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国冬天与威士忌

凌晨两点多，夜深人静。 空旷的郊区，废弃的仓库里几个人在等时间。 倒不是对方迟到了，而是比起约定的时间，几个人都来得太早。 三个小时前，是绿川光跟诸星大的代号考核任务，负责他们情报的是波本。 而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任务解决地飞快，这让监督的琴酒很满意。 但是下场就是，负责来给这两人代号的北国冬天，看起来迟到了。 琴酒发短信催了一下，北国冬天回答的也很爽快。 【路上了。——北国冬天】 只能等着。 除了他们四个，还有琴酒的搭档，以及贝尔摩德。 其实今天都没有贝尔摩德什么事，这位大明星就应该在她家里安心读剧本、为了奥斯卡大奖努力才是。 不过，毕竟今天是北国冬天第一次出现在组织的人眼里。 贝尔摩德带着好奇心跟着搭档波本跑来了霓虹。 门口传来引擎声，动静不小但没有炫技的摩擦声，显然对方开着昂贵的跑车却是个稳健的司机。 年纪不大的青年逆光而来，一身白大褂掩盖了身上的肌肉，倒显得比萩原纤细。 这一点对波本跟绿川光来说都是好事。 没有什么比一眼望过去差点以为是故人还要心脏骤停的事情了。 他们两个昨晚上刚演过一段，短时间内整不出第二次。 小无在路上把这几个人的生平都说了个遍，想长话短说都不行，导致南风袖开车缓慢，脑袋剧痛，刚缓过来。 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他就是表情冷淡，有些倨傲，谁都没放在眼里。 不过他开口的时候，又不是这个意思了。 “抱歉，迟到了。” 南风袖刚才还在值夜班，请了假出来的。证明他身份的证件还在他衣服口袋里。 “可以跟我说一下任务完成情况吗？” 不用人介绍，他就看向金色长发的青年。 “琴酒。” 琴酒拦住想要质问对方态度为何如此嚣张的伏特加。 北国冬天是那位先生的心腹，他不会、也不必计较。 “a。” 评价很简短。 “绿川光出现了失误，波本弥补，也算成功。” 琴酒看起来很欣赏诸星大，虽然对他的来路很不满意。 “诸星狙击距离近千码，不常见。” 听起来有些踩一捧一。 不过确实，琴酒已经骂过一轮了。 但，任务不可能没有失误。只要任务完成，就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 南风袖什么都没问。 “绿川光，代号苏格兰威士忌。诸星大，代号黑麦威士忌。” 他像一个发布命令的npc，语调都不带改的。 “波本，苏格兰，莱伊。三人一组，之后听我调动。” 苏格兰跟莱伊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波本却是有说话的资格。 “我的搭档还在这儿呢。” 戴着鸭舌帽努力藏起自己发色的青年举起双手。 “就这么在贝尔摩德面前要走我，不好吧？” 琴酒也开口说话，不过跟波本的意思不一样。 “行动组缺一个狙击手，我要莱伊。” “当然。” 北国冬天看起来非常好说话。 “琴酒跟贝尔摩德作为我的前辈，拥有随时调动你们的权利。” “但得跟我说一声。这是我的小组了。” 他拿出手机。 “需要我让那位先生下令吗？” 除了两个新拿到代号的成员都想到了那天，北国冬天这个代号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那位先生直接说了，这是他的“耳目”，而北国冬天也不负先生所望。 他拿到了所有代号成员的邮箱，发出了自己的问候。 琴酒跟波本停下了试探。 贝尔摩德跳下集装箱，收起刚才还在补妆的口红。 她婀娜多姿地走到南风袖面前，长指甲摁着对方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真好奇，你跟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她都调查不出来，还真是隐蔽。 南风袖偏头，避开了她的手。 “跟我对视太久，对你不好。” 是真的，因为他心理学学的很好，主学了一个催眠。 “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南风袖伸出左手，露出一节绑着绷带的手臂，随后俯身在贝尔摩德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喊道。 “姐姐。” 【贝尔摩德是乌丸莲耶的女儿，是组织长生实验的第一批受害者，也是成功的实验品。】 这是小无之前说的资料。 南风袖把自己设置成了第二批。 至于亲戚关系？无所谓。 下一秒，南风袖已经退到了两米开外。 贝尔摩德的枪口还在冒烟。 “不要这么喊我。” 贝尔摩德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厌恶，但又带着一丝怜悯。 “北国冬天。” 贝尔摩德跟北国冬天的关系很值得计较，但北国冬天给出的身手更让人震撼。 