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鱼塘里的鱼很多

池余不知道，为推荐名额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的人很多。 毕竟不是人人都安于现状，总有人的梦想是远大的。 就在他躺在家中发呆的时候，20楼管理者的家中已经换了第二批人。 特级技术师考试没有固定的时间，只要有人推荐，楼里就会开辟出一个专门的考试通道，不在乎考试的人有多少。 看似是为“人才”打开了晋升道路，但是往年真正动用推荐名额的人并不多。 手握推荐名额的人，也不是随意推荐，不仅要从考生手中获得利益，也要确保考生确实有这方面的能力。 如果自己推荐的人考试成绩一塌糊涂，最后有损的还是他们推荐人的名声。 楼层越高，消息的渠道就越多，在楼下名不见经传的考试，在稍微高点的楼层里，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管理者们的鱼塘里，鱼很多，究竟哪一条能被管理者看中，在最后结果出来前，没有人会知道。 哈尔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后，如同一个装饰物般停在了风季坐着的沙发前。 风季抬眸看了哈尔一眼，难得看到哈尔无所事事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那里去了几波人？” 问话没头没尾，机器人哈尔却快速的打开了留影模式，画面中的影像成倍数开始播放，然后听到哈尔用那没有情感，冰冷的电子音说道：“除了今天来检修的员工，还有三波人进去过。” “哈，这次有几个女人？” “两个。” “他是真不怕自己精尽人亡啊，捏着个名额，睡了多少女人了？妈蛋，楼里还有干净的妞吗？” 机器人的怼人技能虽迟但到，哈尔冷哼：“你怎么不问男人？那老男人就不能是双插头吗？” 风季不可思议的看了哈尔一眼，他可没教过哈尔这样黄暴的东西，难道哈尔自己连接终端下载过儿童不宜的玩意。 这可是珍贵的资源，虽然大楼内部对于性爱比较开放，可是上层领导为了掩盖自己龌龊的思想，还是尽可能的维持着表面的安宁。 所有暴露、色情、血腥的视频都会被机器处理，打上厚实的马赛克。 “你最近看了什么？” 哈尔鄙视的看了风季一眼，他虽然不了解人类为什么会着迷于肉体搏击，可是正因为着迷，所以根本无法完全禁止传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连白天那个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小子，终端里也有上了锁的信息。 哈尔觉得自己能看清所有的人类，不是因为他有人类的感情，而是最初设计的时候，他的程序里就有一个bug存在。 只要在他面前打开终端的人，对方终端里存有的东西就能被他读取。 当然要是被终端主人刻意锁上的东西，他是看不到的。 其实解锁也不是难事，不过哈尔不屑去做这些事情，而且他知道，被锁上的东西，十有八九是终端所有人最污秽的一面，最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 “上个月，你前同事库珀来看望你的时候，我从他的终端里看了两个男人肉搏的片子。” 风季有点反胃，嫌弃的说道：“你能不能关闭你的那个透视功能。” 哈尔两手一摊：“没办法，创造初期的原代码出现漏洞，我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机器人。” 如果不是今天从哈尔口中获知，他都不知道原来那个棕发高鼻的前同事居然是个同。 风季并不歧视同性恋，在大楼里生活，什么恋都是正常的，不过他更加在意的是，在他离开机器制造处两年后，库珀居然会下楼来看望他。 他和库珀的关系一般，对方如果不是看上自己，那就是自己身上还有让楼上那些人觊觎的东西。 车到山前必有路，风季不喜欢把脑子浪费在猜测上，他伸手去捞桌子上的酒瓶，他现在考虑的是，去哪里再弄些酒，家中的储备不足了。 池余在一番思索后，总算是点击了风季的通信，他不怕对方挂断，当然如果对方能接，他连说辞都想好了。 楼里机器人千篇一律。只有他家里的烧饼，和风季家中的矮子比较独特，独特的爱好，就是连接两人之间的话题。 通信接进来的时候，风季扬眉，没想到今天的年轻人要走自己的通信后，会真的和自己联系了。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年轻人惦记的东西吗？还是仅仅有着一个偶像光环？ 哈尔毫不犹豫的挂断通信，他的主人最烦终端通信，至少在他丢掉工作的两年时间里，没有见过主人和外人有过通信。 今天之所以会把通信交换给那个年轻人，不过是风季想起了自己已死的助理。 哈尔认为自己判断的没有错，白天来检修别墅的年轻人，和那个死在两年前的人，是一类人。 不是说长相相似，而是一种感觉，哈尔解释不清这种感觉，他把它称为机器人的第六感。 风季果然没有责备哈尔，而是笑了起来：“池余，池塘里的鱼很多啊。” 池余呢，此刻还躺在沙发上，烧饼来来回回从沙发脚下滚过。 看着被切断的通信，池余没有意外，虽然他想好了借口，可是并不能控制风季接不接通通信。 能在风季处刷一遍名字，他已经满足了，温水煮青蛙，烈女怕缠郎，不论用什么法子，总能撬开风季这边的口子。 接下去几天他都要去20楼检修，他得尽快了解究竟谁手上有推荐名额。 楼上技术维护处的工作人员，他今天一个都没有见到，也许可以弄点小意外出来，这是集合所有工作人员最快的方法。 就是不知道，楼上这些人是不是都知道有特级考试的推荐名额了。 对了，明天还要去原地球物品展销区转一转，也许有他需要的东西。 池余此刻倒是不操心楼币够不够的事情，他要上楼，9楼的房子肯定会挂牌出售，到时候自然会有大笔的楼币入账。 至于未来的住处，他还真不担心这个事情。 只要在楼里，那就无惧风雪严寒，而他不会在同一个楼层一直停留，既然决定要上去，那就会努力往更高处爬。 未来几年时间肯定不会稳定的待在一个固定的楼层。 没有房子对他来说，唯一的不足就是无法偷偷改造烧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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