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贴身死士

第二天清晨，水蝗被杀的消息就像疾雨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长沙城。 无数人对此表示哀叹。 九门象征着一个时代，虽然成立至今仅有短短几年，却已牢牢掌控着长沙地区的盗墓行业，特别是在最近两年，其声势如日中天。 除了躲在湘西一带的卸岭魁首陈雨楼之外，无论是湖南省内还是省外，没有人胆敢轻视九门的地位。可以说，九门就是淘沙行业的顶峰。 九门各家的领头人，位置稳固至极。即使明争暗斗，多少人曾经设想过扳倒其中一个，企图取而代之。 然而这些年来，又有谁能成功？毕竟，在表面看来，九门同进共退，更有张大佛爷坐镇，他掌握着保卫长沙城安全的重要军队。 即使是嚣张跋扈如军阀柳宗明，趁张起山去苗疆之际，率领部队攻打长沙城，屠杀无数居民，摧毁几百户人家。 那一段时间，他的势头一时无两，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首位真正控制湖南的大军阀。然而最终，不是被愤怒的张起山痛击，死伤惨重吗？ 只能带领残兵败将逃回湘西的深山老林，再也不敢踏足长沙一步。这就是九门的威严，它是用无数尸山血海，用鲜血铸就的，每一个字背后都流淌着献血。 在这种情况下，水四爷竟然还是被人在大街上公然杀害。不仅如此，听说连他招募的六七个江湖顶尖刀客也在同一时间丧命。 那些江湖人士的名字很快流传开来，大多是近年来在道上臭名昭着的大盗。前几年杀人无数，只是近几年在道上的名声才逐渐减弱。 随着他们的尸体被发现，城里的人都明白了，原来他们都早已归顺于水四爷旗下，成为了他的贴身死士。 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水蝗与六位刀客相隔约三、四里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显然是那六位江湖刀客留下来阻挡敌人，但即便是这样的六位高手，也没能阻止住杀手。 一个人杀了所有人，水蝗的死状更是凄惨不堪。眉心中有一道贯穿伤口，甚至穿透了脑骨。验尸之时，许多在场的江湖人士都无法确定凶手所使用的武器是什么，只觉得像是某种锐利的长棒。 因此有人猜测这次刺杀可能与苦行僧有关。这段时间由于战乱频发，一些苦行僧人出现在城里，许多人所持兵器就是降魔杵，而水蝗眉心的伤口恰恰像是被这种武器所致。 就在这个谜团还未解开的时候，人们又在距离天心阁一百多米外的一个无人深巷里，发现了常驻城外黑麋峰的一群匪徒的尸体，首领正是刘疤子，共计十三具。所有的尸体都是一刀毙命，喉咙被利刃割断。 两处案发现场相隔不远，且死亡时间经仵作判断，大约间隔了两个多小时。而袭击案发生的时间是在前一夜两三点钟， 那时万籁俱寂，街头巷尾几乎空无一人，除了追踪信号赶来增援的水家弟子，没有其他目击证人。 这一系列的谋杀案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仅过了半天，关于此事的各种传闻便层出不穷。有人说刺客是柳宗明的手下，是为了报复上次的仇恨； 有人认为是水蝗的旧敌早已监视其行踪，趁此倒斗盛会的机会将其一网打尽，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多的说法则是有人觊觎九门提督的位置。 然而这些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无法立足。如果是想夺九门第四家的话，为什么只杀人却不露面？在诸多流言蜚语之中，一股暗流开始涌动不止。 水蝗一死，九门必然会出现空缺，而九门统领这么多年来，已经掌握了淘沙道将近九成的利润，这让谁看了不动心？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用来形容九门的位置也同样适用。 如今的九大门派，当年不过是在长沙势力较大的土夫子而已。然而自从搭上了这股惊天好运，摇身一变，就成了所谓的九门提督。 既然戏子可以做，养狗的可以做，浪子刀客也可以做，那么他们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更何况在如此丰厚的利益面前，有几个能抵挡得了诱惑？ 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表面上看起来长沙城似乎平静如常，仿佛水蝗的死仅仅引起了最初一两天的轩然大波，并未持续发酵。 但实际上，那些经验丰富的江湖人轻易便察觉到，长沙城这片水面之下正酝酿着一场巨大风暴，随时可能会爆发。 而水家的那些弟子们此刻已是人心惶惶。他们最为清楚这其中的勾心斗角。一旦这场火燃起来，他们将成为第一批炮灰。 更别提水蝗并没有留下子女，只有三个徒弟，压根不值得他们拼命。何况接下来面临的威胁恐怕不止一方，很可能其他九门中的八家也会插手进来。 稍微有些眼光和灵活头脑的人都已经在考虑逃离长沙。特别是那些在外坐镇盘口店铺的弟子，更是卷走了大量的古玩珍品。长沙城陷入了乱象丛生，暗流汹涌的局面。 而这幕后的黑手封白却显得格外轻松自在。临近新年，长沙城内热闹非凡，花鼓庙会上游人如织。 “嘿，你在想什么呢？”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封白扭头一看，立刻看到了七姑娘那张绝美的面孔，柳眉倒竖，杏眼圆瞪，眼中闪烁着一丝责备之意。 “我们出来这么久，你就一直在走神，是不是不想陪我逛庙会啊？” “没，刚想点事。” 封白笑了笑，摇头否认。 前几天在天心阁，因为欠了七姑娘一个人情，非要缠着他陪她逛庙会。今天总算找个时间出来了。 “我猜猜……你肯定是在想第四家的事情吧。” 霍仙姑冰雪聪明，歪着脑袋想了想，几乎一下就猜中了封白的心思。 “还有什么？” “我猜你一定是在想推一个人上位，好让他代替你出现在九门之中。” “那你有没有人选？” 封白朝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微笑着说。 霍仙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 “还真有个人。” “是谁？” “文武先生张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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