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清欢的想法

“快来帮我拿下东西，”楼月心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来了，”许肆听到后急忙上前接过她身上的背篓，里面是满满的荠菜，还有一些野葱。 “娘，你怎么自己去了啊，怎么不叫我们？” 楼月心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肩膀，从院子里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下，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你们年纪还小呢，劳累多了容易长不高，而且你赵大娘催的急，娘拿起东西就赶快去了。” 楼月心笑笑，坐在房门口的的椅子上，感受着背上沈清欢轻捶的力道，舒服的闭了闭眼。 “我也给奶奶捶，”沈祈宁小小的人，够不着背，也是心疼地用小拳头给楼月心捶着腿，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沈家自从搬来后，一直独来独往的，楼月心和苏瑾月作为世家大女，平时也要和人交际，长袖善舞，聊得也都是些风雅之事。 但是现在周围的人几乎都是为生活奔波之人，没什么共同话题。 这个赵大娘住在前面一条街，是秀才之女，丈夫已经去世，唯一的儿子在读书。 两人是在菜市场遇到的，当时赵大娘的东西掉了一地，楼心月帮着一起捡，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后来发现两家住的不远，便联络的多了起来。 许肆看看天色，大概快中午了，该准备午饭了。 阻止了娘的帮忙，她提着那筐野菜进了厨房。 翻找了一下，只有半缸粗面，半缸粗米、一斤白面和5颗鸡蛋。 锅头放着些粗盐和一罐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土豆和胡萝卜。 刚到安阳镇时，几人第一次使用灶台，手忙脚乱的，差点把屋子点了。 其他人要干活，沈言宸又指望不上，沈清欢和沈祈宁还小，做饭的活计就由婆媳三人接下。 因着从未做过饭，刚开始做的时候，不熟的情况比比皆是，直到现在才好些，勉强能入口，不会拉肚子了。 往常中午都会做些窝窝头，今日许肆起得晚，没有提前发面，自然是做不成的。 想了想，她决定做个卷饼吃，又快又方便。 在现代，她家是开饭店的，偶尔家里人忙不过来，她也能顶上，也算小有所成。 许肆舀出4碗粗面，加了半碗白面，放了一些盐增加筋性，温水揉成面团，放到一旁醒发。 将土豆和萝卜洗干净，刮去外皮。 手起刀落，切成细细的丝。 沈清欢带着祈宁趴在厨房外面看着，她犹豫很久，才开口。 “二嫂，我能帮什么忙吗？” 她有些紧张，生怕像往常一样被拒绝。 几乎所有人都有活干，自己像个瓷娃娃，什么都不做，她不像二哥厚脸皮，总觉得过意不去，仿佛一个客人。 “好啊，你帮我洗点葱吧，记得用温水，别着凉了。”许肆嘱咐道。 “好，我晓得，马上就好。”小姑娘声音有些欢快，步子都有些急，脸上带着些高兴的笑。 楼月心有些呆愣，在她的印象中，小女儿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淡淡的，从没这么喜形于色过，只因为让她帮忙洗个葱而已。 她是不是做错了？好像清欢之前提出想要帮忙，自己以她的身体为由让她去休息，渐渐地她便不再提了。 沈清欢把木壶里温热的水倒出一些在盆子里，细心把野葱洗干净，甩了几下，哒哒哒地小跑进厨房，祈宁也跟着她后面跑。 “二嫂，洗好啦。”她献宝一样地递到许肆面前。 许肆抬头看了一眼，很干净，这家人好像都有洁癖，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好，你先帮我拿着，等我切完在给我。” 菜板就那么点地方，她切得土豆切和萝卜丝又多，几乎要占满整个板子。 许清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觉得二嫂似乎在发光，脸上都是自信，很是吸引人。 “铛铛铛” 菜刀和菜板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许肆手下切得丝一样粗细，被她尽数放到木盆之中用水浸泡。 估摸时间差不多，许肆将醒好的面搓成长条，分为大小均匀的剂子，刷了些油，用盘子盖住，继续醒发。 等她切葱的时候，沈清欢好奇的问道，“二嫂，你准备做什么饭呀。” “今天做个新吃食，土豆萝卜丝卷饼。” “我猜一定很好吃，”沈清欢认真说道。 “小妹嘴真甜，”许肆笑着打趣。 沈清欢脸红了红，她不是故意恭维，而是看切出的丝好看，二嫂又那么有信心，下意识就这么觉得。 “弟妹在做饭了，我来烧火。”苏瑾月刚洗完衣服回来，就被娘叫去，说以后有些简单的活可以交给小妹。 虽然不清楚理由，但她自是答应。 在她烧火的时候，许肆取出三个剂子，按压一下，两个上面刷油，一个不刷油，重叠在一块，不刷油的放在上面，擀大擀薄。 苏瑾月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欲言又止，“弟妹，你这是做的什么，这样能行吗？” 她有些怀疑，怎么一会分开一会又叠成一个了？ “我知道，是土豆萝卜丝卷饼。”祈宁抱着苏瑾月的头抢答道。 “不错，祈宁记性很好啊。”许肆看锅已经烫热了，往里面倒了些油，润了润，又舀了出去。 苏瑾月本想再说些什么，提到这，却是有些失落了。 “是啊，这孩子从小就过目不忘，本来再大些要送他读书科考的，哎。” 许肆不慌不忙地往锅里放入做好的饼胚。 等待面熟的过程中，嘴上说道，“世上道路万千条，堵了一条，其他方向说不准更合适。” 饼很薄，一面烙好以后翻面，两边烙熟以后，趁热将它揭开。 铁锅的质量很好，一点都不粘。 苏瑾月已经沉浸在思绪里，是啊，何必自怨自艾，只要有能力，不论在哪个领域都会有所成就。 许肆动作不停，重复着步骤，很快，所有的饼都做好了，足足有25个，用笼布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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