琴酒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上升——上司是个强大的人，这是件好事。 而对于那三位威士忌而言，这就不怎么样了。 以为是文职的白大褂先生忽然变成了比枪都快的武斗派青年。 身法了得。 除非找到弱点，否则无法一枪爆头——近身格斗应该也不行。 速度太快了。 试探也够了，事情也做完了。 第一个走的就是贝尔摩德，她估计好一段日子都不会来霓虹了。 而琴酒跟伏特加纯粹是忙着去做下一个任务。 留下刚刚成型的三人小组面对他们的新上司。 “看来我近期都要待在霓虹了。” 波本假装无奈地摊了摊手。 “得找一个长期住所。” “我送你。” 南风袖礼貌咨询这三位卧底。 “你们要住一起吗？” 波本挑眉：“我不介意。” 苏格兰似乎走的是冷酷路线，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莱伊则是拒绝了。 “我有女朋友，不方便。” “两票对一票。莱伊，学会服从。” 南风袖说话喜欢轻飘飘地，像是随时会离开的氢气球。 “上我车，送你们去别墅。” 他转头带路。 “路上告诉我，失误是怎么回事。” 秋后算账。 苏格兰想到了这个词，不禁有点忐忑。 比起两个是被琴酒送过来的新人，波本则是有自己的车。 而想要知道任务情报，最好的是南风坐波本的车，苏格兰跟莱伊开他的车跟在后面。 南风袖也这么安排的，转身的下一秒就跟小无对话。 【在我车里安装窃听器。】 【是。】 然而并没有用。 莱伊跟苏格兰这两个两个死装的大酷哥根本不说话！ 白浪费50积分。 - 任务途中，苏格兰漏了一个年仅不到五岁的幼童。波本临时调查，发现女童以及人际关系中没有任何存疑点，并不是必须杀害的人。 其他地方都做得很完美，琴酒就也没有计较这一点。 那琴酒都不在意，那南风也只会更不在意。 波本替苏格兰松了口气。 他只是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已。 虽然也能让小无去查，但是麻烦。 南风袖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马自达rx-7……这辆车不是停产了吗？” 他之前抽空了解了一下萩原研二他们的警校生活，知道研二跟松田都喜欢这辆车，但是没有门路。 这个降谷零居然弄到了。 “有钱可以做到一切。” 波本在他面前表现得很轻松，很跳脱。 “不过我的车是自己改造过的，可以开得比本身快。” 他眨了眨眼。 “要试试吗？南风大人。” 南风袖没有对他后面那个称谓有任何反应。 他说过，他叫南风。何必试探。 “喊南风就可以。” 南风袖道。 “可以试一下吗？” 下一秒，风驰电掣，后面诸星大差点没追上。 不过也就一会儿，波本只是给南风试一下。 但南风毕竟坐过萩原研二的车，目前接受良好。 “给我弄两辆，我要送人。” 友人之前是要送礼物的吧？南风决定就这个了。 “一辆银色，一辆黑色。” 简约点挺好。 南风袖又想到松田阵平的拆卸爱好。 “改造就不用了，我朋友自己会做。” 波本脑子里闪过两个身影，然后下一秒被自己给否决。 怎么会呢。 霓虹这么多个县，难道就撞一个町里了？ “可以，记得打钱。” 波本问。 “您应该不需要我来提供银行卡号吧？” “嗯。” 南风袖承认他、或者说是小无在网络上的神通广大。 “不需要。” 波本把他的危险等级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身手不错、会医、跟贝尔摩德有特别关系的神秘黑客。 半夜飙车无人问津，很快就到了南风袖口中的郊区别墅……不像别墅，像个鬼屋。 因为明显没有任何人的生活气息。 南风袖下车。 “密码是0619。” 波本输入：“是谁的生日吗？” 真作孽啊。 四个人里话最多、最密的居然是可怜的波本，搭配着两个酷哥跟一个懒得讲话的上司。 这个小组迟早要完。 南风袖眼神恍惚了一下，这被威士忌三人组尽收眼底。 “是我的生日。” 真话，但是有隐情。 三个人各自都有想法。 小无倒是知道一点真实原因。 【小袖，你还跟太宰先生用同一个生日吗？换个日子过也可以吧。】 【他又不在这里，没办法吐槽我了。】 【可是……】 这也是你在原世界的忌日啊，宿主。 小无没说出口。 南风袖没在意这点小插曲。 “这里没人住过，但是房间是干净的。” 说得这么确定是因为来之前他让小无查看过了。 “有监控器……怕有小偷。” “你们能找到就自己拆了。” 找不到就只能被他监视了。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好吗。 南风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意思。 三个人都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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