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传来两名男子的声音。 “狗哥，你喝多了，又吹牛了吧。” “你狗哥什么时候吹过牛，我告诉你，灿星大厦那把火就是我放的。” “好好好，是你放的，不过你没事放火干什么呀？” “嘿嘿，当然不是白放的，放火有钱收，要不然你狗哥能带你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那下次狗哥带我一起呗，让小弟我也赚点钱。” “下次一起，来，喝喝喝。” 还真跟他们的案子有关，他们一直对谁是纵火人毫无头绪，没想到向南竟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苏小小问他，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向南昨天照例是在帝皇ktv，跟一帮败家子进行日常败家活动。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出来外面透透气，就看到有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那喝酒。 这里的消费不是他们那样的人能够负担得起的，他就让人留意了一下。 结果今天就拿到了这个。 “线索而已，其他还是得你们自己查。” “足够了，谢谢。” 苏小小把录音放给了大伙听，纵火人也有了线索，大家心情都有点小激动。 只要找到孙启强，这案子就算破了。 孙启强走在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离他住的地方已经很近了，只要穿过这条马路，就能看到他住的那栋楼。 他站在路边，等着前面的一辆大货车过去，原本向前行走的大货车忽然失控，车头直直地冲他撞了过来。 齐磊他们找到孙启强时，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司机已经被控制住了，据他说是疲劳驾驶，已经连续开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车，因为太累睡着了，才造成车子失控。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们刚刚查到他时出事了，这还真是够巧的。 可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凑巧的事情，巧合不过是人为罢了。 他们查到了孙启强的住址，桂元小区4栋501室，离他出事的地方仅隔着一条马路。 据辖区民警小刘说，孙启强和女儿是这两年才搬到这个小区的，他平时似乎也没什么正经工作，但花钱挺大手大脚的，经常泡吧勾搭女人。 女儿叫孙甜甜，在景中市第二中学读书，女孩看着挺乖的，但他们父女关系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怪在哪里，反正吧就是跟别人家的父女不一样。 一听到孙启强女儿的名字，苏小小睁大了眼睛，是她见过的那个孙甜甜吗? 不会这么巧吧？ 还没走到4栋，小刘就接到了报案，是孙甜甜打来的，她说家里被偷了。 他们很快来到了4栋501，就看到孙甜甜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到苏小小，她似乎有些意外。 “苏姐姐。”她声音小小地打着招呼。 “怎么回事？”小刘问她。 “我刚从学校回来，就发现家里的门没锁，我还以为是爸爸在家，结果发现不是，我家进小偷了，家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我好害怕。” 她说着，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屋子里一片狼藉，东西乱七八糟丢了一地，明显被人翻动过。 苏小小看了一眼门锁，是被硬撬开的。 “少了什么东西吗？”苏小小问。 “我没敢乱动，怕破坏现场。” “那你现在查一下少了什么没有？” 苏小小到处看了看，屋子里被翻动得很厉害，抽屉，衣柜，书桌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拉了出来，不像是偷东西，倒像是在找什么。 尤其是房间里，翻找得很仔细，孙启强的房间如此，孙甜甜的房间也是如此。 苏小小看到孙启强的床头柜里放着挺多工具，还有一截小皮鞭，这人不仅好色玩得还挺花，枕头边还搭着一条女人的内裤。 孙甜甜的房间跟其他女孩的房间差不多，粉色为主，床上放了好几个柔软的抱枕。 现在这几个抱枕都被丢到了地上，床单被拉起，床垫移了位，闯入者翻动得很仔细，连床垫下也没有放过。 苏小小捡起地上掉落的几张纸，白色的书写纸，上面还留有轻微的痕迹，应该是上面一张纸上写的东西，在下一张纸上留下了印痕。 她只能勉强分辨出几个字。 脚下踢到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小药瓶，怎么竟然是？ 她抬头看了孙甜甜一眼，她正低着头站在一边，是她惯常乖巧的模样。 苏小小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云朵儿的女儿，一个被那种男人养大的女孩，难怪小卖部的老板说她是个小怪物。 他们在询问李翠娥的线索时，也问到了她的女儿，小卖部的老板一提到她就摇头，说这孩子爹不亲，妈不爱的，被养成了一个小怪物。 她当时还不理解，小怪物是什么意思，知道云朵儿的女儿是孙甜甜时，她就理解了。 小小年就如此善于伪装，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一张乖巧可怜，一张阴险算计，可不就是个怪物吗。 如果不是苏小小亲眼看到过，她也完全想不到面前乖巧的女孩，还有另一副面孔。 孙甜甜说爸爸房里有没有少东西她不知道，她的房里应该没少，要等爸爸回来才知道。 “你爸爸回不来了？”苏小小说，隐瞒这个没有意义，她迟早要知道。 “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孙甜甜一副困惑的表情。 “你爸爸出车祸去世了。”苏小小看着孙甜甜。 “这不可能！”孙甜甜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眼泪流了下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苏小小没有安慰她，有些时候能哭出来反而是一件好事，虽然不喜欢她，但毕竟也只是个失去亲人的孩子。 回到刑侦队，大家听说孙启强已经死了都很郁闷，人死了没有口供，他们又没有实证，那一刀到底是不是孙启强捅的就不能有定论，杀人这个案子就没法结。 苏小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孙启强的死怪怪的，整件事都怪怪的，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布局，但这个局似乎又不是为了云朵儿，周显的出现是个意外，云朵儿的死也是个意外，他们被困在了局中。 难道这个案子他们从头到尾都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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