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这个味道。”</p>
卓青远从屋里提出便桶，然后关上房门。他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他妈的就是小人一个，无耻下流的东西，干嘛非要装君子。”</p>
卓青远扬起手中的便桶，猛得一脚将其踢出数十米开外。</p>
便桶在院子里轰隆隆地转着几圈才停下来，但是桶里的金汤却洒了他一身。</p>
卓青远再次跳进水缸里面，他把整个人闷在水里，一股劲地憋着气。三分钟之后，卓青远才从水里出来，然后直接回屋睡觉。</p>
第二天一早，卓青远被马代礼老婆的叫声吵醒，她是来喊卓青远和陆曼卿回家吃饭的。</p>
老婆子探头探脑地问他们昨天晚上睡的好吗？</p>
卓青远只得尴尬地说，自己睡得像头猪。他扭头看看陆曼卿，经过一夜的休养，她的脚奇迹般地好了，能走路了。</p>
吃完早饭，卓青远寻思着去余校长家看看。山村条件有限，结婚需要用到的桌椅条凳都要跟挨家挨户去借，一路上全是三三两两抬着桌子的行人。</p>
余校长正在写喜联，余校长算是村里的老学究，自己儿子结婚，写喜联当然要亲自上手。他见卓青远走过来，非要让他写一幅。</p>
卓青远也不推脱，照着谱子挥手写下一对喜联，其势大气磅礴，气势恢宏，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p>
卓青远刚写完，陆曼卿也来了。</p>
农村的婚俗她不懂，她问卓青远自己能干点啥？卓青远想了一下，就贴在她耳朵上交待几句，陆曼卿拿着车钥匙，开车离开了马家坡。</p>
直到晚上陆曼卿也没有回来，余校长不明所以，去问卓青远。</p>
卓青远让余校长不用担心，陆曼卿是去县城布置婚车，明天一早肯定会赶回来。</p>
余校长实在不知，陆曼卿是卓青远故意支走的。他让陆曼卿去县城布置婚车，却嘱咐她一定要第二天一早再回来，讨个好彩头。</p>
果然，第二天大清早，陆曼卿开着布置好的婚车从县城回到马家坡，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辆小货车，拉着满满一车烟花爆竹。</p>
余校长守在马家坡小学几十年如一日，贡献在基础教育的岗位上实属不容易。此番他儿子结婚，卓青远没什么可送，索性让陆曼卿到县城买来一车烟花热闹一下。</p>
马家坡属于贫困山区的贫困村，通往村里的山路勉强过个农用车，小轿车只能开到村口的宿舍那里。</p>
村里人结婚还没人用小轿车接过新娘子，放烟花更是头一回。卓青远这么一闹腾，把婚礼的气氛瞬间抬高一个档次。</p>
陆曼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婚礼，一辆婚车，几筒烟花就能让婚礼沸腾起来，这又是她所不能理解的。</p>
不过她能感受到那种兴奋和骄傲，卓青远看似一个不起眼的行为，就给整个马家坡带来荣光和快乐，这是他的荣耀。</p>
婚礼当晚，余校长组织村里德高望重之辈作陪，宴请卓青远和陆曼卿。</p>
他们要用最热情、最体面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敬意。</p>
面对着村民们的盛情，卓青远最终还是败阵，是马代礼让人把卓青远背回宿舍。</p>
待人离开后，整个院落再次陷入死寂。</p>
陆曼卿有些慌张，自己从未照顾过醉酒之人，一时有些无从下手。</p>
一股酒劲上来，陆曼卿靠着门缓缓地坐下来，身后突然传来卓青远的声音，陆曼卿仔细辨听，是他呢喃着要喝水。</p>
屋里没有可以喝的水，水都在车里。陆曼卿踉跄地走到车跟前，她拉开车门去包里找水。</p>
半晌，她从包里拿出半瓶神鞭酒，凝视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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