永世不可轻易被外界发现的说法，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实地勘查才见分晓。 于是宁小尘作出决策，先至澜沧江畔的苗寨寻求当地信息，希望找到捷径避开龙蔽山，直接抵达虫谷。 “别提那里环境恶劣，不仅蚊虫肆虐，附近山上甚至有大型毒虫。虫谷内的情况就更难说了，可能会成为虫子的美食。书本记载，当地有些人会施‘蛊’，大概是将虫子植入人体，很诡异的……” 尽管王凯旋对财欲强烈，但危机当前，他还是会珍视自己的生命。 雪莉·杨分析说：“这里位置偏远，我们需要伪装成当地人，避免招来不必要的怀疑。至于防虫方面，或许可以从 那边调些装备回来，虽然不知能否起作用。” “身份的事儿交给我来。”宁小尘承诺。 凯旋插话进来，“先生，请问那地方如此险恶，是否需预备武器自卫？” 毫不吝啬地答应后，宁小尘安排他们三天后出发至云南省。 尹新月与乌婵娜迦海对于宁小尘即将再度离家，心中虽感不舍，却又明白他的决心不可阻拦。 接下来两天，宁小尘陪伴她们二人，在新月饭店度过了浓情时光，那些亲密场景外人无从得知。 待到第三天清晨十一点，雪莉·杨、胡巴壹、大金牙以及王凯旋依约来到新月饭店。因为火车票是在下午两点，尹新月为了三位新同伴，准备了佳肴和美酒，与乌婵娜迦海一同招待。 宴席上，王凯旋吃得满脸油腻，暂时忘却了即将面临的危险，大大咧咧地说：“两位嫂子尽管安心，你们如此盛情款待我这胖子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对于尘爷来说，必定会鞍前马后效劳、甚至牵马是什么呢，哎呀，怎么说来着？” 他旁边胡巴壹偷偷在他桌子下面踹了一脚，打趣道：“牵马落蹬，你这个小学文化，还想故作深沉” 王凯旋笑了笑，随即转向胡巴壹：“老胡，你知道么，云南是个极佳的地方，我记得那年听说边陲传来金色小鸟的消息，我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一直想去见见那些热烈如火的女子们” 胡巴壹摇摇头否定了他的幻想：“我以前去过云南，并不像你想得那样美。那里的姑娘并不是每个都能媲美孔雀，那时我在那见过的好姑娘没几个，你听到的和见到的很多都有艺术美化，不能全当真，真的遇到了，只怕会大失望。” 雪莉杨接口说：“胖子是不是忘了他之前的诺言了呢？” 王凯旋显得有些困惑，眼中满是对雪莉杨疑问的眼神。 雪莉杨接着说道：“在云南，异族姑娘不稀奇，只是传说她们擅长使用阴险狡猾的情蛊。我建议你最好放弃那些心思，不然招惹了她们，想要抽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胡巴壹接茬：“杨姑娘说得有道理。我去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说法，特别是苗族，他们会使用各种蛊术。苗人分为青苗、黑苗、白描等多种类型，青苗懂草药昆虫学，黑苗则擅长饲养蛊毒，若惹恼了他们，麻烦就大了。但如果你做好了入赘的准备，我倒也不会阻拦你的幸福。” 听到这里，宁小尘微笑着说：“胡巴的话确实可行。到时候若发生这种事，让胖子留下来，变成上门女婿也是一种解决方案。” 王凯旋面色尴尬，但嘴上不服输：“老胡，别小瞧了兄弟的魅力！只要有长得不错的苗女，我也定要把她们带回来，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和你说的。” 然而，胡巴壹笑着摆了摆手，搭住他的肩：“要是有长得漂亮的肯看上你，怕是因为你这满身肥肉吧，她们很可能剥了你这层臭皮当皮革材料，剩下的脂肪正好给她们的虫子做食物。” 这话让王凯旋顿时一激灵，随即推掉胡巴壹的手：“老胡你真不厚道，说不准到时真遇到情投意合，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巴壹明白他在逞强，笑道：“放心，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多是白族女孩，她们是真的美丽和皮肤白皙哦。” 雪莉杨听着二人谈话逐渐失控，目光扫过坐在宁小尘两侧的尹新月和乌婵娜迦海，发现她们对这一切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兴趣盎然，这让雪莉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苦涩，轻轻地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 尹新月侧目望向雪莉杨，随后对着宁小尘耳语几句。后者起初露出不满的眼神，接着端起酒杯站起来道：“既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喝一杯，然后前往火车站。” 王凯旋也起身举杯：“此行道路艰辛，前方战火密集，纵使不确定归期，但身为男人，应该志向广大，策马持枪游历四海。待我们胜利凯旋之时，再聚首宴请，为英雄欢呼。” 胡巴壹则拉扯了一下王凯旋，略带嘲讽地说：“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要做尘爷的手足随从？