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上头饭店。山迪依然先是仰望星空。看到空中飞来飞去的渡船,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次日一早醒来,看到身边熟睡的菲怡,山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手轻脚下床,拉撒,洗漱后,穿好了衣服。叫了两人的早餐。 等餐点送来客房,他到卧室去叫菲怡,见她仍在熟睡,就关了房门,没有打扰。 独自吃过早饭,山迪仰望星空,心中怅然。即便是白昼,天光也是暗淡,可比之夜里,毕竟不同,还是要亮堂一些,只有最亮的星,还能看见,不像夜里繁星满天。 “你吃过了!”菲怡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 “快凉了。看要不要再热热。”山迪扭头看着她说。 “不用,我洗把脸就过来吃。”菲怡边说边走去洗手间。 山迪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心情好了许多。 吃过饭,菲怡穿好了军装,和山迪商量着今天干嘛。两个人兴许是熟了,都放松了,随意间,居然各说各的,说了半天都没重样的,俩人说着说着不由相视而笑,菲怡撒娇的扑到山迪怀里,抱着他腰,额头在他颈窝里蹭着。 “不硌吗?”山迪一手搂住菲怡,靠在矮柜边,提醒道。 “还好。”菲怡抬头,伸手从敞开的衣领摸进他胸口:“扣上了,衣领会硌。” 山迪舒服的靠在矮柜上,随她摸。 “要不,我们就在天窗下玩?”菲怡忽然仰起头,笑着说。 “他们来了咋办?”山迪问。 菲怡一听,像是才想起来,退后一步,收手站到了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傻了吧,我不叫,他们哪会来。”山迪笑道。 菲怡气的一跺脚,转身不理他了,走去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大屏幕,看起娱乐节目。看了一会儿,感觉身后没动静,她转过身来,却见山迪打开腕表光屏,正在与谁联络。 山迪回完信息,抬头对走到自己身边的菲怡说:“空间防御部队都撤回地面了。泰伦斯叫我回基地看看大家。” “我们什么时候回?”菲怡问。 “我不回。我还没玩够。”山迪笑道:“或者叫他们几个先回去。” “反正我要跟你在一起。”菲怡仰起头说。 山迪乐了。打开腕表光屏,叫自己的随从军官过来。不一会儿,五个随从军官都来了。军服虽然穿的整齐,可面色个个难看。 “又熬夜了?”山迪问。 几个人都闷着乐。 山迪也不计较,直接到正题:“你们几个现在回基地。泰伦斯将军已经把我们的人,都撤到基地了。你们去看看大家。我就不回去了。” “将军你呢?”随从军官问。 大家都看着山迪。 “我和菲怡在一起,你们还不放心?”山迪随口道。 闹的大家都脸发热。菲怡更是脸发烫。 随从军官听命,结伴回基地去了。山迪和菲怡哪儿也没去,就在饭店客房里玩了一天一夜。次日又是睡到中午才起。山迪想不过,跟泰伦斯打听外星人消息。却不料,泰伦斯说,你回基地就知道了。 气的山迪挥臂砸到床架上,把腕表都砸碎了。 “好爆呀!”菲怡都吓的一跳。 “我忍他很久了!”山迪气呼呼的,把砸坏的腕表取下来,仍一边去了。 “那可是军用装备!”菲怡有意调侃道。 “有屁用。”山迪瞥了眼墙角的破表,气顺了好多。 俩人又在客房玩了一整天,吃的都是送到客房。白天畅谈人生,夜里遥望星星,放飞自己,神游天外。直到累了,困的眼皮打架,昏昏睡去。醒来又是快中午。 “这不行呀。我们出来几天了?”菲怡双手拢着蓬松的红色长发,觉得闷得慌。 “管它几天。我要看着红魔的飞弹从天窗打进来。”山迪伸手指天说。 “也许外星人不打飞弹呢?” “哪打啥?” “为什么非得打呀?友好相处不好吗?” “哎呦,菲怡说的好!” “我们出去逛逛吧。”菲怡说出了心里话。 “行。”山迪答应了。 到地下城一逛,俩人都买了新衣服。军装直接请给店员,送回最上头饭店。冲着可观的小费,店员很乐意的答应下来。 没了军装的束缚,俩人玩嗨了。把前些天说的,想干的事,都来了一遍,开心的是不得了。直到夜场杂耍,上演蹬婴儿的节目后,菲怡受不了了。浆汁喝多,有点醉意的菲怡大喊大叫着指责人家无人性。