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马立成的二大爷

当然了，凡事讲个机缘，机缘到了，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彭栋就是胡全康的机缘。 当即方明哲跟彭栋还有同寝室的马立成开始商量对策。 一个寝室八个人，只有他们三个人关系最好。 胡全康有个习惯，没要晚上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县城护城河边上的陈老四驴肉汤馆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驴肉汤。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 他认为驴肉大补，隔三差五就去一趟，热气腾腾的驴肉汤配上焦酥焦酥的火烧，再来二两小酒，那滋味，那感觉，太舒坦了。 方明哲打听清楚胡全康的行踪后，在一个周六晚自习的时候，三个人集体翘课，在陈老四驴肉汤馆附近徘徊。 看到胡全康开吃之后，三个人迅速进去，在胡全康隔壁坐下来了。 “老彭，今天随便点，我请客，哈哈……”马立成用不算太大，但是隔壁桌绝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昨天我二大爷来找给我，要我必须好好请你吃个饭，等他忙完这阵子，要当面感谢你！还要给那位老中医送块匾呢！” “这个…这个…老马你太客气了，咱们都是兄弟，啥感谢不感谢的，说这都见外了。” “哎呀，你俩客气啥，我都快饿死了，别墨迹。”方明哲假意催促。 “就是，大饭店我请不起，但是这陈老四驴肉汤在咱们县城那是一绝，来晚了就没位置了，今天我…算了，我去看看。”马立成起来去点菜。 “老马的二大爷还真是小母牛坐蒸笼，都四十八居然生了个龙凤胎，老马家这几天都高兴坏了，多年的愿望成真了，不过老彭你介绍的老中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他二大爷两口子这么多年去了全国多少医院，看了多少医生，吃药吃到吐，据说连偏方都用了不少，烧香拜佛，求卜问卦，反正能试的方法是都用了，结果屁用没有。所以吃老马一顿不多，哈哈哈……”方明哲一边感慨，一边观察胡全康的反应。 “我还是觉得有点那啥，我只是说有个老中医水平不错，让他们去试试，能不能成老实说我不知道，不过这个老中医的水平是真高。” “嗯，估计有几层楼那么高！”马立成坐下就接着说，“我二大爷平时对我是最好的，这次得偿所愿，我真替他们两口子高兴。” 三个人在等菜的时候非常高兴的聊着老中医，孩子什么的。 说着有心，听者无意。 胡全康看着三个孩子稚嫩的脸庞，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估计又是逃课出来的胡吃海喝的学生。 毕竟平时见过不少，有的还染成黄毛抽烟喝酒，更过分的是有些不自爱的小女孩也跟着一起鬼混。 这三个学生没有吸烟，也没有要酒，没有染发，穿的也中规中矩，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是真的有开心的事情。 刚开始还没在意，听着听着就听见什么四十八岁的二大爷，去多少个医院的，什么吃药吃到吐，别人介绍个老中医，治好了病，生个双胞胎…… 这不是自己两口子这么多年的经历嘛，只不过他们有孩子了，自己还在发愁。 瞬间，碗里的驴肉汤不香了，手里的火烧也不香了，看了看旁边的三人，欲言又止，毕竟不熟，可是心里又有些不甘，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丝希望。 四个菜，每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驴肉汤，还有一筐子火烧，三个人吃的很快，狼吞虎咽，学校的吃饭时间很短，所以学生吃饭速度很快，都养成习惯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最能吃的时候，还是无论吃多少都不会胖的那种的。 其实吃饭的时候方明哲一直在观察胡全康的反应，但是做戏就要做全，少年吃饭是什么样子现在就得是什么样子。 方明哲把碗里的喝掉，抽一张至今擦擦嘴，然后问胡全康：“大叔，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你不问，再给你烧一把火。 胡全康掏出手机看看，“七点二十三。”说完嘴又张了张，还是没问出口。 “太阳，晚自习迟到了，谢谢你呀大叔，你俩快点吃。”方明哲一边给你胡全康道谢，一边催彭栋跟马立成，“要是被班主任发现了，又该有好果子吃了。” “你们是学生？”胡全康问道。 “对，我们是县二高的。”方明哲答道。 说着，彭栋跟马立成也吃完了，抽出一张餐巾纸，擦着嘴就往门外走去，速度非常快，把学生那种赶时间的情景演绎的淋漓尽致。 三个人出了门口一口气跑出三条街。 “哎呀，累死了，不跑了不跑了。”马立成气喘吁吁的摆摆手。 “没追出来吧？”方明哲问。 “没，我一直观察后边，咱们速度太快了，他跟不上，胡老板太虚了。”彭栋说道，去街边的商店买了三瓶水。 “我说这能行吗？人家胡老板做生意多年，精的跟猴似的，我的二大爷呀！”马立成叫了一声。 然后三个人都笑了。 马立成的爹兄弟两个，他爹是老大，有个屁的二大爷，全是杜撰出来的。 “放心吧，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胡老板这是着相了，心里有执念，就像一个落水的人看见一根稻草，也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他希望稻草能救他的命。走，回学校，到时候宰他一顿好吃的。”方明哲一口气把瓶子里的水喝完。 三个人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反正离得不太远，大概也就三四公里的样子。 又是一个星期六。 下午三节课放学后，彭栋马立成方明哲三人刚出学校大门口，突然路边窜出来一个胖子，拦住三个的去路。 把三个人吓了一跳，“你要干嘛？我给你说这可是在学校门口，我要是吼一嗓子你走不掉。”方明哲拍了拍胸口。 “三个小兄弟，还记得我不？前几天陈老四驴肉汤馆咱们坐隔壁。”胡全康赶快拿手指指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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