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段：漫长之夜

现在在她眼前的生物已经很难称之为人，毕竟从没有哪个人，能做到头都长在了胸口还能活着。 血肉还在增殖，像手一样的器官挣扎地抓住柱子，细嫩的表皮磨破，在柱子上留下数道血痕——即使这样，这只生物还是让脚下增殖的血肉布满了整个大厅。 只具备基本魔术知识的巴格斯特不是很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只好将其简单得归结于暴走，总之就像caster说的，再召唤没有成立。 嘶啦——勉强可以称之为左臂的上部撕开一道口子，歪歪扭扭的牙齿从中钻出，发出机械而重复的呐喊：“哦哦、为何，哦哦，为何？”恐怕在融合时灵体就已经受损了，仅剩的执念让他只能最后拼凑着两个单词。 原理其实并不复杂，弗拉德三世虽然是吸血鬼的原型，但其本体却是深爱着这片土地的护国公，现在有一个魔术师，在这片土地上屠杀他所庇护的人民，试图以此召唤妖魔化的侧面，又怎么可能成立。 其直接结果就是，英灵座上的本体确实响应了召唤，但现世的目的完全不是为了圣杯，而是报复。被更为强大的灵体直接诅咒，通用原理也随之崩溃膨胀，临时构建的肉体突变，最后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不过，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就感知来说，虽然比不上正经的从者，其灵格还是比一些野鬼要高的，而且成分相当混杂，可能是因为有两个灵体的缘故吧，而且依然保有了一定的能力，放任其自生自灭显然不行。 ……而且，看起来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执念。 一根根条状物冲破肚皮，连带着其他内脏滚落在地，然后迅速硬化，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仿佛这吐出来的不是肠子而是铁链，断掉的肋骨被血肉吞噬，只留下尖角突出，如同种下一根根骨刺。 “哦哦、为何、为何！”坏掉的机器依然践行着最后的指令，挥动着肠子发动最后的进攻。但这实在是太过无力，甚至不需要巴格斯特做出什么应对，那些肠子就被黑犬撕咬殆尽。 问题从来不在于能不能杀掉，而是怎么尽可能节省地杀掉。令咒已经到手，如果真缺魔力了当然可以直接拿一画来用，不过显然过于浪费，虽然不太情愿，但此刻确实是那个手段最为有效。 手缓缓向头上的角探去，将压抑的释放，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牙关止不住地打颤。如果只是稍微解放的话，应该可以控制得住…… 失败了呢。为什么会失败啊？！ 圣杯没拿到呢。不要、不要！不——我的圣杯、我的愿望！ 被切开了呢。好疼、好疼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啊——灵魂的深处发出一声感慨。原来是这样处理的吗？竟然是整个吃掉，就像野兽一样！一个灵魂感慨道。 不过另一个灵魂已经无法回话了，缺少了有人在旁边聒噪，很快便觉得无聊，于是这最后的声音也消失了。 ———————————— 那边已经解决了啊。坐在飞机上，用千里眼观察着那边的进展，过程没有什么意外，接下来就等她回四川了。 注意力转回这边，那几个魔术师还是躲着没动静，也不清楚这群人想干什么，这里离前线还有大几百公里呢。 千里眼终究不是全知，哪怕获得了上帝视角的情报，很多事也不明所以，不过接应的既然在这里，他赶过去就是，飞机马上到成都，到时候转车…… “各位乘客这里是机长广播，由于特殊原因，我们的飞机需要临时改变目的地。原定目的地为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现更改为绵阳南郊国际机场……” 不是吧，这时候成都闹起来了，绵阳那不是更远了吗？抱怨也没用，难不成他还跳机吗？视野转向市内，一根根藤蔓都爬上了大楼，下面燃烧起了大火，直升机也在空中盘旋，显然，那几个人憋的不是一般的大活。 不过依照计划，市内的几个人也早就开始行动，看起来乱成一团，实则很快就会被压下去，caster从来不担心这些，他关心的一直都是那份怪异。 明明是想吸引注意力方便逃跑，为何那两个人还没有动静？ ———————————— 不应该啊，为什么还没动作？反而是教会那边各种折腾？ 不过，就算有此疑虑，陈志远现在也顾不上。汉阳镇的教会得到消息后，立刻开始北进，好在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军方的封锁已经完成，现在这群人正试图绕过防线，在西北方向突入。 拦住教会应该是没问题的，但那两个真正的目标为何还没有动静？他们又在谋划什么？ 要不派林向晚去勘察一下？不，assass现在还在暗中保护saber的御主，那一对主从在现实里根本不具备战斗能力，国家不能放任不管。自己的berserker还要留在身边防止教会冲卡，实在分不出人啊。 去调动道盟的人？不不不，那群人信不得，玩意背地里搞什么交易不就玩完了？至于日本那几个家伙更是完全没有可信度，好像领头的那个还和教会的负责人之一不清不楚？苦恼之下，也只能先强迫自己处理眼前的事，忘记心中的顾虑了。 而在不远处的楼顶，芭万·希玩弄着手中的小锤子，将锤子扔上去又接住，显然是无聊至极，漫不经心地汇报着工作：“那家伙现在还没有回去的打算，但以后就不清楚了，想干啥赶快的。” 真是的，竟然让我干assass的活，就算berserker的气息感知能力不算多好，自己隐藏气息也是很累的好吧？与其在这无所事事还不如回去折磨那群死徒玩，那不比在这干看着有意思？ 民生部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就是极好的。“ncer，”爱玛沉声道：“按照计划，你去拦住日本的那个ncer。”“是。” 一道流光冲出大门，她正在寻找着她的对手，进行那未尽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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