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妈妈先吃第一口

时间来的快也走得快。 热度和流量也一样。 苏青梅带着王雨匆匆而回，又匆匆而去，留下了一地鸡毛。 来之前，王重家遍地鸡鸭鹅。 走之后，鸡笼已空空如也。 王母徒留对女儿的思念，默默打扫着院子。 她和她丈夫，也即将跟随王重前往京都，几十年不曾离开几次的家，即使只是要离开十来天，心中也依旧充满了不舍。 王重的升学宴举办的很成功，曾经果断拒绝借钱给王母的王重舅舅，舅妈也带着王重表妹来了。 仿佛当初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给王重包了一个大红包，两百元。 邻里乡亲，远方亲戚，距离近的距离远的，都克服了种种困难，都来了。 镇政府县政府和王重的初中，高中也都派出代表出席了升学宴。 排面拉满。 农村的红包比较少，五十一百的都是一份心意，谁也不会挑什么理。 王重母亲找人认真的记下所有礼单，这些在未来都是要还的。 整体来说，王重还是很开心的，如果没有舅妈愚蠢的提议，那就更完美了。 在升学宴结束之后，舅妈喝的双脸坨红，带着表妹找到王重。 表妹还在上初中，年纪小个子却长得高，都快要撵上王重了。 舅妈的意思是，知道王重要提前去京都，想让王重带表妹一起去，在京都的时候等王重去学校报到，方便照顾王重父母，都是家人跟着也亲近。 等王重父母回来的时候，跟着一起再带回来就行。 王重果断拒绝，就像当初舅妈拒绝借钱给他父母时一样果断。 一家三口去京都旅游，我亲姐妹都没带，带你一个表妹算什么。 一想当初如果你家没钱，真的穷，拿不出来钱借给我家也就算了。 可实际上舅舅家算是县里比较富裕的家庭。舅舅年轻时长得也算浓眉大眼一米八，深受小姑娘大媳妇的喜爱。 最后，王重舅舅没选身材最好的，也没选最漂亮的，反而选了一个最有钱的舅妈结婚了！ 只不过家庭地位比较低，在家里没有什么话语权。 舅妈没有因为王重拒绝而气馁，表示能理解一家三口出去旅游和去学校报名不方便带人的初衷。 于是说出了第二件事。 舅妈有一个姐姐，姐姐有一个女儿，年芳十八，稍微比王重大一点点。 想看看两个人有没有机会，她可以给撮合撮合。 这次也特意带来了姑娘的照片。 如果王重同意，她可以让小姑娘从南方辞工回来，去京都边打工边等王重，同时还能照顾王重生活，等王重岁数一到就能结婚。 这算盘打的，隔壁村都听到算盘声了。 或许王重舅妈小视频刷多了，深信小视频里面学来的知识，尤其是各种心理学，此时觉得登门槛效应好使，直接就拿出来对王重放技能。 吓得王重连夜跑路，她怕舅妈今天能拿照片，明天就能把小姑娘整回来，后天就能扔他家里让他养活。 王重并不歧视初中都没读完就外出打工的小姑娘，尤其是家里条件实在太差，自食其力的同时甚至还能补助家里的人。 但是舅妈这个姐姐的儿女王重可是略有耳闻，初三时就跟家里闹翻了，在社会上瞎混，家里也不管。 后来家里断了她的经济，导致她在梨县这边实在混不下去了，远走他乡独自闯荡…… 要用这么多少年都不联系的女儿，捆住王重？ 王重当场严词拒绝，表示他还年轻，学业为重，博士毕业以前绝不考虑儿女私情。 火车票是当天傍晚定的，人也是当天晚上走的。 甚至连卧铺都没买到，两张连在一起的硬座，一张在另一个车厢的硬座。 王重本来想带父母坐飞机去京都的，毕竟这么多年，父母从来没有坐过一次飞机，上次姐姐结婚都是坐大火车去的。 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很内疚，尤其是对母亲。 奈何形势比人强，飞机的事，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火车站，王重一家三口大包小包的背了好几个包裹，跟逃荒一样。 本来王重想让父母做在一起的，但是王母觉得儿子上大学之后，就不能经常看到儿子了，秉承着跟好大儿多待一会算一会的理念，把王父撵到另一个车厢去了。 王父一点意见也没有，放好行李，便独自去找自己座位去了。 刚坐下，王重对面假寐的女人便睁开眼睛朝王重这边看了一眼，一看是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孩子，便又低下头，紧了紧怀里的小孩，继续假寐。 女人年纪不大，怀里的孩子三四岁的样子，干瘦干瘦的，似乎有些营养不良。 趴在妈妈怀里，悄咪咪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王重，见王重朝自己看来，连忙又闭上眼睛，缩在妈妈怀里。 王重感觉好玩，便一直盯着小孩，直到小孩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哥哥还在盯着自己，赶紧抬起手捂住脸。 小孩的妈妈也被孩子的动作惊醒，连忙拍了一下小女孩的小脑袋，对王重报以歉意的微笑。 女人脸色苍白瘦弱，和女孩一样，看不到什么血色，唯一和女孩有区别的地方，便是女孩的脸上有一些红色的小斑点，似乎是胎记的模样，女人的脸上则很白净。 明显能看出是没有被化妆品腌过的原装素颜。 能看出女人的底子很好，就是过于疲惫的神情，没有营养的苍白，让她看起来很不健康。 王重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掏错了。 放回兜里，又从兜里掏出两颗棒棒糖，分出一颗递给偷摸看自己的小女孩。 女孩眼睁睁的大大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盯着棒棒糖，但身体却又开始往母亲的怀里缩进去。 女人也是笑着对王重摇摇头，表示十动然拒。 “没事，姐，我有两颗，我一颗，她一颗。不然她看着我，我吃不下去。” 王重连忙说到，王母也劝到， “让孩子吃吧，多吃点糖，日子才会甜。” 女人仿佛被说中了什么心事，抿了抿嘴唇，小声的对女孩说道， “小苞米，快谢谢阿姨和哥哥。” 叫小苞米的女孩发出一声欢呼，连忙接过棒棒糖， “谢谢阿姨，谢谢哥哥。” 声音清脆软糯，听的王重心都快化了。 王重探头在小苞米耳边小声说道， “咱们让妈妈帮咱们扒开棒棒糖好不好。” 说着，便把自己棒棒糖递给了王母，惹得王母拍了他一下。 “好呀好呀。” 于是，小苞米也把棒棒糖递给妈妈。 王母扒开棒棒糖，王重已经特意的张开血盆大口在等着了。王母直接把棒棒糖塞进王重嘴里。 王重得意的向小苞米抛一个飞眼。 小苞米也有学有样的张开小嘴，等着妈妈来投食。 女人笑着剥开棒棒糖皮，正要把棒棒糖塞进小苞米嘴里，突然手却被小苞米抓住， “妈妈先吃第一口。” 小苞米神色认真的对女人说道。 这操作看的王重目瞪口呆，下意识看向王母，在想要不要把棒棒糖也给母亲吃一口。 王母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看向小女孩的目光愈发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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