闹的人家表演不下去了。 看场子的壮汉上来就要打人,山迪伸手就拦住了,冲壮汉喊:“我赔钱。” 壮汉把两人带到后台。夜店的老板说了个数,山迪掏出军官证,爽快的刷卡付了。一看到是将军,老板都木了,立即觉得哪里不好了,就说不用赔,这钱要退。 “没事。反正是舰队的钱。”山迪笑道。 老板看着山迪,越看越眼熟。山迪冲他做不说的手势。老板连连点头。一旁的壮汉也大致懂了,收了凶相,低头闷着不说话。山迪搂着菲怡要走。 老板亲自送,壮汉跟在和后面。路过间休息室,老板停下来,指着里面抱着婴儿的妇女,跟山迪说:“她们都是自己把孩子送来的,争着抢着上节目,都不一定轮的上。现在空运停了,又限制联运,日子都不好过,不想法赚点钱,饭都吃不上。” 山迪看着,听着,鼻子阵阵发酸。菲怡也似乎懂了点什么,和抱着婴儿的妇女目光一触,尤其是看到婴儿也瞅她的时候,菲怡竟是留下泪来。 “都这么难了啊!”山迪边说,边搂着菲怡继续走。 老板跟着,也是边走边说:“没谁管。都是各人自己想法过日子。” 山迪点点头,没再说话。 送走将军后,老板转身回到店里。壮汉跟在后面闷声说:“干嘛还送他。” “免得他转头记恨我们。”老板头也不回的说。 “外星人说来就来,有本事跟外星人干啦!” “你他妈行,你上!”老板没好气的说了句。 夜场里震响的音乐声,喊叫声传进后台,声音有点闷闷的。 舞台上,暂停了一会儿的蹬婴儿节目,又继续上演了。只见躺在卧具上的杂耍演员,双脚翻飞,把三个婴儿蹬的在空中不停飞转。婴儿的双目或是呆愣,或露惊恐,台下观众的叫好声,震耳欲聋。 偎在山迪怀里,走在街上的菲怡,忽然不想走了,她抱住山迪,停下脚步说:“我不想走了。” 山迪晃头一看,有家住宿店的招牌,就说:“哪,我们过去开个房,先歇歇脚。” 菲怡扭头看了眼那家店的招牌,点点头。 两人一歇歇,就是一夜。 睡醒,简单吃了点,就结账,离开了小店。记挂着看星空,又乘电梯,返回顶层。 到了最上头饭店,回到客房,发现天窗没了。不是天窗没了,是天窗外的装甲护盾合上了。看不见天空了。 打开客房的大屏幕,看节目,没有任何外星人的消息。山迪预感到灾难即将降临。他想离开地下城。跟菲怡一说。菲怡不干了。 “连护盾都上了。外星人肯定还是打来了。出去干什么?”她是真关心山迪的安危。 “我想去看个朋友。”山迪悠悠道。 “谁?” “马可西米兰。” “你跟他很熟吗?” “他支持我。” “啊?”菲怡有点没懂。 “至少,他肯替我说话。” “可指挥官不准你离开地下城。” “不试试怎么知道。” “要试了也出不去呢?” “哪你想想办法啰。” 菲怡听的是一翻白眼。山迪搂过她亲了一口,放开后,独自大步走向房门。 “你去哪儿?” “去试试。” “起码先换上军装吧。”菲怡提醒道。 山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歪着头看菲怡。 “难不成你想装成住民,混出去?”菲怡打趣道。 山迪点点头,走去打开衣柜。军装果然都送来了,在衣架上挂的好好的。他换军装的时候,菲怡也进来换穿军装。 “你干嘛?”山迪问。 “跟你一起啊。”菲怡理所当然的说。 山迪乐了,搂过她又亲热的抱抱。 到了城际列车站,将军的头衔也不管用。好在守备的军人都认识山迪,也有认识菲怡的,说话都很是客气,没有过激的言行。两人也只好悻悻离开。 看着情绪低落的山迪,菲怡劝他别多想,又答应,明天会试着想想办法。 “为什么不现在想?”山迪问。 “得让你闯车站的事发酵发酵。”菲怡说。 回到最上头饭店。俩人又在客房窝了一夜。 次日起床,吃过早餐,歇了一会儿,酝酿了一下后,菲怡打开腕表光屏,直接拨通了哈瑞斯将军副官的视频通讯。听说山迪将军要去13号作战基地,见马可西米兰将军。副官也为难。尤其是山迪的脸就在视频里晃动。 一旁的哈瑞斯一直藏在镜头之外,瞄着双方的视频通话,见副官转头看自己,他点了点头。 副官立即领会,对菲怡说:“按规定是不行的。可山迪将军既然想见马可西米兰将军,我跟车站说说,叫他们通融一下,看能不能给你俩开个专列。” 得到直接上级的如此答复,菲怡是喜出望外。道谢收线后,菲怡乐的直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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