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潜规则

宋梦幻是第一次来四楼。 人力资源部的岳美丽介绍过四楼有两个会议室，分别是圆形会议室和故垒一号会议室。 张福亮也介绍过，说圆形会议室最多可容纳五十人，之所以叫“圆形”，是因为里面的桌子组成了两个同心圆，而且台型不可变动。 而故垒一号会议室，因其视野开阔——可以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到栖凤湖的美景，而价格小高，所以经常用来就餐，开会却似乎从来没有过，所以渐渐地就只叫作“故垒一号”了。 两点五十分的时候，开始有客人进入了圆形会议室。 张福亮带着宋梦幻和黄伯涛开始了盯会的工作。 所谓盯会，宋梦幻发现似乎是一项最轻松的工作了，只是站时间久了，脚有点疼罢了。 三点开始的会，不到五点就结束了，期间只有一次客人去洗手间而问路，其余一切太平。 这给宋梦幻留下了盯会是一件轻松而又无聊的工作的印象。 会议结束之后，宋梦幻跟着张福亮和黄伯涛就像收拾三会那样，把圆形会议室收拾完毕。 然后乘电梯回二楼的服务间。 ——必须乘电梯，因为推着三层车呢，车可走不了楼梯。 来到二楼，二会还没有散会，刘杨柳带着师开红和李柳丽正站在门口盯会。 宋梦幻忽然心生疑惑，这仨在盯二会，我们仨盯了圆形，剩下那仨呢？ 又想，怎么一直不见苏姐呢？要知道，我可是为能进苏姐的部门而沾沾自喜过。 回到服务间，终于见到了苏姐。 此刻，她正坐在电脑前弄着什么东西。 宋梦幻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似的——这话该掌嘴。 打过招呼之后，苏姐对张福亮说：“今天只剩二会了，亮亮你和涛涛明天休班，都住宿舍，就先替你刘姐把三会盯完吧。你刘姐离家远，让她先走。”又看了一眼宋梦幻，接着对张福亮说，“安排大芳和今天新入职的实习生都下班吧。” 张福亮把三层车放好，应了声“好”，便带着宋梦幻和黄伯涛准备出服务间。 这时候，苏姐又说道：“对了，明晚六点大黄梨聚餐，你俩休假也别忘了去。——新入职的实习生也得去哟！”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宋梦幻说的。 宋梦幻简直受宠若惊，急忙重重地点了几下头，胸口的那颗心早就激动地狂跳了起来。 来到二会门口，张福亮传达了苏姐的话。 刘杨柳道了声“谢”之后便回服务间换衣服下班了。 刘杨柳走后，李芬芳带着闫雪芳、杜采薇也来到了二会门口。 闫雪芳说她们这一下午一直在三楼的报告厅里擦洗桌椅，还形容了一下报告厅之大、桌椅之多，她的手都泡得发蔫了。 说完，还把手举给宋梦幻看。 宋梦幻再一次感到受宠若惊，但是她并没有在闫雪芳那白嫩的手上看出发蔫的迹象，傻了吧唧的宋梦幻竟然实话实说，得了闫雪芳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旁看着的师开红和杜采薇直抿嘴笑，也不知是笑闫雪芳的假诉苦，还是笑宋梦幻的真无知。 五点半的时候，李芬芳带着宋梦幻、师开红、闫雪芳、杜采薇以及李柳丽，来到了员工餐厅。 宋梦幻已经清楚了员工餐厅的开餐时间——每个餐次都会分两段，方便上不同班次的员工：早餐第一段是六点到七点半，第二段是七点半到九点；午餐第一段是十点半到十二点，第二段是十二点到一点半；晚餐第一段是四点半到六点，第二段是六点到七点半。 宋梦幻他们来到餐厅的时间是晚餐第一段的尾声，所以人已经不多了，与之相应的，饭菜也不是很多了。 所以，精明如李芬芳便说道：“我先回宿舍拿点东西再来吃饭。”说完便回了宿舍。 李柳丽紧随其后。 留下四脸懵逼的宋梦幻、师开红、闫雪芳和杜采薇。 宋梦幻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便拿起餐盘开始打餐。 三个女生跟在他后面，也开始打餐。 临近六点的时候，餐厅门口忽然“吱吱呀呀”一阵异响，正边吃边聊的四人分明看见一辆载着丰盛饭菜的小车被推了进来，然而此时的四人却基本都吃了个九成饱了，只能望着诱人的饭菜而暗自叹息了。 往小车后面瞅，发现李芬芳和李柳丽正在排着队呢。 看到四人看向她们，李芬芳和李柳丽便向他们招起了手，同时眼睛里仿佛在放射着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才第一天上班，就被小小地上了一课。 闫雪芳却愤愤不平地嘟囔出了声：“这是什么师傅啊，有这潜规则，也不告诉徒弟一声！” 一旁的师开红直劝：“消消气，消消气……其实这新菜旧菜也差不了多少……”可当看到一旁刚落座的同事打来的饭菜时，师开红默默地闭上了嘴。 杜采薇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把餐盘里的最后一块黄瓜扔进了嘴里后，便把筷子往餐盘上一放，说道：“我吃完了，你们快点！” 宋梦幻、师开红、闫雪芳却都没了胃口。 于是四人起身，和刚打完饭坐来下的李芬芳、李柳丽打了招呼之后，把餐盘倒掉，便向宿舍走去。 来到宿舍门口，远远地发现宿舍门前的“栖凤林”里站了一群人。 等走近了，发现竟然都是同学。 闫雪芳“呀”地一声便朝正站在人群外发呆的贾西贝扑了过去。 贾西贝一声惊叫之后，两个人搂抱在一起。 看着搂抱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闫雪芳和贾西贝，宋梦幻不禁疑惑起来：“这才分开多半天，就想成这样啦？” 听了宋梦幻的话，师开红捂嘴笑起来：“这就是我们女生！哈哈……”笑着，她也朝贾西贝扑了过去。 杜采薇却一脸不屑的样子，袖着手，在旁边看着。 宋梦幻却有些好奇贾西贝被分在了什么部门，他记得自己跟着苏姐走的时候，贾西贝还没有被某个经理或主管念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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