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料使用，他毫不介怀，总之是用来制家具，谁用是一样的。 那天晚上，曹喜顺依约来到叶永顺家量尺寸，两人讨论了好一阵子专业内容。 饭局上，叶永顺热情款待，准备了各种菜肴、肉类和一条西凤佳酿。 曹喜顺深知叶永顺收入不高，原本不太期待这样的盛宴，然而餐桌丰盛得令他难以置信。\"老叶，你太客气了，只是替小川置办家具，不用这般奢侈。\"他担心自己朋友撑面子，这餐吃得太过繁盛会导致下周只能吃苦茶淡饭。\"咱们老曹兄弟，简单粗犷就好，一会咱俩好好干杯！\"叶永顺大方笑道，试图让他放下顾虑。 听叶永顺提及“普通菜”，曹喜顺实在难以想象谁家寻常饭菜能做到这样丰富？寻常人家即便过年都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两人一桌饭菜吃得甚欢，让身为工人的曹喜顺工作热情更高昂了。 心头之事解决后，叶川突然闲了下来。 他每天督促销售员购入足够的废品，随着天渐渐转冷，他又特意购置了二十多件军绿色厚棉衣分发给他们，生怕他们会因为寒冷而在外面受罪。 店里的其他人看了有些眼红，毕竟这些衣服价值不菲，甚至让他们蠢蠢欲动，想着自行出外收购废品。 日子一天天地在过去，进入十月后半旬。 曹喜顺在业余空暇时将房子的木质家具都切削完毕，准备开始安装，而叶永顺则找好了施工队伍要拆除两个房间的火炕，取暖设备也万事俱备，就待墙面粉刷后安装。 家里乱糟糟一片，显然不适合居住，叶永顺与刘悦夫妻就在屋内搭建起了简易床铺，叶川则暂居单位宿舍。 还好得益于基因改造药物，营业点里的休息室并没有炉灶，一般人早就冻得受不了。 一整个月的时间让他积累了一百多台收音机与电扇，那边的电器早售罄，只等他去供货。 八点过后，肥胖的韩哥、满脸疙瘩的齐麻子、以及刘军和刘松四人各自骑上三轮车载着货品来到了市场。 随着气温逐渐降低，来逛市场的人稀疏了不少，但各类商品却依旧热销。 由于人数减少，剩下都是真正有需求的人群，他们直奔主题，直接购买。 这个市场已因实惠而名闻京城，人流与摊位数量远超其他三个地方，吸引不少人只为这里的无税家电而来。 看到满目簇新的家电摆放在三轮车上，夏中原欣喜不已，对他叶川更为尊敬。 在没有叶川之时，他曾尝试许多办法都无法搞到电器，新品不用说，二手货也是时断时续。 然而，叶川不同寻常，时而不时能拿到几十台电器，这一回一次性来了上百台，足以让整个市场消化一阵子。 叶川在摊间巡看过一轮，随后坐在他们搭建的临时棚内。 四面用塑料布围了起来，棚内还架着个炉子，虽不算暖和，大家围着火炉煮了壶高碎茶，一边品茗聊天气氛热烈。 叶川感觉这种轻松自在的氛围真挺好，难怪夏中原退役后宁愿在黑道混生活也不去工厂任职，既能享受自在还能赚钱不少。 他静静地聆听，只略品一口略带苦味的茶，听其他人分享。 这时，韩胖与齐麻子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田老头听说打算卖了房子要回归乡村？\"对于这个问题，夏中原显得好奇，现在这个时代，人们都拼了命要涌入城市，谁会想到回农村呢？ \"田老头祖辈曾很富裕，早年间日子过得很舒服，但如今吃穿都紧巴了，他有钱也没法保证每次都能买到食物，田婆娘就是去年冬天因饥饿死掉的！\"齐麻子道出实情。\"这个我也了解。 田老头向来脾气暴躁，又不好相处，自顾不暇了，没人乐意和他交换。 不过他的家底丰厚啊，据说家里以前埋了很多财物在田里，即便偶尔到市场购买糙粮，也不会饿死的吧！\"夏中原疑惑地道。\"都是让他那个败家子田力搞的，这个家伙就是个赌棍，有一次我和他还打了个赌，结果他输了两大块袁大头给我。”韩胖子粗声大气地道。 叶川竖起耳朵听着，对于田家的事情他并无太多兴趣，唯一的关注点则是他们家打算出售的房子。\" 几个还在热火朝天地交谈，麻脸人滔滔不绝讲述道，其他人听得聚精会神。\"去年底，田老头本来想用积攒的银钱换粮食过大年，没想到挖到院中的大树下掘了个足有两米深的坑，也没找到藏银钱的坛子。 最后才知道让田力拿去 全都输掉了。 田大婶本来就因缺粮断顿了好几天，一听急了当场过世！”韩胖子继续往下说。 