怎么这就成了英雄了……然而此去毒虫滋生，加上献王独有的毒术……哼……” 王凯旋看出胡巴壹担忧之意，说道：“算了，胡哥，别老嘀咕了。这次就算九死一生我们也得前行，不然留在这里同样无处生还。反正有尘爷同行，大家心里踏实些……” 宁小尘接口道：“老胡，这话太夸张了，虽说路途危险，但带你们平安返回我有把握，不至于说像是去寻死似的……” 胡巴壹也意识到刚才情绪有点失控，擦拭了脸颊后道：“既如此，那就借尘爷的话，祝愿我们旗开得胜，干杯！” 他随即一饮而尽，王凯旋照做，而雪莉杨选择保持沉默。 此刻轮到大金牙抓住插话机会，边嘟囔边说道：“嘿，其实如果身体条件行，我也挺想跟着去……”说到这里他显然没找准文辞，只好改道：“秋风起兮云飞扬！” 众人相视一笑。 他接着尝试起豪迈的开场：“豪杰出征兮……” 结果引来众人目光关注，尤其是胡巴壹与王凯旋的瞪视，大金牙吓得缩脖子改口：“扬…扬名立万，行啦行啦……” 王凯旋抢过大金牙的酒杯，倒满一碗递给他，冷声道：“金爷，来，喝下这杯酒！” 看着面前的一碗酒，大金牙有点胆怯，知道自己犯错，硬着头皮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后的吞咽声清晰可闻，接着，将空碗重重放桌上，擦了下嘴，向众人大声道：“几位，速速归来！” 宁小尘一行四人在帝都搭乘火车，辗转抵达滇省省会春城，一踏上这片土地，就有人早已是根据宁小尘的安排前来迎接他们。 一行人在春城过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四人继续乘坐那辆 硬派越野吉普车奔赴澜沧江沿岸。 下午三点。 胡巴壹看到前方捂着嘴巴、满面痛苦状的王凯旋，同时留意着窗外情景。一个小时前，暴雨如注，山路上布满了泥土，视线最多只剩下五六米。胡巴壹于是问起开车的小谢：“小谢，咱们距离遮龙山还有多远？” 小谢回应：“胡先生，快接近目的地了，如果有幸一切顺利，大概半小时内就能到达。” 宁小尘望着车外恶劣的路况，担心地说：“雨势这么大，山路这么湿滑，如果实在难以行进，不如找个地方稍作停留，等雨势减弱后再动身，安全最重要。” 司机保证：“宁先生，这条路我熟悉，虽大雨磅礴，只要注意避开山石滑坡就没问题。” 宁小尘点头默认，早在规划行程之初，他已经明智地派出小谢来探察地形，事实验证了他的预想正确。 同时借助新月饭店的关系，他取得了首都自然博物馆研究员的身份。此行目标捕猎稀有的昆虫做标本研究，虫谷之行便借保护蝴蝶为掩蔽行动，一路隐蔽行动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片刻之后，车辆的颠簸渐甚，两侧公路紧贴着深深的峡谷，路况极为恶劣。路面上起伏不断，石子和坑洞众多，弯道一个接一个，吉普车仿佛在悬崖间跳跃。好在驾驶技术精湛的小谢总是化险为夷。 下面湍急的澜沧江犹如天造地设的屏障，江两岸岩石峭壁高峻森严。江面不太宽阔，从高空俯瞰，那暗红如血液的河水曲曲折折向南流淌。 王凯旋恐高的毛病这时发作，全身不住颤抖，不敢再看车窗外的景象，唯恐一时疏忽酿成惨剧：“什么鬼地方！简直不适合行驶，这样下去我会被丢在这里，老胡，要么我们下车步行吧” 莎莉杨估计对这趟颠簸旅途早已厌烦，索性闭目静心，尽量不去关心外面的情形，这样做能稍稍减轻担忧。 胡巴壹探头望了眼外面，安慰说：“胖子，坚持一会儿再停车。就算此刻下车，我们马上就会成落汤鸡，然后可能还会染上风寒，耽误宝贵的时间” 话未说完，小谢忽然紧急刹车。尽管速度不快，可坑洼泥泞的公路依旧让车身剧烈地摇摆起来。 整个过程，胡巴壹猛向前倾撞到前座靠背，王凯旋几乎贴到了挡风玻璃前。而对于沉睡中的一行人，宁小尘在第一时间察觉危机，及时调整身体稳定身形，并挡住莎莉杨，保证她安全无恙。 在确认车子完全停稳后，宁小尘开口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胡巴壹应声道，接着弯腰拉扯了王凯旋一把。王凯旋脑袋撞上了仪表板，但因其坚韧的皮肤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驾驶员小谢接着说道：“宁先生，前面有一辆卡车堵在路上了，可能是暴雨引发了山体滑坡。我先下去查看一下……”说完，他迅速从驾驶位取出雨衣披上后便下了车。 看着大伙没事，宁小尘也转身从座椅后面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雨衣，递给胡巴壹等人，“我们也一起去看看情况吧。” 四个男人穿起雨衣走向前大约十几米，只见十多个人围在那里讨论。见他们靠近，那群人立刻指指点点，大约二十米开外，一辆车身陷入泥土石块中的卡车静止不动。 附近还有几个人在处理后车厢的状况，动物的啼叫声、儿童的哭闹声隐约穿过风雨传来。 “小谢，怎么回事？”宁小尘观察此情景，推测那大概就是剧中的货车，他未曾想到会在这个场合遇到，于是向前走去询问详情。 小谢答道：“宁先生，这场雨很大，导致山体滑坡，暂时难以通行。”说完这些，小谢转而又注意到宁小尘正在同他人交谈，发现胡巴壹和王凯旋已经和附近的当地群众搭上了话，于是他也上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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