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来无恙

陶然苑。 秦如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竹香特意没叫小姐，前几天实在是把小姐累坏了。 睁开眼，秦如冰又想起那个神秘的布条上提供的那条没头没尾的消息。 看来是—— 有人暗中要害她，有人暗中在保护她。 这帝都挺热闹呀！ 起床后，菊花过来给秦如冰梳头。 菊花喜欢梳高髻。要知道，盘于头顶的高髻梳起来非常繁琐，但菊花的手很巧，盘的又快又好看。 高髻在帝都的宫廷及贵族妇女中很盛行，而且也适合用簪子、钗子、步摇等首饰来装扮。 不同材质的首饰展现出主人不一样的尊贵地位。 秦如冰灵光一闪，想起设计首饰的事来。 不管其他，先挣钱再说。 早饭后，秦如冰把自己关在制药室的小屋里。 一番写写画画之后，她唤来竹香、菊花： “你们看，这是本小姐设计的‘金枝步摇’。” 秦如冰之前去金银楼时就发现，首饰里步摇算是比较高档的。 但步摇产品样式相对简单，大多只是在发钗上装饰几颗珍珠而已。 她设计的这款步摇材质华贵，制作也极为繁琐。 “哇，好漂亮！”竹香拍着手说。 菊花则激动地说：“小姐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步摇。” 秦如冰很满意她们的反应。 这时，白露拿着一张帖子进来。 “小姐，这是丞相府派人送来的。” 秦如冰打开一看，是齐思悦邀请她五日后去东湖游湖。 秦如冰挑眉，“东湖？” 那布条上说“不要去湖边”，这就有人邀她去游湖，这绝不是巧合。 她思索片刻，来吧，来者不拒。 “告诉来人，本小姐一定奉陪。” 白露去回话。 秦如冰晃了晃手中的帖子，计上心来。 地鼠要打，生意也要做起来。 如果二者结合，就更美了。 丞相府的下人从大将军府返回后，立即回禀了齐丞相。 齐丞相思索片刻，先差人给太子送信儿，又让人把齐思悦叫了过去。 齐思悦一进屋，齐丞相恢复了往日和蔼可亲的笑脸： “悦儿，秦如冰已经接受了邀请。” 齐丞相心情不错。 “这一次，太子那边做了充分的准备。你务必要小心配合。” “是，祖父。”齐思悦乖巧地行礼。 “嗯。”齐丞相捋了捋胡子，“悦儿啊，你最懂事，也最有心计。” “除掉秦如冰，再除掉燕王，太子和你才能高枕无忧啊。” 齐思悦一惊：“还要除掉燕王？他已经失去太子之位了。” 齐丞相冷嗤一声：“燕王那样的人，岂是一个太子之位能绊住他的？” “在太子登基之前，燕王必除。否则就是养虎为患。” 齐思悦低头不语。 齐丞相目光如炬，盯着齐思悦的头顶几息之后，忽然声音严肃起来： “你不会还对燕王念念不忘吧？” “没，没有！” 齐思悦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最好。他活不了多久了。” 齐丞相挥挥手，齐思悦退了出去。 齐思悦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就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本以为，即便嫁不了他，还可以在宫宴上看到他。 她太天真了。 她以为楚天兴夺了太子之位，就会放过楚天成。 她甚至以为，除掉了秦如冰，燕王没了王妃，她就还有机会。 她太傻了。 午饭后，秦如冰带着设计图纸去了金银楼。 何掌柜见是秦如冰来了，哪敢怠慢，急忙迎上前。 “秦小姐，贵客贵客，欢迎欢迎！” “掌柜，本小姐要照着这个样式订做一件步摇。” “好啊！” “制作的时候，要先用黄金丝做成底座，缠绕成桂枝状，再装饰上白色的珍珠。” 何掌柜看了设计小样，听了秦如冰介绍的选材及制作方法后，很惊异。 “如果戴上这件步摇，行走时，金枝、珠玉一起颤动，尽显女子娉婷之美。” “好设计！” 何掌柜拍案叫绝。 见他是个识货的，秦如冰很满意。 双方商定，先交一百两定金。 趁秦如冰交定金的时候，何掌柜悄悄派人去请何富贵。 秦如冰刚要离开，何富贵胖胖的身子就从门口进来了，依旧是一身珠光宝气。 “秦小姐，别来无恙？” 何富贵满脸堆笑，极其热情地与秦如冰打招呼。 秦如冰定睛一看，是他呀。 这人好奇怪，她就来金银楼两次，还两次都碰上了。 是不是太巧合了点儿？ “何公子，本小姐好像和你不熟。” “哎呀，秦小姐，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何富贵故意没有提迎宾楼那次。 秦如冰本不想和他搭讪，忽然想起他毕竟是金银楼少东家的身份。 不管他的目的何在，挣大钱还需要这家店的配合。 “何公子，本小姐设计了一款‘金枝步摇’，刚把图样给了何掌柜，就在你们店里订做。” “好啊！原来秦小姐是来谈生意的，里面请，咱们再好好谈谈？” “伙计，上好茶！” 何富贵热情地把秦如冰请到二楼，何掌柜的办公室。 “秦小姐，您有什么想法尽管提，本公子马上就拍板。” 秦如冰想了想，态度缓和了一些，与何富贵商谈：“这款步摇做好后，可以在你们店里展示三天。” “若是有人想买的话，本小姐可以委托你们来卖。” “小店求之不得。”何富贵举双手赞同。 “好！三日内，谁出价最高，就卖给谁。以太阳落山为限。” “这个办法好啊！”何富贵竖起大拇指。 “利润让你三成怎么样？”秦如冰大方地表示。 “好好好！……那个，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秦如冰微微一笑，还挺上道。 “展示期内，你们跟丞相府的齐思悦小姐说一声。” “她或许会感兴趣购买。” “对了，她若同意来，你们就到大将军府给本小姐送个信。” “好的，没问题。秦小姐放心，保证通知到。” 何富贵一听秦如冰提到齐思悦，怎么觉得秦如冰这是要“以牙还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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