随后，叶川出声好奇道：“这跟田老头回乡有啥关系吗？那里真的能填饱肚子吗？” 看见提问的是叶川，麻子解释起来，“田老头曾说虽然农村的生活清苦些，可不至于让人饿到非饿死不可。 所以田老头想着把房子卖掉回去老家。” 心中暗叹，想必三年来田老头深受贫困之苦，害怕再重蹈覆辙，怕来不及善始善终。 他询问：“田老头的房子卖出去了吗？” 对方答，“哪儿那么轻松就卖得掉，虽不算大，可也不小，两个院子进去的小院落，在如今这世道，又有几个人有能力买得起？饭都吃不饱，怎么还会出那么高价买房。” 听麻子的话，叶川内心暗喜无比，身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来说，对四合院的喜爱难以言表。 尤其如果能以低廉价格入手锣鼓巷附近的四合院，纵使子孙顽劣成性，也足够衣食无忧。 摆在叶川眼前的还有另一个难题：如果接下来是长达十年动荡呢？ 有这么一座四合院在手，意味着拥有财富阶级的身份，必然招致别人的觊觎和针对，到时候系统也未必保全得了自己。 买房还是不买？叶川感到有些矛盾。 不过，想到房子所带来的可能风险或许超过十年后可能面临的问题，他做出了决断：“麻子，明日下午我就去找你，带你去田老头家里看看。” “叶哥，你是……想干嘛？”麻子显然有点疑惑。 叶川点头道：“有此打算，看看再说！” 一群人闲聊了一会，他瞄眼时钟已过十一点，于是打算离去。\"胖子，走吧，别管我了。”韩胖子见状急忙起身挽留。 叶川苦笑，用近乎恳求的声音劝说：“胖子，你回家好好睡吧！”自从成为副科，他就为休息室额外增设了一张床，确保胖子午间有个独自休息的角落。 近期家里的装修工作使得他搬至业务处，韩胖子自然愿意留下作伴。 最初他还以为有人聊聊甚是欣慰，然而这一晚始终未能安然入眠。 喝了基因改造药物后，寒冷与炎热不再影响他，但却被胖子巨大的打鼾声折磨了一整夜。 韩胖子笑哈哈地说：“姐让我多陪你，说我能从你身上学到东西。” 望着一脸朴实的胖子，叶川心里满是无奈，只能勉强应允。 韩胖子开心地跟在他后面，边行路、边聊，边留意路边的小摊。 走出这条街的一刹那，叶川目光忽然落在一间饰品店上，那是销售戒指的小摊。 他拿着手电筒照亮摊位查看起来。 地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小、身穿中山装的老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白发苍然。 他的面前放置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包顶放着一枚闪亮的金戒指。 叶川走过去，弯腰拾起戒指，轻轻掂了掂后，用指甲轻刮测试了一下，确认无疑实是黄金。 这位老者已在摊位 了三小时，双脚早已冻得麻木，却没有一人在他面前停留过。 就在他准备收工回家之际，总算来了位客人拿起戒指审视。\"先生，要买这个戒指吗？纯金的！”老人询问道。 叶川问道：“多少钱？”他刚刚估算过，这枚戒指重量至少在5克以上，按当下市场七元一克的黄金价格，应该至少值五十多元，老人怎么肯以五块钱卖？ 还未及他开口质疑，身后韩胖子开口：“老头儿，你这个如果是真金也仅是一块摆设，还想要五块钱卖掉，未免也太少了点儿！” 听到这话，老人大为紧张，支吾道：“不如……减为四块钱？” 叶川看着眼前的金戒指和满面愁容的老人，心中豁然开朗。 当前金价虽然标示在7块钱一克，但在华夏，黄金售卖的渠道极其稀缺，这戒指恐怕并不容易出手。 若真有人拿一斤猪肉在路上喊换金子，哪怕是有藏金的人也会心生动意。 叶川说：“不用那么多，我就花五块钱吧。”对他而言，那只是微不足道的钱，显然老人大概陷入了困境才会出来卖这个金制品，权当他做点善事。 老头高兴地接过了五块钱，左右扫视一番，凑到叶川近旁压低嗓音道：“我这还有其他金块，你要不要看看？”他对叶川展现出了一些期盼。 叶川当然感兴趣：“哦？拿来给我看吧！” 老人从衣兜深处掏出两枚小巧的金块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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