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看见她的神色，心里平衡了。
他站起来，朝陈念娢走了几步：“宋总刚来，他是来找你的。”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陈念娢当然知道宋彦池是来找她的。
回过神后，她好奇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宋彦池的视线在她和叶笙歌身上徘徊了一阵，两个人看起来明显很熟悉的样子。他沉默了几秒才说：“原本是打算来找你吃个饭的，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晚来了一步。”
“……”
陈念娢看看宋彦池，又看看叶笙歌，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叶笙歌这几天在出差也就算了，可宋彦池知道她住在他家楼下已经好多天了，都没来找她吃过饭，没想到叶笙歌一回来，他也来了。
这两个男人，倒是默契。
陈念娢已经答应了叶笙歌，但也不想让宋彦池失望，于是短暂地思考了一瞬，提议道：“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去吃？”
宋彦池：“……”
叶笙歌：“……”
-
餐厅是宋彦池选的，他对京市比较熟，陈念娢和叶笙歌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去的路上，宋彦池在前面开车，陈念娢和叶笙歌一起坐在后排。两个人时不时说几句话，宋彦池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到了餐厅门口，宋彦池把钥匙交给保安。
陈念娢抬头看了眼招牌，有些意外地停下脚步：“这不是上一次你点外卖的那家？”
宋彦池看她一眼：“嗯，这家餐厅的味道不错。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一家。”
陈念娢对吃的没那么挑，更何况她尝过这家餐厅的菜，味道确实不错。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进去吧，饿了。”
她走在前面，宋彦池和叶笙歌也随之跟上。
进了门，立刻有服务生带他们去了一个包厢。
包厢刚好是四人座的，宋彦池和叶笙歌一左一右地先坐了下来，陈念娢慢了一拍，看着二人身旁的空位有些纠结。
正在这时，叶笙歌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还愣着干什么？你想站着吃？过来坐。”
陈念娢哦了声，顺从地挨着他坐下。
刚坐好，宋彦池把菜单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选好了我喊人来下单。”
陈念娢歪头看他：“你不点吗？”
“这里的菜我基本上都吃过，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宋彦池说，“叶总是客人，又是第一次来，你比较了解他的口味，所以还是你来点吧。”
这话说得就比较有歧义了，明明第一次来的可不止叶笙歌一个人，怎么就只有他成了客人呢？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叶笙歌也懒得和宋彦池虚与委蛇：“宋总和念念认识？”
可不是。
不仅认识，还挺熟。
不过这话，宋彦池当然不会亲口说。
他把视线望向正在研究菜单的陈念娢。
领会到他的意思，叶笙歌也看着身旁的人。
同时被两道目光注视着，陈念娢即便没有看见也能感受到来自于两边的压力。她抬起头，索性把两个人一起介绍了：“宋彦池，他是我高中同桌，现在算是我的邻居，就住在我家楼上。”
她顿了下，又看着宋彦池说，“叶笙歌，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给我买房子的那位朋友，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就认识了。”
“所以。”宋彦池心里逐渐有个猜测浮现，他盯着陈念娢，一字一顿地说，“那天在飞机上泼了我一身咖啡的人，就是你？”
“……”
陈念娢没有想到宋彦池的反应居然这么快，她根本没说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他究竟是怎么联想到这一层的？
她不说话，在宋彦池看来就等同于默认。
他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怪不得你下午问我关于沈德深的事情，那天在机场被沈太太拦下的人也是你？”
“……”
陈念娢再一次沉默了。
宋彦池的聪明，她早就领教过了，这一次是她大意了。早知道他那么容易猜出来，白天他问的时候她就该老老实实地告诉他。
“呵，陈念娢，你可以啊。”宋彦池的语气轻飘飘的，“回国第一天就碰到我两次，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我？”
“……”陈念娢以为他提的是商场那事，小声辩驳，“我当时是没想好怎么和你相认。”
“所以你承认你在飞机上就认出我了？”
“……”
陈念娢万万没想到他给在她挖了一个坑之后，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挖下另外一个坑，还故意看着她往下跳。
意识到他的目的，陈念娢忍无可忍，丝毫忘了叶笙歌还坐在旁边，声音也大了些：“就算我认出你了又怎么样？谁规定我认出你了就一定要和你说话的？”
对上她气呼呼的表情，宋彦池不怒反笑：“行，没有人规定，你想怎么样都行。”
“……”
那你，说了那么多，说个p啊。
要不是身旁两个都是大男人，陈念娢是真的很想爆粗口。
一旁的叶笙歌听着二人的对话，再看陈念娢脸上丰富的表情，不由有些惊讶。
这些年，她的个性尽管改变了很多，可骨子里那温温柔柔的性格是改变不了的，这一点从她前面和宋彦池说话就能听得出来。
可后来，被宋彦池一次又一次地揭了短，她也不再克制自己，这是本性的流露。作为心理学专业毕业的人，叶笙歌自然知道这样的表现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有。
他和陈念娢相处那么多年，陈念娢一次脾气都没有对他发过。即使在最不耐烦的时候，也只是瞪他几眼，不会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
所以在陈念娢的心里，宋彦池居然有这么重要吗？
想到这里，叶笙歌不由深深地看了宋彦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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